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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
“我也想你啊。嘟嘟，咱俩多久没见啦？你又胖了，越来越可爱。”
汪汪汪！
“乖，明天给你买一箱罐头。”
司徒月冷眼看着一人一狗在自己面前上演久别重逢的一幕，冷声提醒那个人类：“你还剩下十八分钟。”
“不带玩赖的。我跟嘟嘟的亲热时间，不能算在二十分钟里。”
“少跟我胡搅蛮缠。有事快说，说完快走。”
林霄只好放下嘟嘟，准备脱鞋进屋。不料，司徒月手指着他的鞋：“不许脱！就站那说。”
林霄弯着腰，眨眨眼：“这是待客之道吗？”
“你是客吗？”
他还是脱掉了一只鞋，并扶着腰：“我在楼下真的站了半天了，你好歹让我进去坐一会儿。”
司徒月可没想让他脱了鞋进屋像个大爷似地坐着聊，可架不住家里出了个小叛徒。嘟嘟咬住林霄的裤脚，使劲把人往里扯。林霄就势下坡脱了另外一只鞋，边往里走边说：“嘟嘟这么热情，我总不好伤了它的心。”
司徒月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
反正进了屋子，你爱怎么说都行。
林霄抱着嘟嘟坐在沙发上，瞧着还站在一旁的司徒月：“站着干嘛？坐啊。”
司徒月磨着后槽牙：“不用客气！”
看着司徒月坐在对面，林霄再次露出和善的笑容:“消消气呗。”
“你到底来干嘛？”
“那事是我错了，跟你道歉。”
司徒月一挑眉：“你还知道错了？”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我从一开始就向你道歉了。”
“少说这些没用的！二十分钟没剩多少了。”
林霄却不着急，扯扯领口：“来杯水吧，渴半天了。”
司徒月拿出所剩无几的耐心去厨房给他接了一杯温水。回到客厅，把水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顺便附赠冷冷的眼刀——快说！
林霄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随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调到计时器：“我说话算话。二十分钟，看着啊。”他当着司徒月的面，将计时器设置为倒计时二十分钟，点击开始。
司徒月抱着手臂，表情严肃：“行，现在说吧。”
“如果有一家省级单位到你学校去投诉你，你会被记过吗？会不会影响你毕业？”
她愣了愣：“你什么意思？”
他啧啧舌：“我只有二十分钟，别浪费行吗？直说。”
“那也要看是什么事。”
林霄深深吸了口气，竹筒倒豆子：“恭喜你，那天你的运气真是非常好。捡到你手机的人是舞院的院长。这个人跟我家里的关系比较复杂，所以他到家里找了我，并且说如果你再不停止调查舞台事故，会去学校投诉你。”说到这里。林霄微微向前倾探身子，“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说要去投诉你，那是真的会去投诉你。而且，因为他跟我家里人的关系，我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他一口气说完了这些情况，司徒月愣了愣……“这就是你决定停止调查的原因？”言罢，话锋一转，“林霄，你是不是傻？这种事，直接说实话不行吗？”
林霄拍着自己的脸：“面子啊！当初是我请你来帮忙调查真相，回头我因为这样和那样的的压力又不让你查了，我多没面子。再说了，我知道你这人比较固执，就算我说实话，你也不可能听我的。”事实证明，他对司徒月的预料是正确的。
然而，这些事在司徒月看来特别无厘头。从头到尾，这位少爷的脑袋里好像只有一根筋。不接触舞院，不代表无处可查。他这招一刀切真的很幼稚啊！
头疼，很疼！
事实上，问题要比司徒月想的复杂。林霄说：“我调查舞台事故，没对任何人提起，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当初，有些事情我没跟你说，是怕你想太多。其实，这件事情牵连了很多人，这些人的关系复杂。搞不好会捅大篓子。”
司徒月越听越糊涂：“你把话说清楚点。”
“这么说吧——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找你？”
林霄的问题一抛出来，司徒月的心紧了紧。回想起很多事。那时候，她还是网络上一家法律平台的咨询员。林霄在平台上提出问题，这个问题是随机性发给她的。然后，他们在平台上聊了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他不可能知道，平台随机性的分配结果，就是说，他在意的不是某个人。而是……
“随机的？”司徒月试着回答。
林霄点点头：“可以这么说，也可以有另外一个解释。我需要一个与我身边人完全没有关系的人来帮我调查。”
司徒月个非常聪明的女孩，马上意识到林霄想要表达什么：“你早就怀疑做这件事的是你身边的人。对吗？”
林霄沉默着，点点头。
嘟嘟在林霄怀里又舔又汪的，扰乱了司徒月的思绪。她把嘟嘟抱下来，放在地上，拍拍桃心屁屁：“去一边玩。”
嘟嘟扭着屁屁去吃它剩下的小半碗狗粮，司徒月这才静下心来：“我把事情从头到尾顺一遍，如果有哪里说得不对，你来补充——首先，你出了舞台事故之后，觉得那次事故是人为性的，而且你有个大概的怀疑范围，就是身边的人。但是，你很担心在调查过程中，走漏了风声被那个人知道，所以你才要找到我。其实，这个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与你身边的人毫无关系。对吗？”
林霄点点头。他不得不承认，司徒的思维非常敏捷，逻辑性也很强。
司徒月继续分析：“因为我把手机放在表演舞台上，又被舞院的院长捡到了。”她伸出一根手指，“从这里开始是问题一。他怎么会知道我跟你的关系？”
“我问过，他没说。不过，我觉得应该是郑浩跟他说的。因为郑浩见过我们俩在一起，而且，你还跟郑浩提起过舞台事故的问题。”
这解释倒是符合逻辑。
“问题二。那位院长不能把你怎么样。一是因为你现在不是舞院的人了，二是因为他跟你家人的关系不错。所以说，我成了你的替罪羊，出气筒？”
林霄想反驳几句，可司徒月说得情况都属实。只能再次默默点头。
替罪羊小姐直视着林霄愧疚的神情，“你觉得说实话丢脸，糊弄我说你不想查了。可我没按着你的剧本走，把事情放下。我坚持要继续查，于是你头疼了，想出那么一个特别遭人恨的蠢主意。对吗？”
林霄尴尬地点了头。
司徒月伸出三根手指：“问题三。事实上，你已经达到目的了，我不再准备查下去了，你为什么还要来道歉？还要来跟我解释这些事儿？
“这个……”
“ok。你要听不明白，我说简单点——你上赶着让我骂你，有瘾吗？”
“我不想失去你。”
话音落地，司徒月的脸刷一下红了。红的猝不及防，红的来不及遮掩。
林霄照着自己的嘴巴抽了一下：“呸！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司徒月咳嗽两声，咽了口唾沫挺直腰板，“你，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林霄摸着耳钉，心里乱成麻团，好像说出来的话都见不得人一样。其实什么都没有，臊个什么劲儿？
林少爷自嘲地笑了笑：“说实话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想和你变成陌生人。”
陌生人。听到这个词，司徒月的心没有来由的忽上忽下。一向伶牙俐齿的她竟然比林霄还语塞了。
“我骗你说去奥地利，是想着你能把这事放下。等着过了三四个月，我假装从奥地利回来，那时候我们还是朋友。”
她搓了搓胳膊：“你这话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眨眨眼：“不是吧？这么深情的话让你起鸡皮疙瘩？”
“你深情过头了，我不适应。”
“女人不都喜欢听这些吗？”
司徒月闻言面色一冷：“你说什么？女人都喜欢听？林霄，你到我这儿投机取巧来了？”
林霄连连否认：“不是，不是，我只是一时嘴快。”
“一时嘴快？”
连续的失言也让他非常自恼，吃完狗粮的嘟嘟还来添乱，一个劲儿舔他的手。
林霄把嘟嘟推开：“司徒，我跟你讲，不管是普通朋友还是以前的那些女朋友，我从来没有费尽心思哄过谁。这活儿对我来说太生疏了，你不能跟我咬字眼儿。”
这是什么见鬼的逻辑？
“姓林的！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子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懂吗？
“说人话行吗？”
“你自己做不到就不要来要求别人！”
林霄茫茫然地摊开手：“我做到了，我一直在跟你道歉啊。”
“你的意思是，我也得跟你道歉？”
“不用，不用。”
司徒月倒吸了一口凉气，使劲拍了一巴掌沙发站了起来：“林霄，你说来道歉，心里指不定打什么主意。”
“没有。”他伸出三根手指朝天，“天地良心啊，我真是来道歉的。”
“哪有你这么道歉的？什么叫‘女人都爱听’？什么叫“没费尽心思哄过谁’？照你这会么说，我得对你感激涕零了？”
林霄慢慢站起身来：“司徒，你怎么不讲道理？”
“谁不讲道理？”司徒月撸起袖子，一副准备打架的样子，“你把话说清楚，咱俩谁不讲道理？”
哎呀，这是要跟我掰扯到底。谁怕谁？来：“今天我真是来道歉的，可你说我别有用心。我倒要问问你，我用什么心了？你有什么值得我用心的？”
“非要把丑话挑明了是吧？”司徒月掰着手指头给他数着，“一开始说不想那个院长去投诉我，所以想办法不让我查了。ok，我现在决定不查了。你还来干什么？”
“我都说了！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司徒月手一挥:“拉倒吧！谁会把朋友骗得团团转？”
“你搞反了！我骗你在先，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在后。如果我不想失去你在先，骗你在后，那是我脑残。对吧？所以，你好好想想，哪有问题？”
就在司徒月瞠目结舌的时候，二十分钟倒计时结束了。手机发出滴滴的提示音。
林霄跟她吵得脑仁疼，准备走人：“得，今天谁都别说了。”
“站住！”司徒月绕过沙发，走到林霄的面前，“说来就来，收走就走，你以为你谁啊？我告诉你林霄，今天你要是不把这点事说明白，哪都别想去！”
林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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