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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言的手指轻轻地穿过她的发丝，替她整理着头发。
“得罪了就得罪了，怕什么？”他漫不经心的说着，看着宋慈绯红的脸颊，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低头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还是我们暖暖乖，闻到点儿酒味都会醉。”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宋慈的模样实在是有些诱人，他恨不得一口把她吃了。
宋慈对此却浑然不知，她一手搭在慕言的肩头，在他的怀里磨蹭了两下，轻嘟着嘴说：“这和乖有什么关系？你就会胡说。”
慕言低笑了一声，没解释。
他仍旧抱着她，眼中尽是笑意。
宋慈闭着眼睛，她现在的头有些晕，不过好在是清醒的，还能正常的思考问题。
她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你说，发现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长歪了，会是个什么感觉？”
慕言：“……”
这个问题，他倒是很有发言权。
小时候的宋慈乖乖的黏着他，嘴里念叨着糖糖，现在的宋慈仍旧乖乖的黏着他，不过得在醉了之后，嘴里念叨的还是怎么坑人。
至于没醉的时候……皮得让人想抽她。
宋慈半天没等到慕言答话，纳闷儿的睁开眼睛看向他：“你倒是说呀。”
“啪啪。”
慕言轻拍了两下她的小屁股，这才说：“就是这种感觉。”
宋慈瞪着眼睛看着他，她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刚刚被打过的地方，眼中尽是不敢置信。
就……他干啥啊？！
看着宋慈那一副质疑人生的表情，慕言的嘴角笑意更浓。
宋慈眨巴着眼睛，眼泪开始在凝聚。
“我错了。”
“你别哭。”
“过来，抱你。”
宋慈的大脑一片空白，呆呆的被慕言抱进了怀里。
慕言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哄着：“乖，暖暖，睡吧，睡一会儿，等会儿就到家了。”
宋慈还真的是因为头晕有些反应不过来，被他哄了几句之后就忘了要发火，闭上眼睛慢慢的睡了。
车子平稳的开回到慕言家，他抱着她，把她轻轻地放到了床上。
她的卧室打扫得干干净净，之前搬家时候带走的东西又全部补齐了，甚至就连乳液瓶口对着的位置都还是和以前一个样子。
似乎她从没有走过。
慕言给她掖好被角，在她的床头边放了一杯温热的水，这才拿上她的手机悄声离开了。
关好房门，他掏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让暖暖的班主任给李叔打个电话，就说她下午没回学校，不知道去哪儿了。”
他看着自己手里宋慈的手机，把它静音了。
没一会儿，慕言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坐在书房里，等到电话快要自动挂断了，这才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李叔，怎么了？”
他的声音不似往日平静，似乎是刚做完什么体力活似的。
李何的声音比他还急：“暖暖呢？跟你在一起吗？”
“嗯？在。”慕言倒是直接就承认了。
“你……暖暖还是学生！你整天带着她逃课算怎么回事？赶紧把人给我送回到学校里去！要不然我亲自过去抓你！”
李何的怒吼声险些把房盖都掀了。
慕言等他吼完，这才说：“怕是不行，暖暖醉了，在睡觉。”
“什么？！你还给她喝酒？”
“当然不是。”
慕言的嘴角噙着笑，声音淡淡的，把今天的事情需要李何知道的部分告诉了他。
不过李何到底是在监察部工作了多年的，他听完后略一迟疑就问：“你中午去找暖暖吃饭了？！”
嗯……或许他的疑惑也来自于作为一个父亲的基本敏锐。
慕言还真的被他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发愣了。
他想过李何可能会有的很多种疑问，却偏偏没有料想到，他竟然会问出这么一句话。
他沉默着，暗下决心——以后绝对不能要女儿。
不然他大概也会这么丧心病狂。
他清了清嗓子，只是说了一句：“暖暖去安素酒吧有事情要做，我有些担心她。”
“要做什么？”
“这您得亲自问暖暖了。”
“……你先照顾她，我去一趟老宅。”李何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先去警告一下李诗亦更重要一些。
李何实在是对这个表面乖巧实则很有城府的侄女喜欢不来，不管是出于什么角度，他都更喜欢宋慈那样直来直往的性子。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坑死你。
李何放下手头的工作，驱车前往李家。
万幸的是，李家距离中央大道是真的很近，不过十来分钟他就到了。
家里这会儿还沉浸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之中，佣人们个个低着头噤若寒蝉，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来麻烦。
李何沉着脸，快步走了进去。
管家有些匆忙的迎上来，心中却很纳闷儿——这时候，李何怎么会回来？
“我爸呢？”李何皱着眉毛，似乎是在强压着怒火。
“老爷子在大小姐的院子。”管家垂着眼睛，小小声的说着，“今儿二小姐把大小姐送回来，老爷子这会儿正和大小姐说话呢，大小姐身子不舒服，已经叫了医生过来。”
他的提醒刚刚好，似乎什么都没说，却又提醒了李何一个现实问题——
李诗亦醒了，甚至已经哄好了李彦晋。
对于这个孙女，李彦晋还是相信的，毕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自认为很了解她。
很多时候，在孩子犯了大错之前，家长都会觉得自己很了解自己的孩子。
而有的人自负至极，哪怕是目睹了现实，也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幻觉，他的孩子不可能是这样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就算没有，他们也乐得去给自己的孩子找借口。
李何的目光冰冷，他仍旧快步走着，和管家说话的声音却很平静缓和：“您在家中也有二十年了吧？”
“是，下个月刚好二十年整。”管家垂着眼睛回答着。
“嗯，辛苦了。”李何点了点头，“我父亲脾气不好，这些年劳你多担待，我记得你儿子也快毕业了，找到工作了吗？”
管家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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