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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嘶哑的仿佛喉咙里面都是老树皮。
云矜兮猛然愣住，她被吓到瞳孔微微放大。
面前的妖怪浑身冒着黑气，只能看清他整只妖的大致轮廓。
他的面容很丑，脸上的皮肤皱皱巴巴的，沟壑中似乎都夹杂着泥沟。
老妖怪漆黑的眼睛中冒着一团一团的黑气，他将鼻子凑近了云矜兮的身上。
“妖气怎么这么淡，观察你好些天了，还以为你不是妖呢。”
伴随着老妖怪的凑近，云矜兮闻到了一股刺鼻又难闻的味道。
这个妖怪身上有一种臭水沟掺杂着血液放在空气中，时隔半个多月之后发出来的腐烂臭味儿
云矜兮瞬间屏住了呼吸，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鼻腔里都是臭味儿，差点没有吐出来。
被他掐住脖子的小妖怪身子似乎还没有他一只手大，老妖怪有些失望的舔了舔唇，
“就是有些太小了，如果说滋补的话还是差一些。”
云矜兮稚嫩的小脸逐渐发白起来。
听见这个妖怪说的这番话，她还有什么不理解的？
他就是沐夜延这段时间一直在找到那个妖！
而且听他刚刚这话语里面的意思已经足够清楚了。
他就在她身边蹲守了许久。
或许是直到今日才确认她的身份。
老妖怪捏着她脆弱而又纤细的脖子，嗤笑着开口，“怎么不说话？你这小妖是被吓傻了吗？”
“也不是多么要紧的事情，就冲着你这细皮嫩肉的模样，吃你的时候我会轻一些，你的眼一闭就过去了。”
伴随着他嘶哑的嗓音，浓浓的腐臭味儿几乎是喷洒在云矜兮稚嫩的小脸。
她的身子抖得像筛子一样。
颤颤巍巍的哆嗦了唇瓣，云矜兮快要被吓哭了，“我、我一点都不好吃的，求您放过我……”
老妖怪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知道片刻之后才恢复了神情，“小妖怪，你怕不是把我当傻子呢？你一天到晚跟在那个主要是的身边是想做什么？”
“妖不像妖，人不是人，我看你呀，是我们人、妖两界的耻辱。”
老妖怪冷冷的讥讽，一边嘲讽，他一边手中加重了力道。
云矜兮双脚离地。
她的脸色逐渐涨红起来。
在绝对实力的差距面前，她那一点点薄弱的妖气根本就不够看。
云矜兮痛苦的张开嘴唇，努力的呼吸空气，而她两条短短的小腿则是在不停的蹬踹着空气。
老妖怪似乎很满意她现在的这个状态，他笑了，笑的开怀。
“对、对，就是这个样子，我最喜欢看的就是你们挣扎无助的样子。”
老妖怪似乎是吃准了沐夜延今天不会这么早就回来。
他开怀大笑的逗弄着弱小而又无助的云矜兮。
一会儿是将她的胳膊扯脱臼，一会儿将她的脚趾扯下一个，任由他身上血淋淋的鲜血滴落在地板上。
云矜兮越是哭的撕心裂肺，他笑的越是欢乐。
这小小的一间客栈，瞬间就变成了人间炼狱。
满屋子流淌的都是云矜兮身上的鲜血。
云矜兮哭到最后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眼睛已经肿的跟核桃一样，但是脸色却无比苍白。
她四肢都软绵绵的搭了下来，像是骨折，又像是已经快要死了。
当沐夜延推开大门的时候就是看到云矜兮这样奄奄一息的一幕。
沐夜延瞳孔骤然收缩。
“云矜兮！”
似乎是终于听到了沐夜延的声音，云矜兮已经脱臼的两只小手微微蜷缩了，她努力的掀开眼皮却做不到。
昨天还在自己怀中奶呼呼软绵绵，叫先生的小妖，此时此刻已经被折磨的快没有人样了。
沐夜延瞳孔中渗出几分血痕。
“妖！该死的妖！”
老树皮妖怪歪了歪脑袋，他黑漆漆的手指挠了挠，自己冒着黑漆的头皮。
似乎有些疑惑，又似乎有些意外，他的语气疑惑还带着一丝憨，“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沐夜延手中的斩妖剑轰鸣。
他的眼眸之中只剩下了杀戮的戾气和满满的嗜血之意。
他几乎是从嗓子里低吼出来。
“死，去死！”
老妖怪歪着脑袋，看着手中掩掩一息的云矜兮，又看向眼眸猩红的沐夜延，他不解，
“你这么在意这个小妖？”
回应他的只有沐夜延已经戳过来的斩妖剑。
剑刃锋利又凶残，老妖怪来不及躲避，只能丢下软塌塌的云矜兮。
“唔……”
云矜兮就连痛苦的呻吟都低弱不堪。
沐夜延眼眸彻底变成了赤红色。
他手指毫不犹豫的在斩妖剑上一抹，鲜血瞬间就染透了剑刃。
嗡——
斩妖剑发出一股巨大的轰鸣声。
刚刚还满脸疑惑，甚至态度有些松散的老树妖瞬间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用着他那沙哑不堪的嗓音，颤颤巍巍的开口，
“你、你不是道士，你是……”
他话还没说完，泛着金光的斩妖剑就直接刺进了他的胸膛。
这样一颗栽种在院子里千年的老槐花树，瞬间就枯败。
不但是老槐花树枯败，连同着一整个客栈逐渐变得灰灰扑扑起来，每一块砖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旧去。
整个客栈变得毫无生气起来。
还在下面打着瞌睡的店小二只感觉阴风阵阵，他浑身一个哆嗦，瞬间就清醒过来。
而当看见自己一直工作的客栈变成破败不堪的模样时，他脚底一软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老槐花树要死去并不像是化成一滩灰烬，这样简单，因为它的道行高深，再加上经常吸食来往客人的精气甚至有的时候会杀人于无形。
所以他身上的水分原本应该是汁液，但是此时此刻已经变成了一滩黑血。
和人的血很像，但是又比人的要恶心。
沐夜延身上被溅了一身的黑血。
他那一张异常好看的脸上也被星星点点的沾染上。
他活像一只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而像是恶鬼索命的他脚步有些不稳，他目光直直的望向在地上传息着的云矜兮。
一步，两步，三步。
沐夜延终于走到了她的面前。
“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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