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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语气慎重的向沈鹤确认。
“……他没病？他没有被洗脑？”
“骗你做什么。”沈鹤漫不经心的说道，“如果他真像你说的那么好，就算是洗脑之后这群人也不会放心的，主仆契约该签还是得签。”
要是单纯洗脑之后丢到陌生环境还好，如果没送回以往的环境或者说反复的清洗记忆，那么以非人类的体质，恢复的概率还是蛮大的。
除非他们有更为先进的技术。
不过很明显，在他们对人体的整体研究中，有关大脑的研究是最为滞后的。
“只是因为这个？”
“当然不是，我能看到你们的过去，自然也能看到他有没有被洗脑。”沈鹤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他演技挺不错的，以后克服一下怕阳光的毛病说不定可以当个影帝——哎对了那个狼人，你说不定可以试试防晒霜？”
沈鹤寻找了一下海曼的去处，却发现裹得严严实实的海曼被人竖直的“种”在了地里。在他身旁，冯宝宝认真的用铁锹给坑里填土。
“再来点水。”冯宝宝扭头对王也喊道。
王也一手捂脸，一手掐诀，又给冯宝宝旁边的土堆浇了点水。
“再来点，少了，会干巴。”
沈鹤：oao
这……
“吸血鬼还能种吗？”沈鹤一时间有些摸不到头脑。
“他太烦了，会打扰你们谈话。”冯宝宝扭头朝沈鹤比了个ok的手势，“我让他安静一点。”
“这方法不错。”了解了原因之后，沈鹤不仅不觉得奇怪，还觉得可以大力发扬这种做法，于是他将目光移向了不敢动弹却还在试图溜走的科里·马尔兹。
于是下一秒，科里眼前一花，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土里，只露出了一颗脑袋。
目睹了全过程的王也：“……”
能不能不要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图省力？
“感觉少点流程。”沈鹤挠了挠头，不过让他来挖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就这么将就一下吧。
「猛狐跳水：沈鹤」
“嗯？”沈鹤疑惑的看了一眼弹幕，“辞言？你不高兴吗？”以前都是叫他大厨的。
「猛狐跳水：这人留下来，我要他活着」
“也行，不是问题。”沈鹤自己是无所谓，“我保证他能活着出去——需要送货上门吗？”
「猛狐跳水：不用，我找得到」
说起来辞言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大概是感同身受之后有了杀意吧。
这样的话，要不然先把实验室的地址给他？砸着出出气？
沈鹤看向双目无神，连挣扎都放弃了的科里·马尔兹，纯黑的眸子突兀的变浅了一瞬间。
……
现实世界
米国的赫德利港，原本还算热闹的码头，地面毫无征兆的塌陷了下去，形成了一个足有二十多米深、占地两千多平方的塌陷带。
比较奇怪的是，尽管是如此大规模的塌陷，却并没有造成任何伤亡。
与此同时，全世界发生了数十起地面无故塌陷或是楼层不翼而飞的情况，可以说是遍布整个欧美大陆。
华夏境内羲和总部
宿白把扣在脸上的文件拿了下来，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太难了、太难了，为什么我要遭这个罪。”
法则化身发飙就算了，顾及一下世界承受上限好吗？要发飙去世界之间发啊！他一个「恶」的化身做错了什么要给这群正神扫尾啊！
尊重一下他的本源权能啊！他不做坏事是因为不愿意，但为什么要他做好事啊！
浩瀚无垠的「星空」之上，世界与世界之间所隔着的不仅仅只有人们所认知的「空间」与「时间」，还有因为其特殊性而不能被绝大多数生灵所认知的“缓冲地带”。
这就是?们所说的「世界之间」。
在这一片地带上，并不存在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却可以人为的划定时间与空间。
当然，如果实力不达到一定程度，别说划定时间空间了，会直接被世界之间所磨灭。
而此地既不存在时间与空间，自然也不存在因与果。于此地被磨灭的生灵，时间被截断、因果尽消，连被重塑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因此世界之间也被称为“寂灭之地”。
之前沈鹤因为无法重塑无风的灵魂，误认为她被卷入了寂灭之地，原本已经放弃了。但如今看来却是因为在系统控制下被隐藏了起来，灵魂本身并没有消散，因此沈鹤也就没有办法重塑。
而如今，一片混沌的世界之间中，突兀的出现了数十个由混杂着猩红的漆黑气息笼罩起的半球体。
赫德利港异能力者实验室
实验室的灯光毫无征兆的熄灭了一瞬间，短暂到除了负责安保的几位较为强大的异能者还以为自己是手术副作用导致的晃神以外，没有其他人发觉。
甚至于监控电源的仪器也没能发现。
“真是神奇的力量！我们一定要得到它！”一个穿着白大褂、剃了光头的中年白人男性紧盯着直播间上的内容，眼中泛起了血丝，压抑着狂热的情绪，对他的助手说道。
而直播中显示的内容，正是沈鹤三人。
一声极为细微的嗤笑声响起。
“谁在笑！”光头男人愤怒的大喊，并四下环顾，原本噤若寒蝉的研究人员也窃窃私语了起来。
“肃静！告诉我，刚才是谁在笑！”
研究员们再次闭上了嘴。
嘻嘻嘻……
尽管所有人都闭着嘴，但令人毛骨悚然的嘻笑声依旧在所有人耳边响起，在除了仪器的滴答声以外落针可闻的实验室中响起。
“博、博士！”
一位年轻的男性研究员突然指着光头男人，惊恐的尖叫出声。
“你的脸！”
脸？
光头男人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却摸到了什么湿乎乎的东西。
很快他的疑问就被解答了。
实验室培养皿的玻璃上，清晰的映出了他的倒影——而此时他已经没有余裕去纠结经过特殊处理的玻璃为什么还会留下如此清晰的倒影了。
嘻嘻嘻……
“fxxk！”
男人愤怒中夹杂着惊恐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实验室。
他在自己的脸上，看到了另外两张嘴，刚才、加上现在，一起响起的嬉笑声便是这两张嘴发出来的声音。
而更让人感到脊背发凉的是，就在这两张嘴的上方，一条细微的裂缝逐渐张开，两只眼睛分别长在了多出来的那两张嘴上面的位置。
猩红的眸子里仿佛攀爬着黑红交杂的蠕虫，它们努力的向上看去，仿佛是在对着研究员们翻白眼。
于是还有些不明所以的研究人员也随着它们的视线向上看去——
“咔嚓”
是什么东西悄然破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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