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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得的无法集中注意力,总是不自觉的就想起来昨天的棋局。
管家站在他的旁边,瞧着他那紧锁的眉头,思考了片刻之后笑着说:“老爷子,要不我跟您说说二小姐?”
“什么二小姐!连顿饭都没在家里吃过,连声爷爷都没叫过,我可没认她!”李彦晋哼哼着,满脸的不开心,“她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个还算可以的丫头?”
管家抿着唇笑着,也不说话。
隔了一会儿,李彦晋皱着眉毛清了清嗓子,有些别扭的说:“反正也没什么事儿,说说就说说吧。”
“好嘞。”管家都快要笑出声来了。
李彦晋真的是别扭了一辈子犟了一辈子,倒是难得他能在宋慈这件事上软下态度。
“我这可是觉得你呆着无聊,可不是我想听!”李彦晋瞪着眼睛,一副他很有理的模样。
管家连连点着头:“对对对,是我闲得无聊,才给老爷子叨叨几句。”
“嗯!”
李彦晋重重的一点头,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耳朵却都快要竖起来了。
“要说咱家二小姐……哦不对,宋小姐,”管家强忍着笑出声的冲动,继续说着,“这位宋小姐还真不是普通人物,我昨儿就打听过了,她去年九月才来京都,一到云唐一中就被选进了他们的化学研究班。”
李彦晋挑了挑眉:“那是个什么班?听着和她会的那些东西不挨着啊。”
“那是了,昨儿宋小姐和您谈棋论书,但是她最拿手的大概还是化学方面的知识,”管家的语气有些夸张,“而且啊,宋小姐去年还在全球化学竞赛拿了一等奖!那可是汇集了全球几十个国家的队伍的比赛啊!”
“别人的团队都是一水儿的白胡子老教授,咱们小姐的队伍,就一位老人,还是慕家的陈管家,说是特地去照顾小姐的。”
管家不自觉间就改换了称呼,李彦晋也没再拦着他。
管家越说眼睛越亮:“要说这化学老爷子大概也看不上,不过小姐在江城的时候,可还做了件了不得的大事儿,可真是震慑到了整个江城的古玩圈子!”
“呦,她小小年纪,还能懂古董?你说说,她又怎么了?”
李彦晋的兴趣更加浓了。
他对那些理科类的玩意儿当真不关心,所以刚才也就只是觉得宋慈还不错,倒是没有旁的感觉了。
这会儿听到“古董”两个字,李彦晋才再一次露出了笑脸。
对么,老祖宗留下来的才是瑰宝,这才值得好好研究!
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是一点儿都不在意的。
管家笑着继续说:“说起来您都未必能相信,小姐在江城鬼街打碎了个大梁朝的花瓶,那可真的是个罕见的正品啊!”
“这败家玩意儿!”李彦晋的眼睛瞬间就瞪圆了,气得直拍桌子。
管家赶紧给他揉着后心,也顾不得欲扬先抑了,立即飞快的说:“但是小姐愣是当场就给补好了!那一手补瓷的手艺,江城那些古玩行里的老油条都没瞧见过!”
“你说什么?!补好了???”李彦晋的眼睛顿时瞪得更圆了,“她才几岁,这怎么可能?!”
“可不就是?我也纳闷儿啊!”管家见李彦晋的脸色恢复如常了,这才笑着继续说,“不过我也详细的打听过了,当时瞧见小姐亲手补瓷的人可多了去了,那只花瓶,现在还在古家在江城的古玩行里摆着呢!这个可真是做不了假的!”
李彦晋愣了好半天,脸都有些涨红了。
他的嘴唇轻轻颤抖了好一会儿,这才说出来了一句:“那、那也还算不错。”
管家说到激动处,也顾不上李彦晋的表情了,他一挥手,扬声说着:“那哪是还不错?二小姐这么小的年纪就有这样的成就,这要是大一些,可还得了?”
李彦晋沉默了片刻,脸黑了。
再好也没喊他爷爷!
再好也没留下吃饭!
他皱着眉头,面色不虞。
管家跟着他很多年了,一瞧他这模样就知道老人家这又是在别扭什么了。
他弯下腰,小声说着:“老爷子,您也别跟二小姐生气,二小姐这样的拔尖儿人物,怎么可能受过昨儿那样的委屈质疑?要我说,您呐,就找个大小姐不在家的时候,把二小姐接来,您爷孙俩关上门好好聊聊。”
李彦晋一瞪眼:“她不知道长者为尊?不知道主动来看我?还得我去请她不成?哪家的规矩!”
李彦晋一脸的别扭模样,心中更是纠结万分。
不过他倒是还真的认同了管家的说法——毕竟是个被惯坏的小丫头,又是个有七窍玲珑心的,昨儿怕是被李诗亦质疑的话气得不轻。
李彦晋轻轻地搓着手,面露难色。
这就有些难办了啊。
李诗亦是他一手带大的,那孩子心性单纯直爽,不像宋慈那么能说会道的,他在中间还真是为难的很。
李彦晋在心里琢磨着,管家看着他那表情,忍不住撇了撇嘴。
这打小带大的情分就是没得比,只是自己调教出来的就真的是好的?
管家可忘不了,他们家这大小姐,背着老爷子的时候是个什么模样。
说真的,要不是他那晚拉肚子一直在跑厕所,恐怕他也不会发现。
只是那事儿他是不可能主动告诉李彦晋的,不说那样的现实会不会让李彦晋气血上涌,单说他说明白了,也不可能会有人相信他。
管家无声的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心疼宋慈了。
他旁观者清,要说为人处世,还真的是这二小姐更光明磊落。
他们的谈话戛然而止,而另一边的谈话却刚刚开始——
“我的天,这大白天的喝成这样,这姑娘到底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啊?”
“哎,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白天都开门的?这也忒不走寻常路了啊。”
宋慈一边轻声嘟囔着,一边皱着眉毛往安素酒吧里走。
慕言就走在她的身侧,听着她数落晁忌,嘴角不自觉的都扬了起来。
他家小丫头,连发脾气都这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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