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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崩溃的就是你想要晕倒的时候怎么都晕不了。
夏夕颜几乎是擦着地平线滑进了办公室，整个办公室都烟雾缭绕。乔欣紧捂着嘴靠在隔间上，腿都软了站不起来。
夏夕颜屏住呼吸冲到乔欣身边，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从蓝色的烟雾中给拉了出来。
“咳咳咳咳”乔欣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整个人瘫倒在地上，用力地咳嗽，呼吸。
夏夕颜皱了皱眉，竖起双指，捏了个诀：“青雀，能听见我说话么？”
正在劈波斩浪的鬼王冷不丁听到风吟声，手抖了一下：“听，听得见。”
夏夕颜有点疑惑，没道理啊，他都成人了，怎么还能听见风吟呢？
唉，现在不管那么多了。
“青雀，时间紧迫，我这边楼上有蓝色的烟雾，不知道什么成分。整个一层都拢住了，没有半分飘出去，有什么说法没？”夏夕颜不知道的时候从来不瞎猜，直接就找专业人士问。
鬼王怔了一下就回过神来：“蓝色的烟雾？没有飘散，窗户开着么？”
夏夕颜远远地看了一眼：“窗户开着，可是烟雾没有飞出去。”
这就不正常了，这一层楼没有结界，烟雾不可能不散出去。
“回魂香，是回魂香。”旁边一直旁听的裴宇大声喊道。
回魂？！夏夕颜满脸懵逼：“这玩意，有啥用么？”
回魂香，顾名思义，招魂用的。生人离魂或者死人魂散，都可以用回魂香召唤回来。好端端的，为啥要用回魂香？
没有意义啊，毕竟这个时代是可以用移动空间和光牢将人的灵魂从异世带回来，在现代也同样可以使用生物替身将灵魂拘住，没必要用这么复古的东西啊。
而且回魂香市面上根本没有卖的！！！！
“青雀，是不是你们那边流出来的？”夏夕颜咬牙切齿地看着这蓝色的烟雾，这玩意超级难清除，除非把灵魂召回来，否则绝对散不掉。
她跟她哥轻易都不用这玩意，用这玩意损阴德。她哥那么嚣张的人，都不愿意沾染。
“咳咳咳……”乔欣扶着墙，用力地咳嗽着。
夏夕颜转过头去看着乔欣，其实对于她来说，乔欣的位置也挺复杂的。按理来说，乔欣是她哥的女朋友，在她心里没什么太大问题，这乔欣就是要入他们家祖坟了。对此，夏夕颜没有什么异议。
乔欣漂亮，自信，脑子聪明，三观正，信念坚定，甚至腰细腿长，就基因而言（乔欣爸妈没有编辑基因），百里挑一都不是瞎说的。
可是夏夕颜在意的不是这些，她在意的是她那个从来都飘忽不定的哥，居然会与一个女人维持那么长时间的关系，这一点才是让夏夕颜坚定了不管怎么样都要推波助澜一下的打算。
伸手扶住乔欣的手腕，夏夕颜将她拉起来：“慢慢呼吸，不能用力咳嗽，吸进去一点没什么关系，只要有新鲜空气就能……”
乔欣咳的脸都白了，听着夏夕颜安慰她，心里本来踏实了些，结果夏夕颜戛然而止，她的心就吊起来了。
“就怎么？”乔欣满脸的担忧。
夏夕颜看着乔欣，深深地看着她，突然笑了一下，伸出手轻轻地将乔欣额头上凌乱的头发理顺到耳后：“就能正常新陈代谢出去。”
嗯？听起来没啥问题啊？那你为啥突然就断一下，是想吓死谁么？
“正好，你还清醒着。这烟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夏夕颜正色道。
乔欣恢复了之后就立刻调整状态，肃着脸：“大约是11点左右，当时正在开季度审核会议。”
年底了，各种会，大会小会开的人头晕。可是也是必要的，没有任何办法，也避不开。
夏夕颜拧着眉瞟了一眼电梯那边：“楼上呢？”
局长们的办公室就在上面，万一领导被干掉了，群龙无首就麻烦了。
乔欣摇摇头：“楼上有隔离带，不会有问题的。”
夏夕颜指了指天花板：“这是从排风系统里飘出来的，隔离带卵用不顶的。”
乔欣：……
不管怎么说，先把乔欣送走。夏夕颜不习惯身边有人在，动手的时候捆手捆脚。这玩意都放出来了，对方不是一窍不通的二愣子就是隐世多年的高手。无论哪一种情况，都糟透了。对方要是行家，夏夕颜就不得不开大招对付对方。如果对方一窍不通，更惨，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愣头青是行家最怕的生物。
乔欣扶着墙，腿已经渐渐恢复了知觉：“不行，你不能一个人去。”
夏夕颜转头看她：“你帮不上忙，这个不是科学能够解决的，你用枪也没有用。”
乔欣的射击成绩在学校里也是前三名的。然而对付这些东西，没用的。
奚柠的瞄准镜里看见夏夕颜上了楼，烟雾缭绕之后就根本看不见了。奚柠开了热成像，发现楼上一堆人。全都掺杂在一起，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
奚柠的脸色难看起来，他想要跟进去。
想着，就这么做了，收了枪，扯掉耳机直接朝着楼下跑去。
夏夕颜不打算劝乔欣，乔欣不用人劝，懂事是作为首席秘书最重要的专业素质。
“听我说，我只说一遍。这东西，枪，以及你学习过的任何知识都用不上。你在，我就要分出一只手保护你。剩下的，不用我说了，对吧？”夏夕颜看着乔欣的眼睛，轻声说道。
乔欣看着夏夕颜金色的眼睛，长得跟夏朝荣一模一样的眼睛，没有一丝的笑意，不像夏朝荣，眼中含笑，却总是闪烁着寒意。
夏夕颜的眼睛是温暖的，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是一视同仁，任何生命在她眼中都是一样的。
她不是因为乔欣是监管局的秘书，不是因为乔欣是夏朝荣的女朋友，只是因为乔欣是一个人，活着的人，夏夕颜让她走。
乔欣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毅然起身转身朝着步行梯走过去。
夏夕颜微微一笑，长刀捏在手里，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夏朝荣。
蓝色的回魂香飘散的到处都是，中间的人眼神空洞地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沉眠在哪个梦境中。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回魂香烧完了，大家都能回魂。这玩意对身体没啥影响，当然了，你做什么梦这就没办法控制了。
清理回魂香的步骤是什么来的？夏夕颜歪着头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嗯……她爹说过，回魂香这个玩意风吹不散，只会缠着人。要是有复杂的生魂，回魂香就会死贴上来。乔欣没被放倒，她已经知道因为什么了。可是她也不能算是复杂的灵魂（字面上的意思），没办法将回魂香吸引过来。
怎么办呢？
“夕颜！”电梯门开了，云裳冲了出来。
夏夕颜瞪大了眼睛看向云裳：“我的妈你从哪儿跑来的？”
云裳应该在心理监管处才对啊，怎么会跑来？
朝着夏夕颜跑了过来的云裳长发披散在头上，肩膀上明显有血，袖子都撕破了。看着格外狼狈。
夏夕颜眯着眼，盯着云裳。
不对劲，这种感觉不对劲。
她为什么会看到云裳？
云裳……云裳是……
“夕颜！”云裳的手掌冰冷冰冷的，一把抓住夏夕颜的肩膀。
夏夕颜猛地回过神来：“云裳……我想起来了。”
云裳盯着夏夕颜的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想起来了，为什么要说出来？”
夏夕颜摆摆手：“不是不是，我想起来的是，是曾经那个手术是你给我做的对吧？”
云裳眼中的寒意顿了顿，疑惑地看着夏夕颜，试探地问道：“哪个手术？”
夏夕颜指着后脑勺的疤：“这个，我失忆之后不是曾经在平安京出事了么，当时死了两个人，我受了重伤，你给我做的手术，对吧？”
云裳微微眯起眼来：“你真的想起来了。”
夏夕颜点头，坦然地看着云裳：“你不必多想，我跟你说，自然是相信你。当然，你要是还想杀我，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云裳脸上温润的神情已经全部飘散，雪白的脸看起来丝毫血色都没有，原本黑色的眼睛正在逐渐变成碧绿色，长发无风自动飘散在半空中。
夏夕颜举手：“等下！”
云裳看着她。
夏夕颜指了指办公室里的蓝色烟雾：“先解决这个玩意，咱们俩再慢慢聊。”
回魂香突然就有了波动，什么东西的嘶吼声从烟雾中逐渐传了出来。像是什么东西被掐住了脖子。
“烟雾里有什么正在吃生魂。”云裳眼神冰冷地看着烟雾。
夏夕颜摸着下巴，这次难办了，这不光是回魂香，里面还有其他的东西。
蓝色的烟雾中，一只爪子伸了出来，咔嚓一声，落在大理石的地砖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夏夕颜看着走出来的东西，渐渐地张大了眼睛，最都合不拢了。
哎呦，这可是神兽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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