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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血飞溅的墙后，探出一个脑袋，她在身上抹了丧尸的血液，掩盖活人的气息。
前面是一排排大型货架，货物翻倒在地，有的被踩扁，有的四处滚落。果蔬区传来阵阵恶臭，食物腐坏的味道混合污血的臭味，弥散在偌大的空间里。
沈绾戴着口罩，目光扫过一排排铁架，寻找食物区。
比如罐头、干脆面等占地不大且饱腹感强的东西。
而在她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身上的睡袍半敞，露出结实的古铜色肌肤。
“走。”
沈绾尽量放缓呼吸，朝左边的货架走去。经过丧尸时，他们腐烂的面容转动，只剩骨头的鼻子灵敏地捕捉到一丝气息。
但很快被同类的血味掩去。
其中一个社畜打扮的中年男人忽然凑近，腥臭的嘴蓦地张开——
砰。
一拳砸在他的脸上，脑袋瞬间像是被踢破的皮球，凹了一个大坑。
嘶，恐怖如斯的男人。
沈绾摸了摸胸口，拐入罐头区域。
火腿罐头、香菇鸡罐头、海鱼罐头......她一股脑丢进空间里。再拐了个弯，进入零食区。
膨化食品的袋子大多数都漏气了，黏腻的味道粘稠难闻，她捏紧鼻梁上的口罩边，微眯起眼。
一样东西忽然吸引了她的注意。
宝宝果泥。
苹果味的。
她拿起果泥看了看，日期还很新鲜，上面印着一个宝宝吸手指的卡通图片。
不知怎么回事，脑海里突然蹦出男人系着宝宝围巾，吸着宝宝果泥的画面。
那一排的果泥都被她收入空间。
穿过几排货架，来到服饰区。大型超市的服装大多设计简约，适合上班族通勤，还有一些睡衣和贴身衣物。
不过一部分的衣服都染上了血渍，十几个丧尸游荡在脏污的地板上，发出嗷嗷的低吼声。
零号下意识挡在前面，他拳头上还残留着污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迫于恐怖的威压，那些丧尸嗷嗷地后退，骂骂咧咧的模样。
沈绾则安心挑选起衣服来，休闲的款式，比如卫衣，穿在他身上应该还不错。
她选了几条最大码，留了一条在手上，其他都扔进空间里。
闰土也没闲着，操纵着堆积成山的物品，分类摆好。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了。
“喏，试试。”沈绾胳膊上搭着一条卫衣和一条休闲裤，从空间里拿出湿巾，先擦拭干净他的手。
腰带一扯，睡袍落在地上。
她踮起脚，吃力地将卫衣套进他脑袋，原本柔顺的银白长发顿时被弄得炸毛。
然后是裤子。
系裤带时，零号低着头，看着女人白皙的手指在绳子间穿插。
“学会了吗？”她轻声问。
......
“不...会。”
如果会了，她就不会再帮他系了。
将超市大致搜刮了遍，他们从后门离开。因为这片区域居民少，路上只有稀稀拉拉的丧尸在飘荡。
到处是报废的汽车，干涸的血凝固在油柏路上。
沈绾看向远处，隐隐可见游乐园的高大设施——几乎高耸入云的垂直过山车，再远点还有巨大的摩天轮。
可惜供电已经断掉，只能途经时看看。
爆发丧尸时正是工作日，游乐场里几乎没什么游客，很是冷清。干涩的风卷起地上的包装纸，空气里透着沉闷和无聊。
走在路上，沈绾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一个相机。
还有一格电量。
打开，里面记录着母女间的温馨快乐，小女孩明眸皓齿，一双月牙眼很是活泼俏皮。
最后的一张照片很模糊，隐约可见一个人被另一个人压在地上。
沈绾凝视着照片，再抬眸看向周围的萧瑟之景，眼神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察觉到她心情的低沉，零号慢慢走近，将一个布娃娃递到她面前。
“苹...果。”
这是他在长椅上看到的。
布娃娃穿着蕾丝边的漂亮裙子，眼睛亮亮的，脸蛋红扑扑的，好像......她。
沈绾忍不住噗嗤笑出声，眉眼弯弯，一双狐狸般的眼眸瞬间明亮了许多。
“既然她叫苹果，你就好好保管她。”她抬起脸，对上男人认真的双眼。
“别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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