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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识到自己对“人类”的理解尚且浅薄之后，他找了个和宿白故乡差不多的小世界，打算重新学做人。
结果时间挑的有点不对，一开始是落在了深山老林里，而且外面似乎还在战乱。这让他想起了在他还受制于天道时，行走于人间的所见所闻。
而且他落的地点似乎也有些不合适。伏击的人似乎把他当成误入的友方了，一股脑全冲了出来。
沈鹤还能怎么办，只能跟着一起上了，在打完之后他本人还是茫然的。
因为顺便帮离他近的那两个道士解决了一下偷袭的对手，于是他和其中一个长得又瘦又高的中年道士莫名其妙的搭上了话。
“不知施主是哪里人？”
沈鹤：“……”非要算的话，是外星人？
沈鹤看着那些人熟练的打扫战场、为同伴疗伤并收敛尸体，倒也没有什么感触，只是有些疑惑。
他这是在哪？说好的科技社会呢？这些人很明显用的不是科技啊？
再一算时间，哦，来错时间点了。
于是沈鹤便打算离开。
这时还是主动和他搭话的那个道士开了口：“那么不知施主为何而来？”
这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沈鹤看着他，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何为人？又如何做人？”
“我是来寻这两个问题的答案的。”
道士有些惊讶，愕然过后却是笑了起来。
“这……施主，这问题我可说不出答案来。说句不中听的，你拿着这两个问题去问我师父师爷，他们也很难给出你需要的答案。”
“所以答案还是需要施主自己去寻找。”
沈鹤陷入了沉思。
说得有道理哈。
“我问了你两个问题，你给的答案我觉得很有价值，”沈鹤本着公平交换的原则说道，“你也可以问我两个问题，不过我也可能不会回答。”
“就现在？”
“只有现在。”
回去商量起来就会没完没了，他还急着去原定的时间点呢。
“我们会赢吗？”
“会。”这没什么不好说的，准确的说无论在哪个世界的走向里他们都不会输——这么一想还挺恐怖的——沈鹤回答得斩钉截铁，“第二个问题呢？”
“能打欠条吗？”道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沈鹤：“……”这道士看着老实，心眼儿却不少。
不过他还是正面回答了这个问题。
“能。”
于是这个用两句话，加在一起总共六个字组成的约定，便成为了沈鹤忍着重重限制又回到了此方小世界的主要原因之一。
也算是有因有果了。
……
沈鹤看着消失在光芒之中的树妖和与她的灵体一同消失的巨树。等到柔和的光芒散去，露出了下方土地上那一片颇为壮观的阵法。
青铜钟最后的碎片，正安稳的悬浮在阵法上方——她曾用这块碎片，替代了自己原本的树心。
“……你比大部分人会做人多了。”沈鹤失笑。
这并不是嘲讽，只是事实。
青铜钟在拼合到一起之后，才会将上面的气运激发出来。
然而进来之前沈鹤把装着大部分碎片的吊坠给了王也，于是这会儿他反倒有些无所事事。
尽管由树根编制的走廊拖延了一部分时间。但以沈鹤刚才散步的速度，等到队友和熊国队那三人的出现，时间也没过去很久。
“沈鹤。”
王也快步上前，把原本走在前面的冯宝宝都甩在了后面。
“你们到了？最后一片在这里。”沈鹤指了指悬浮在地面上的碎片。
这时系统终于又一次跳了出来寻找存在感。
『滋……系统通知：华夏1队获得「神秘青铜器碎片」×1』
『系统通知：主线任务「获取青铜器碎片9\/9」』
『系统通知：主线任务进程已更新』
『系统通知：主线任务第二阶段开启「获得完整的青铜器」，每贡献一枚青铜器碎片，能够获得一份奖励。』
『每份奖励包括体质＋3，力量＋2，敏姐＋2，感知＋1，智力＋1，自选资源包×100』
把奖励说得这么详细，连可能存在的纷争都给免去了，可见系统也是迫不及待了。
这倒没什么好说的，伊万想都没想就把他们手里的那一片拿了出来。
说起来也好笑，其他国家心心念念的空间器具被熊国这三人随手往口袋里一塞就不管了。
当然，这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空间器具的外表像是只花手绢吧。
一番忙活之后，完整的青铜鼎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系统通知：主线任务第二阶段开启「获得完整的青铜器」已完成，奖励结算中。』
『系统通知：主线任务进程已更新』
『系统通知：主线任务第三阶段「逃离风眼」已开启』
沈鹤趁着包括系统在内的所有人没注意，在青铜鼎上的气运里动了点手脚，这会儿听见系统不停的刷存在感，居然也没有觉得不耐烦。
“逃？”王也疑惑的重复了一下系统通知里的字眼。为什么要用“逃离”的字眼？
下一刻，他看见沈鹤冲自己扑了过来。
“趴下！”
刚被拼合的青铜鼎轰然炸裂，最近的一片几乎是擦着王也和沈鹤的衣角飞出去的。
与此同时几人脚下意义不明的巨型阵图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顺着线条擦除。随着线条的逐渐消失，空气似乎也随之躁动了起来。
“啧……”沈鹤感受着脑后的濡湿，觉得有些恼火，刚才见碎片冲着王也去了，一晃神居然被石子儿擦了一下。
……丢人丢大发了。
“没事吧？”王也感觉到了一点端倪，想查看沈鹤是不是受伤了，却被他制止了。
“没事，硌着了。”
沈鹤很快把身体状态调整回流血之前，若无其事的说道。
王也：？
“我们得快点离开。之前整片无风之地的风都被这棵巨树吸收了，现在巨树消失，等到阵法也消失，到时候积攒了不知多久的风突然间爆发出来。”
“确实是需要用逃这种说法。”
沈鹤语气淡然的说着相当恐怖的事实。
“跑不掉。”冯宝宝走了过来，眼中一如既往的平静，“风已经刮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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