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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R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目光又转回到方廷渊身上：“皇帝，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吧！”
“你什么意思？！朕的皇后怎会杀人？！”方廷渊怒道。
“会不会的，你问问她就知道了。”桑?R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疯女人，笑道。
方廷渊眉头紧锁，死死盯着那个女人看了半晌。
沉声问道：“你叫什么？是皇后什么人？”
疯女人看着皇帝阴戾的表情，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但还是迟疑着没有说话。
“说吧，你已经暴露了，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桑?R嗤笑道，“你以前应该是皇后身边的人吧，当年的事情肯定知道内情。怎么？你主子都化成灰了，还帮她遮掩呢？好忠心啊。”
“闭嘴！你……！是不是你杀了娘娘！”疯女人突然眼冒凶光，发着狠朝桑?R扑了过来，但很快被殿上戒备状态的侍卫一左一右架住了。
“是我又怎么样？你要杀了我报仇么？”桑?R不以为意的炸了眨眼睛。
“好了，你别再刺激她了。”
闫钰有点担心桑?R的话，会将署帝也刺激到，赶紧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劝他少说两句。
桑?R一摊手：“好吧，既然我徒弟发话了，那就不跟你废话了。”
疯女人气得浑身发抖，署帝的脸色也不怎么样，不过他强压着对桑?R的怒火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那疯女人脏污的脸，凌乱的头发，突然脑海里晃过一个有些熟悉的影子。
他好像记起来这个疯女人是谁了。
当初椒房殿大火过后，皇后身边疯了个丫鬟，就是眼前这个疯女人。
“你是叫……晴画？”方廷渊道。
疯女人愣了片刻，点了点头，随后深深叹了口气，颓然在大殿上跪了下来。
声音嘶哑道：“奴婢知道，早晚有一天，这事要曝光于人前的。”
“当年，皇上你离宫之后，淑贵妃跟皇后娘娘便总是发生矛盾，娘娘都看在她之前多受皇上宠爱的份上忍让了，可是后来她却变本加厉起来。”
“娘娘那时候已经有了身孕，她倒好，天天过来打扰，给娘娘脸色看！娘娘实在是受不了了，便想让奴婢想想办法，让她消停消停。奴婢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顶着皇上的名义，给淑贵妃送去了有毒的糕点。后来……后来害怕事败，便，便索性放了火。”
晴画泪眼模糊，声声泣血。
闫钰却气得攥紧了拳头：“你胡说！明明是皇后娘娘！她每天天不亮就折腾娘亲去给她请安，她自己却不起，让娘亲在外面站一个时辰！冬天那么冷的天气，娘亲后来染了风寒，卧床不起。你还不让御医给她医治！”
晴画诧异的扭头看着闫钰，却没有再说话。
“她还欺负娘亲的侍女！我的毽子飞到院墙外面去了，侍女去帮忙捡回来，结果遇到皇后娘娘的尊驾，说她惊扰了皇后，差点将她活活打死！那是娘亲的贴身婢女！”
闫钰一双眼睛红红的，她如今的记忆恢复了，之前这些事情也都慢慢记了起来。如今这个晴画颠倒是非，污蔑她的娘亲，她是彻底怒了。
方廷渊有些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但他还未来得及询问，晴画突然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造孽啊！真是造孽啊！”晴画疯狂的笑着，伸手指向方廷渊，“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狗皇帝！娘娘对你痴心一片！你却被一个从外面带回来的野女人迷住了！枉费娘娘对你的一片苦心！你从来就不知道娘娘有多爱你！”
“娘娘生病的时候，你在陪那个狐狸精；娘娘中秋月夜一个人独守空房，你在跟那个狐狸精缠绵；就连娘娘生日那天，你都没有过去陪娘娘说说话！奴婢替娘娘不值啊！”
“朕……”方廷渊怔住，他没有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是他自己。
“是朕错了！终究……是朕错了！”
方廷渊痛苦的将脸埋在自己手中，沉吟着：“是朕没有照顾到皇后的感受，是朕害死了淑贵妃啊！”
“呵呵，你如今知错又如何和，皇后娘娘和淑贵妃都再也回不来了！你这个狗皇帝，失去了你最爱的人，也失去了最爱你的人，今后就在无尽痛苦中偿还你的罪孽吧！”
晴画说完，突然诡异的笑了一声，继而挣脱了两个侍卫的束缚，一头撞在了大殿的柱子上，血花四溅。
“啊啊啊啊！”殿上的丫鬟惊叫起来。
桑?R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闫钰的眼睛。
晴画浑身瘫软在地，还在不住的抽搐。
一个侍卫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回禀道：“回皇上，已经没气了。”
方廷渊浑身无力的坐会龙椅上，无精打采的挥了挥手：“拖出去埋了吧。”
侍卫应了一声，拖着晴画的尸体走了出去。
殿外，之前被署帝赶走的怀安王方承玉正靠在殿门边偷听里面的一举一动。
看着地上被拖拽的毫无生气的尸体，还有大殿上桑?R屹立的颀长背影，他的一双剑眉死死拧在一起，左手握拳狠狠砸在了门框上。
“夏夏，你们先回去吧。”方廷渊望着闫钰的眼神充满了悲伤和无奈，“明日一早，陪朕去一趟皇陵。”
“是，父皇。”闫钰乖巧的应下来，转头看了看旁边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桑?R，又问道，“那……师父可以跟我一起去么？”
方廷渊看了桑?R一眼，淡淡点了点头。
他太累了，当年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他一直敬重的皇后，竟然杀了自己最喜爱的妃子。
不知道这些事情之前，他一直以为桑?R毒杀皇后是因为江湖和朝廷的恩怨，但如今，竟然这一切的罪孽，都在他自己。
淑贵妃被杀，桑?R不过是替他的爱徒报仇而已。
大殿上空荡荡的，桑?R牵着闫钰的手，身影一高一矮，慢慢消失在门口。
“皇上，咱们也回吧。”一旁的吉安提醒道。
“嗯，”方廷渊低低的应了一声，突然又转过头对吉安道，“吩咐下去，把悬赏令撤了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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