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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海的做菜水平也就勉强维持着能吃且吃不死人的程度，不过餐桌上的几人除了沈然以外都并不挑剔，于是总体气氛还是很好的。
除了沈然。
沈然：“……”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不该坐在这里。
他是不会饿，但是他馋啊！
不过很快他就被宿白拿出来的饭后甜品治愈了。
“唔唔！”好吃！沈然一边吃一边还不忘给厨师点赞。
“小鹤，你今天不是说要去接人吗？我和你娘还以为你不回家了。”沈若海后知后觉的询问道。
沈鹤：“……”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半路被叫回家了。”
看着沈鹤脸上的不情愿，沈若海也有些纳闷：“不能吧？老王那边应该没这么不讲道理？”
“说起来，之前宿白说你们去王家了？”沈鹤冷不防想起了这一茬，直觉告诉他和今天这回事有些关系，于是询问了起来。
沈若海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坦然的回答了大儿子的问题。
“没什么，就是去联络下感情顺带谈一下合作。”
沈鹤：“……”
他看向宿白：“羲和有能和他们合作的项目吗？”
宿白憋着笑，一本正经的说道：“理论上没有，不过伯父给我的那个计划书是可以实现共赢的。”
这会轮到沈若海恍然大悟了，他一拍大腿。
“王卫国这个老狐狸！”这都能猜出来！
“爸，我还没到……”沈鹤觉得有些头痛，“没到需要你们出马的地步。”无论如何，此方小世界都是必须要经历一次毁灭的。
与那些因为后期受损而崩塌的世界不同，这个世界是从出现开始便存在缺陷，只有重新衍化才能补全。不然迟早还是会走向毁灭。
向死而生，不破不立。
这件事他没想瞒着王也，却也没想好要怎么说。说什么你必须死一次才行？太离谱了真的。
“儿子啊，”沈若海突然语重心长了起来，惊得闷头恰蛋糕的沈然抬头看了他一眼，“遇到喜欢的别管三七二十一先莽上去。”
“我当初和你娘一见钟情之后就是这么做的。”
“然后被我当成登徒子提剑追杀了两天一夜。”谢轻语没好气的说道，“孩子心里有数，你别瞎教。”
“不过我一开始还以为你和小白有戏。”谢轻语若有所思的说道，“毕竟就算是「朋友」，你的态度也相当不同了。”
宿白：“……”
他僵硬的往沙发另一边挪了挪。
原、原来不是错觉吗？谢轻语真的有把他当过“儿媳妇”？一想到这种可能，宿白都觉得要窒息了。
太、太恐怖了。
沈鹤也无语了：“怎么可能？他长得太丑了。”
宿白：“……你想打架？”他只是没那么帅而已，哪里就丑了！
“我说的是事实。”沈鹤丝毫不知悔改，“我是不太会当人，但什么是朋友什么是喜欢我还是分得清的。”
他又不是傻子，更不是那种眼瞎心也瞎的小说主人公，连自己喜欢谁都分不清。
“我要真喜欢他就不会觉得他丑了！”
“说八百遍了老子好歹是个中上的长相！”被反复diss长相的宿白终于怒了，“还有你不要把自己恋爱脑的属性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啊！”
……
在开过流程简陋的“家庭会议”之后，宿白还是不打算留下，沈鹤也有要做的事情，于是两人又一起离开了。
在走出大门之后，两人对视一眼，而后同时露出了一个有些扭曲的表情，各自扭头干呕一声。
“你还嫌弃上了？”
“有本事一会儿别坐我的车！”
“不坐就不坐！”
……
吵归吵，两人在勉强止住话头之后又对视了一眼，随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刚见到你的时候，我是想不到还有一天我们还能这么吵起来。”宿白突然有点想抽烟，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于是给自己剥了根棒棒糖，走到花坛附近的长椅上坐下。
那时的沈鹤，简直像是把“漠然”二字刻在了骨子里一般。
高高在上，却又有着不知来源的悲悯。
“如果你也经历过那时的修真界，就不会觉得奇怪了。”沈鹤在长椅另一头坐下，突然之间也觉得有些感慨，“你应该庆幸自己生长在这样一个国家。”
“只是走运而已。”宿白不愿多言，就算是最炽烈的阳光也不能驱散阴影中的黑暗，有好便也注定会有坏。
……他只是比较幸运而已。
“那边的事情打算怎么办？”宿白隐晦的看了一眼天上。
“看你们高兴，我没什么感觉，”沈鹤是真的无所谓，“非要说的话，我的想法也只是‘该死’，罪行足够扔进油锅炸个百八十遍？”
“只是一死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宿白吐出一口气来，“活着身败名裂，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才能自此再也施展不出一星半点、求死不能，连陷入幻觉中逃避都做不到……”
“这才是他们应得的。”宿白也只有在冷着脸的时候才会流露出一丝压迫感，“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会对自己的作为有任何的悔过之意。”
最多后悔招惹了不知名的存在，为自己的处境痛哭，而非真心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你的要求太高了。”沈鹤倒是不以为意，“你看，有人像之前的我，仅仅只是以法律道德作为约束自己的手段，而自己却没有道德的观念；也有人和你一样，道德水平比较高。”
“所以自然也有什么都不在乎的垃圾了。”
沈鹤耸耸肩：“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又不是不知道。”宿白扶额，他可是「恶」本身，又怎么会不了解这些？
他只是还会因为这些感到悲伤和无奈罢了。
“不过你这样也没错。”沈鹤站起身，“会因为不平之事感到愤怒和悲伤不是什么坏事，什么都不在乎才是大麻烦。”
“……就像是之前的你？”
“就像是之前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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