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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霄塌着腰，垂着眼，俩手紧紧握着杯子：“是我母亲知道了这件事，去冯家跟她父母谈了一次。”
“你母亲是怎么知道的？”
林霄沉默了片刻：“是在我家的时候……我以为次谈话之后，那件事就算过去了。但是，我母亲听到了我们的谈话过程。”
白墨鸿的目光斜睨着冯晓娜：“是这样吗？”
冯晓娜抽噎着点头。
“然后呢？你们冯家急着把你嫁过来，不想嫁，为什么不直说？”
“你根本不懂！”冯晓娜忽然对着白墨鸿哭嚷，“他妈妈到了我们家都说了什么，你知道吗？我被爸爸妈妈骂不知廉耻，水性杨花，还要挨打。换做是你，你受得了？”
晟戈有点听不下去了，拿起水杯咕咚咕咚一口喝光，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面上。咚的一声！林霄像是被什么敲了脑袋。
晟戈实在想不明白：“冯晓娜，挨几句骂不行吗？谁没挨过家长骂？怎么到你这儿就委屈的不行了？这点屁事至于让你要死要活的？”
“你是男人，你根本不了解我的痛苦！”冯晓娜怼了晟戈，拿起水杯喝了几大口，使劲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咚！
林霄只觉得头疼欲裂。
白墨鸿轻笑了一声：“冯晓娜，这件事你本应该打死不松口的。为什么在桥上逼着林霄告诉墨轩真相？”
问题太犀利了，冯晓娜咬着嘴唇，不吭声。
“既然你不说，我来帮你说吧。”白墨鸿把玩着空杯子，看着她，“你只是自私又懦弱。你不敢跟墨轩提分手，就找上林霄，想着他能爱上你，主动跟墨轩坦白一切。那样你就是个受害者，被夹在两个男人之间的小可怜儿。可是林霄根本不要你。你让人白睡了一回，还挨了父母的打骂，又被逼着结婚。你觉得天底下没有比你更委屈的人了。”
冯晓娜猛地站了起来，怒视着白墨鸿：“不是！我不是你说的那样！”
白墨鸿翘起二郎腿，笑问：“那你是什么样？”
“我承认对墨轩的感情不够深，但是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他，也没想过要利用林霄。”
忽然间，白墨鸿面色阴沉：“事实是墨轩被你害的成了残疾人，林霄坐在我面前像条狗一样抬不起头来。婊子，你有什么脸跟我大呼小叫的？”
这两个字用来骂一个女人，是最恶毒的伤害。而白墨鸿就是要这样！
冯晓娜再也受不得这种侮辱，哭得凄惨可怜，转身跑了出去。白墨鸿飞快地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冯晓娜别过脸，哭声溢了出来。
白墨鸿瞥了眼林霄：“心疼了？”
林霄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种时候他能说什么？只能忍着，扛着。
白墨鸿从冯晓娜手里拿过她的包，丢在桌子上：“冷静冷静就回来，还有不少事情没说清楚。”
冯晓娜用力甩开他的手，快步走出甜品店。
白墨鸿拿起纸巾擦了擦手，沉声对晟戈说：“去看看。”
晟戈起了身，去外面看着冯晓娜。
林霄捂着额头，用掌心的冰冷缓解头疼。白墨鸿朝着吧台打了个响指：“再来两瓶。”
服务员送来两瓶苏打水，悄无声息地继续隐藏起来。
“林霄，我弟弟的事你准备怎么办？”说着话的功夫打开瓶盖，仔细地调制自己喜欢的口味。
林霄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我知道你恨我们。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有什么气你冲我来。我都扛着。
“你扛？好啊，那你把自己的腿打断了吧。”
林霄语塞，苍白的脸涨的通红。
白墨鸿不屑地笑着：“我差一点就相信你们这对狗男女是真心相爱了。林霄，你自身难保，就不要想着冯晓娜了。”
“好。你说吧，想我怎么办？给墨轩做牛做马我都没怨言。”
“白家不养没用的狗。”
林霄下意识地瞪起眼睛，看到白墨鸿如刀子一般的目光时胆怯地低下头。
这时候，一个男人走进了甜品店。白墨鸿看到他后站起身来，两个人站在桌旁低声说话。
林霄很想离开这里，随便去哪里都行，只要再也见不到白墨鸿就行。
现实永远比想象的更加残酷。林霄不能走，冯晓娜也不能走。
冯晓娜的脸色苍白的有点不正常了。走进甜品店的时候手揉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回到林霄身边的座位，极力回避着白墨鸿的目光。
白墨鸿也坐了回去：“继续吧。你们俩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事实上，白墨鸿的问题，林霄也想知道答案。有意无意地瞥了冯晓娜一眼。
冯晓娜咽了咽唾沫，拿起剩下的半杯水一饮而尽：“是在……”说着，她挺直腰抻着脖子深深吸气，“是在一家酒店。”
“什么时候？”
“是……”冯晓娜的气息越来越短，“四月……”忽然，她抓着衣襟，眼睛瞪得浑圆，身体往桌子地下滑。
林霄来不及多想，一把将她拉起来。可冯晓娜已经有进气没出气了，瞪起来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冯晓娜！？怎么了？”林霄握住她的手，感觉脉搏，“说话，能说话吗？冯晓娜？”
冯晓娜张张嘴，忽然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在场的三个男人都傻了眼。反应最快的是林霄，他马上测探冯晓娜的颈动脉和呼吸：“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晟戈被林霄的叫喊声唤醒了理智，手忙脚乱地拿手机打120。这时候，白墨鸿神色疑惑，眼睛死死盯着林霄。
不到十五分钟救护车赶到，救护人员将冯晓娜抬上救护车，叫他们尽快通知冯晓娜的家属，并且还要一起去医院。
晟戈这边忙着找冯家人，白墨鸿那边已经上了车，并对林霄说：“你坐晟戈的车吧。”
“快快快。”晟戈招呼着林霄，他必须跟上救护车才行。
一路上，林霄提心吊胆：“冯晓娜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晟戈出了一身的冷汗，“在外面的时候她说恶心想吐，还有头晕。我以为是中暑了，让她赶紧进屋。进屋就那样了。”
恶心呕吐？还头晕？
林霄皱着眉想了想：“她有哮喘病吗？”
“没有啊。我认识她好几年了，从来没听说她还有什么病。”
话及至此，林霄回头看了一眼，确认白墨鸿的车跟上来。待转回头来，表情严肃：“晟戈，还有谁知道我们在那家店见面？”
“反正我谁都没告诉。怎么了？”就在这时，晟戈的手机响了，他点了戴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喂？”
“不要重复我的话，你只听着就好。”白墨鸿在电话那边沉声说道，“不管他问你什么都说不知道。他给你的东西也不要碰，到医院之后盯紧了。”
晟戈又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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