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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我一会儿。”林霄在北门外边停了下来,放开司徒月走到保安面前,“哥们,借电话用用。”说着递出一盒香烟。
保安没接他的烟,倒是把手机借给他了。林霄拨通了向正华的号码。
司徒月心说:估计向正华已经把林霄的两个号码都拉黑了。
换了陌生的号码,向正华接了。
林霄的态度还是很差,语气还是不容拒绝。三言两搞定了向正华。
赶去见向正华的路上,司徒月忐忑不安。她没有抓住什么有力的证据,甚至是没有把握,只凭空猜想就让林霄连懵带吓的约了向正华,万一她错了呢?
司徒月转头看正在开车的林霄。黑色西装把他的皮肤衬得更加白皙,少了些血色的红润,像是大病初愈的人。他以前这是这样吗?在经历过那次事故之后,躺在医院里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得知自己再也不能跳舞了是什么样子?知道有人坑害他又是什么样子?那些时候,他都在想什么呢?
因为疼吧。
林霄曾经为“为什么”说过这样的话。
仅凭想象,司徒月无法触及他的痛。
“停车。”司徒月忽然叫着,指着路边,“前面停车。”
“这里不让停车。”话虽这么说,林霄还是把车停靠在路边。
司徒月解开安全带:“你别下车就不会被贴条,我进去买点东西马上出来。”
林霄只好坐在车里等着。
司徒月跑进路边的超市,不多一会儿就出来了。林霄看到她往背包里塞了什么东西。
“你买什么了?”林霄好奇地问。
司徒月拍拍包包:“先不告诉你。”
林霄扭头看着他,微微一哂。阳光落在青年的脸上,那张脸顿时鲜活起来,像是可以发光。司徒月正眼瞧了瞧:“你又换耳钉了?”
“你居然才看见。”
“昨天好像是银色小扣子的吧?那是个啥?”
“银河系。”
司徒月轻声地笑:“为什么要把银河系戴在耳朵上?”你也不嫌沉。
林霄指了指衣服:“昨天那套衣服是深蓝色的,布料很特殊,在光源下会闪闪发亮。银河系耳钉是搭配那套衣服的。”
司徒月觉得一时半会是gat不到他的点了:“你那套bulingbuling的衣服还在我家脏衣篓里。对了,你早上吃饭没?”
“在家简单吃了一点。干嘛?你又饿了?”
“没有。就是随口问问。”实则,是担心你只顾着打扮自己,占用了吃饭的时间。
大都市的交通总是令人头疼,即便不是早晚高峰期,也会经常堵车。林霄约向正华在市中心一家商场见面。路行大半林霄就后悔了。他的车被堵得严严实实,而距离商场还有十几分钟的车程。
司徒月也有些焦急,放下车窗探头出去往前看:“好家伙,看不到头了。”
林霄回头看看后面的情况,很好,他成了夹心饼干的夹心,前后都动不得。
“是不是前面出事故了?”司徒月说,“平时不会堵这么久啊。”
“我去看看。”言罢,林霄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喇叭声从看不到头的远处一路响到看不到末端的尾处,像是在一条巨大蜈蚣的每只脚上都绑了炮竹。司徒月闷坐在车里,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大概过了五六分钟,林霄回来了。让司徒月惊讶的是,他把向正华带回来了。
向正华上了车,坐在后座上一脸的不情愿。
林霄关好车门,说:“刚才遇到了。顺便带过来。”
想来,向正华也是要赶往商场的。
司徒月回头仔细看了眼向正华,这人的脸阴的快滴出水儿:“我还有事,你们要问什么快点问。”
“很快,就三分钟。”说着,司徒月从包里拿出三盒儿童彩色蜡笔,一股脑都倒在后面的车座上,“向先生,麻烦您把这些蜡笔按照颜色捡出来,分别摆放好。”
向正华纳闷。林霄也纳闷。
司徒月指着被混在一起的笔:“就这事。您做完了就可以走。”
“真的?”向正华狐疑地问。
“真的!”
林霄不耐烦地说:“快点。”
于是,向正华动起手来。不到一分钟把红色、绿色、黄色、蓝色、白色、黑色、这几种打乱的蜡笔分别摆好。
司徒月的神情有些古怪。
向正华:“行了吧?”
“当然。”司徒月笑了笑,“您可以走了。谢谢。”
向正华走了。林霄却是一头雾水:“你搞什么?”
司徒月望着前面的车流长龙:“他不是那个人。”
林霄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她转回头来:“这么说吧。改变荧光液位置点的人一定非常熟悉舞台,也熟悉你的落脚点。那么,这个人就是你们舞院的。换句话说,这个人不可能不知道舞美队用来画位置的荧光液是蓝色的。对吧?”
林霄琢磨琢磨,点点头。
“但是,在换掉荧光液点的时候,为什么用了黄色的荧光液?这不是很奇怪吗?”
“我知道奇怪。但是,你怎么就确定不是向正华?”
司徒月不紧不慢地解释:“我想了很多种可能性。排除不靠谱的,剩下两种。一,那个人就是向正华,他故意用黄色荧光液,目的是让人认为坑害你的人不是舞院的员工,排除自己的嫌疑;二,那个人不是向正华。”
“第一种更可信吧。”
“不。我后来想过了。其实,不管他用什么颜色的荧光液来篡改位置点,仍然无法改变记号点是他画的事实。这件事他肯定脱不了干系。所以,利用颜色脱罪这种行为其实很蠢。我觉得,他不会那么做”
林霄急着听她的下文:“然后呢?”
“然后,来想想第二种可能性——那个人不是向正华。”这个前提下,会引出新的疑问,“那个人肯定是舞院的员工,并且熟悉舞台和你。在两种条件的前提下,怎么会使用黄色荧光液呢?”
林霄侧过身,几乎面冲着司徒月:“我也想不通。”
“因为颜色。”司徒月说,“那个人很可能是黄蓝色盲。”
“什么色盲?“
司徒月回身,从后座上拿起一只黄色蜡笔和一只蓝色蜡笔,举到林霄面前:“黄蓝色盲,也叫堇色盲。这种人无法分辨黄色和蓝色。改变荧光液记号的人不是不想用蓝色,而是分辨不出蓝色和黄色。”
“所以,你才让向正华挑蜡笔!”林霄紧跟着说,“他分出来了。改变记号的人不是他。”
林霄有些激动,下意识抓住司徒月的胳膊。
司徒月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色盲’的推论,是目前我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喇叭声比方才更加急促了些,司徒月这才看到前面的车已经动了起来:“先开车,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
林霄恨不能下一秒就找到个合适的地方,放下手刹,踩了油门,跟着车流一点点往前蹭。
几分钟过后,林霄把车停在一家咖啡馆门口。两个人进到店里直奔角落的桌子,随便点了两杯咖啡。
司徒月打开笔记本,说:“其实,我们可以拼出个大概来。你看,对方是舞院的员工、在你出事当天也在舞台上、跟领导关系好或者就是领导、最重要的一点,这个人是黄蓝色盲。”将打出来的文字建档,再给林霄看。
林霄久久没有言语,司徒月很有耐心地等着。事实上,她心里也是没底。平时我们在与朋友交往的时候,不会留意对方是不是色盲,尤其是比较冷僻的堇色盲。除非,是对方主动说出来。
正如司徒月所想,林霄沉默了许久之后摇摇头:“我不知道谁是黄蓝色盲。”
司徒月抿抿嘴,仰仰下巴:“给我列个名单。只要是你能想起来的,附和那几样条件的,名字、职务、年龄、都写给我。”
林霄疑惑:“你想干什么?”
“大海捞针。”司徒月定睛看着他,眼睛里闪耀着坚定的光芒。这一刻,林霄被深深吸了进去,仿佛要溺毙在那双闪光一般的眼睛里。
这人怎么发呆了?司徒月在林霄面前打了个响指:“写啊。”
林霄缓过神来,双手落在笔记本的键盘上,略微思索后敲下第一个名字。
半个小时后,司徒月得到了一份十七个人的名单。
光是有名单还不够,司徒月问道:“你有那场公演的视频吗?全的那种。”
“我只有前一场的。”
“也行,给我吧。”
林霄把手机递过去:“文件很大,把你邮箱地址给我。”
司徒月将邮箱地址打在林霄的手机上:“你现在回家,把视频发给我。然后,想办法去舞美队打听一下,他们有没有买过黄色荧光液。虽然舞台上只用蓝色的,但不代表他们没买过黄色的,可能是用在其它地方了。这一点要搞清楚。”
林霄见她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你呢?”
“我回家,等你视频。”
“我先送你。”
司徒月已经把包背好了:“不要浪费时间。各走各的。”
林霄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背包带,司徒月差点倒在他腿上。林霄抓着不放手,慢慢站起来:“再急也不差这一会儿。我先买单,再送你回家。”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先放手行不行?”
林霄买了单,又给司徒月打包了两份甜点和一杯卡布奇诺。送她回家的路上,她很少说话,一直在刷手机。林霄看不到她刷什么,问了几句,她只是嗯嗯啊啊应着。
林霄索性把手机抢过来:“干嘛呢?”
“给我,我跟老师请假呢。”
这会儿林霄才想起来,她还是个学生:“大半天都过去了,现在才请假?”
“要你管。”
“爸爸是关心你。”
“你coser我爸上瘾了是吧?”
林霄逗她:“看你长这么大,老父亲很欣慰啊。”说着,上手揉揉头发,“嗯,比嘟嘟手感差点。”
“林霄,我能揍你吗?”
“可以还手吗?”
“你好意思?”
“好意思。”
司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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