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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起眉毛，去到最外围的慕言身边问他：“怎么了？还没料理干净？”
慕言看着她，表情很严肃。
他先是查看了一下她的状况，见她什么事儿都没有，他这才说：“柳锦薇死了。”
“啊？”宋慈错愕的瞪圆了眼睛，“她怎么会死？！”
有尼斯保护的人，竟然会死？！
片刻后，宋慈的眉头皱了起来：“尼斯呢？”
“他没事。”慕言看着宋慈，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你跟我来。”
宋慈摇着头，挣开了他的手：“等会儿，我去瞧瞧。”
慕言把她拽了回来，表情极严肃：“别过去。”
宋慈意识到了什么，她有些迟疑：“很惨？”
“嗯。”慕言点了点头，脸上仍旧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宋慈抿紧了嘴唇，却还是有些不理解：“只是……不应该啊，有尼斯护着，她怎么着都不应该有事儿啊。”
慕言沉默了片刻，还是说：“她替尼斯挡了八枪。”
宋慈瞬间就懵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慕言：“你忽悠我呢吧？”
柳锦薇给尼斯挡枪？！
他俩熟么？？？
慕言缓缓摇头：“没骗你，她至死还抱着他。”
宋慈张大了嘴巴，整个人都呆住了。
慕言伸手把她拉进了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别怕。”
宋慈摇着头，声音有些干涩：“我没怕，我就是觉得……世事无常。”
的确是世事无常，她和柳锦薇，从一开始的互看不惯，到后来她救她。
她最近刚刚觉得柳锦薇有悔过的心思，并且做得都还不错，她就死了。
宋慈感觉自己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感觉……真的很奇怪。
有些伤心，更多的是唏嘘。
宋慈静静地靠在慕言的肩头，好半天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还能说什么。
一切都已经迟了。
再怎么疑惑，那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而过去的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封平乐悄声走到了宋慈的身边，轻声说着：“慈姐，让尼斯去给柳锦薇安葬？”
宋慈沉默了片刻，随后从慕言的怀里退了出来。
她看着封平乐轻轻点头：“嗯，让他去。”
柳锦薇的血液里还带着病毒，必须得尽快处理尸身，且还得好好处理。
尼斯做这样的事是很专业的，他也自有办法不让那些病毒传播出去。
封平乐得到宋慈的话后就快步离开，临走前，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又看了宋慈一眼。
慕言看着表情有些严肃的宋慈，想了想之后还是没有阻止她。
这样的小事，他不想阻止她。
片刻之后，宋慈就看到尼斯抱着柳锦薇的尸首离开，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不知道让他送她最后一程，她会不会开心一些。
宋慈闭上了眼睛，心里默默地想着。
她沉默了许久，随后轻叹了口气，侧过头对慕言说：“我也遇到了点儿变故。”
“怎么了？”慕言瞬间就紧张起来了。
“碰到艾琳了，她看到我动手了。”宋慈皱了皱眉头，“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慕言一愣，随后就笑了：“无妨，她有求于我，不会说出去的。”
“求你？干嘛啊？”宋慈纳闷儿的看着他。
“找人。”慕言揉了揉宋慈的头，“好了，暖暖，别想太多了，宵夜在桌上，回去洗个澡，该睡觉了。”
宋慈看着他，嘴角不禁挂起了一丝苦笑：“这种时候，你还想着宵夜呐？”
慕言沉默了片刻，淡淡的说了一句：“生死有命。她当初若没错，自不会死。”
宋慈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从反驳。
这男人，有些时候真的是冷漠得可以。
她深吸了口气之后缓缓摇头：“行吧，我去洗澡，一身硝火味儿。”
她说着就往别墅里走，还挥了挥手：“你忙着，我就不管了啊。”
“好。”
慕言看着她进了门，这才转回头看向漆黑的夜色。
裴仓悄无声息的来到他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询问：“二爷，用不用跟着那个尼斯？”
慕言缓缓摇头：“暖暖的人，不必盯着。”
“我觉得他有些奇怪。”裴仓的眉头紧皱着，“有能耐从罗拉家族庄园里把人带出来，那么几个人应该不会让他手忙脚乱才对。”
慕言瞥了他一眼，声音倏地转冷：“不该记得的事情，就忘掉。”
裴仓一惊，立即点了头：“我明白了。”
慕言站在原地，转而问他：“艾伦呢？”
“按着您的意思，放他回去了。”裴仓垂着眼睛，“尹承飞刚刚传回来消息，已经到罗拉家了。”
“嗯，”慕言的眼底划过了一抹肃杀的冷，“等他清了账再算。”
“明白。”
慕言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打扫这凌乱的草地。
他也没进去找宋慈，他知道，她现在需要些时间来冷静。
宋慈回到房间，径直钻进了浴室里去。
花洒里喷洒出雾似的水汽，宋慈轻轻地眯起了眼睛，仰头站在水下，任由它们把自己笼罩。
她就那么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柳锦薇的脸时不时的从她的脑海中飘过，让她有些不适。
倒是有些……可惜了。
宋慈的眉头缓缓皱起，突然伸手关掉了花洒。
她胡乱擦了把头发，换了身衣服就再次出了门。
慕言还站在院子里，闻到一阵甜甜的奶香味后他还没来得及回头，手已经被宋慈拉住了。
“陪我出去一下吧。”
宋慈轻皱着眉毛看着他说。
慕言点了点头，反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好。”
慕言开着车子，按着宋慈指使的方向一路前行。
直去到了日落河边，宋慈这才说：“可以了，就这里。”
慕言停下车，瞥了眼空无一人的河畔，他问她：“来这里做什么？”
宋慈勉强扯了扯嘴角：“送她一下。”
慕言皱起了眉头：“这里？”
按着宋慈所说，柳锦薇身上还带着病毒，而且，怎么着都不可能把人丢进河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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