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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说若是有用，怎么还会出现这一幕。冯爸爸指着女儿：“寡廉鲜耻的东西！”
冯晓娜甩开妈妈，拿了包就要走。
冯爸爸大喝了一声：“回来！丢人都丢到别人家里了，还不知道悔改。”
一听这话，冯晓娜猛地转身：“我丢什么人了？”
冯爸爸气的又要动手，被妻子死死拦住。即便如此，他还是抓住了冯晓娜硬生生扯了回来。
冯晓娜知道自己走不了，干脆坐在沙发上。眼睛里含着泪，愤愤盯着父亲：“有你这样当爸的吗？也不问问我，上来就打就骂。”
“我打错了你了！？你，你怎么还能做出，做出……”
“我干什么了！？”
“你跟姓林的怎么回事！？”
父亲的一句话让冯晓娜震惊，第一念头——爸爸怎么知道的？
时间向后追溯——下午四点一刻。
——
下午正热的时候，一位看上去非常高雅的女士敲响了冯家家门，自介绍说是林霄的母亲。
冯爸爸曾经见过林霄一次，印象不怎么样。故而，林霄的母亲前来拜访，很是诧异，也有点不欢迎。不过，既来便是客。老两口还是请林妈妈进了屋。
何文兰穿了一身价格不菲的连衣裙，戴着同样价格不菲的宽檐女士帽，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把冯家老两口衬托的有些寒酸。
冯妈妈端来待客的水，何文兰很客气地说：“您别忙了，我说几句话就走。”
冯妈妈笑容可掬：“您说。”
“是这样的。”何文兰看上去似乎有些犹豫，只开了话头，便叹息了一声，“这要怎么说呢。”
冯妈妈笑道：“哎呦，还不好说啊？”
“也不是。主要是，孩子们总是在一起玩，关系都不错。我是很喜欢晓娜那姑娘的。”
冯家老两口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她话里有话。
冯爸爸言道：“晓娜怎么了？”
何文兰拿出纸巾擦擦额角的汗，这才开口：“前几天，晓娜到我家做客。”
“是吗？给您添麻烦了吧。”冯妈妈客套了两句。
何文兰愁眉紧锁地摇摇头：“我认识晓娜也有段时间了，一直觉得她不错。而且，年轻人之间的事，我也不好过问。但是，我没想到，晓娜一直喜欢我儿子。”
冯妈妈一愣：“这，这不可能啊。”
“我也觉得不可能啊。可是，那天是我亲眼所见。”
这时候看，冯爸爸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你看到什么了？”
“上个周末下午，晓娜到我家去了。跟我儿子说，说……说喜欢我儿子。”
冯妈妈正要急着说话，被冯爸爸按住了：“请继续说。”
何文兰又是叹气又是犹豫的：“晓娜说，跟我们家霄霄……哎呀，男女之间的表白嘛，说来说去的就是那几句话。我儿子，您二位也知道，他跟墨轩的关系好，肯定是要拒绝的。晓娜就哭了，还打了我儿子一巴掌。”
“这，这怎么可能……”冯妈妈已经慌的没了主意，冯爸爸沉着脸，“你闭嘴！”
何文兰急忙拉住冯妈妈的手：“消消气。年轻人嘛，思想是会活泛一点的，我也年轻过，能理解晓娜。要不是霄霄跟墨轩是好朋友，这事我只当没看到，没听见。”说着，拍了拍冯妈妈的手，“这两天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们。可是，只要一想到，万一墨轩知道了怎么办？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冯爸爸气得手直哆嗦。
何文兰紧忙劝着:“晓娜爸爸，您别生气。回头劝劝孩子，墨轩那小伙子多好啊。而且，我儿子现在也没心思找女朋友谈恋爱，就算是有这打算，晓娜也不合适。”
这话真是……冯家老两口哑口无言。
何文兰：“我原本想跟晓娜谈的，又担心孩子脸皮薄。您家是书香门第，晓娜能做出这种事来，可能只是一时冲动。”
进门的时候，何文兰就表示我说几句话就走。当真是说了几句话，起身告辞。冯妈妈魂不守舍地送她出门。家门一关，冯爸爸怒吼：“叫她回来！”
——
冯爸爸在女儿面前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骂：“这事要是让墨轩知道，你可怎么办？你到底知不知道廉耻？人家不要你，你还腆着脸找上门去，还打人一巴掌。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早知道你这样，当初就不该生你！”
“够了！”冯晓娜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谁跟你说的？胡说八道！”
“你还不承认。”冯爸爸拿起手边的几本杂志丢过去，打中了她的脑袋。
冯晓娜躲都没躲，紧紧咬着牙：“我承认什么?”
“姓林的妈到家里来，数落我跟你妈大半天。我们老了老了，还要跟你一起丢人。”
冯妈妈抹着眼泪：“晓娜啊，你跟林霄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怎么还这样了？你让墨轩怎么办？你们俩都订婚了，这要是被亲家知道了。你这孩子，别不吭声，快跟你爸爸说清楚。”
说清楚？怎么说？说他睡了我，现在失忆了？
“你让她说什么？”冯爸爸勉强坐在椅子上，缓了口气继续骂，“人家家长都找上门了，这事肯定是真的。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我告诉你，以后不准见那个姓林的！明天我去白家，下个月就结婚。“
“我不结婚！”冯晓娜哭嚷着，“我不想结婚，不想嫁给白墨轩。”
“你敢！”冯爸爸怒道，“这事由不得你！除非我死了。”
冯晓娜猛地站起了起来：“我给你们丢脸了，我不配做你女儿。我走！行了吧？”
“你敢……”冯爸爸急着起身，下一秒捂着胸口，面露痛苦。
冯妈妈赶紧上前扶着老伴儿，还要回头叫女儿：“晓娜，你别走。晓娜！”
冯晓娜连鞋都没换，夺门而出。
当你的外卖软件里只剩下“烂菜叶”和“臭鸡蛋”的时候，最好先想想——为什么会这样？
冯晓娜呜呜地哭着，走到停车场才想起包包没带出来。车钥匙和手机都在里面。
没有钱、没有手机、没有鞋、仿佛全世界的恶意都扑了上来。打得她支离破碎。
靠着自己的车，无力地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眼泪顺着指缝流泻而出，一滴两滴，滴滴答答落在衣服上，落在脚上。眼泪滚烫，心已凉透。
——
林霄陪着妈妈和陈叔叔饭后散步回来，手机软件提示他今天走了一万多步，难怪右腿的膝盖有些酸痛。
陈靖瑜去厨房弄他的红豆莲子汤了，何文兰洗了澡，敷了张面膜回到一楼客厅陪儿子看电视。
寻常人家的寻常生活，对林霄来说是失而复得。
平静，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打断。
都快十点了谁会来？
陈靖瑜听到门铃声，在厨房里喊着：“霄霄开下门，可能是是郑伯伯来了。”
林霄闻声起了身，走到入室门前也没看外面的人是谁，直接给开了院门，又把入室门打开。
他没有听见脚步声，门忽然被拉开了。
林霄一愣——冯晓娜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哭花的脸，一把将他推开，闯了进去。
“唉，你！”林霄没抓住她，看到她光着脚，脚都脏了。
冯晓娜一路闯进客厅，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何文兰。当即指着她，叱问：“你凭什么到我家去告状？一把年纪了，嘴怎么这么欠！？”
林霄懵了。可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冯晓娜指着自己的母亲出言不逊，当下拦住她：“你干什么？”
“放手！”冯晓娜大喊大叫着推开林霄，大步走到何文兰面前，“现在你满意了？”
陈靖瑜也从厨房赶到客厅，乍一见这架势，首先走到妻子面前，将她护在身后：“晓娜，你是晚辈，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长辈？她配吗！？”冯晓娜指着何文兰，手哆哆嗦嗦，“有她这样的长辈吗？”
“到底怎么了！？”林霄走到跟前，大喊了一声。
冯晓娜把枪口对准了林霄：“你是妈宝男吗？什么事都跟你妈说？”
“我说什么了？”
这时候，何文兰取下脸上的面膜，一派的冷静淡然：“你打我儿子，没有哪个当妈的坐视不理。”
还用再问吗？还用解释吗？
此时此刻，就算一道惊雷把地狱大门劈开了，都没母亲这句话来的惊悚。林霄瞠目结舌地看着母亲……
何文兰从陈靖瑜身后走出来：“冯晓娜，我去找你父母是给你留了脸。难不成，你想让我找墨轩谈谈？”
“妈！你怎么能……”林霄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觉得母亲做过的过分了。可是，谴责的话到了嘴边，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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