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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何先前在刚进入叶族族地的时候,收了好多妖气,这些东西放在她体内是完全没有一点儿作用的,于是乎她便在体内将那些妖气给炼化成了妖火,在经过那些不亮的晚风时,直接打了进入。
小道瞬间恢复荒凉,就算路上只有她一个人在,她也丝毫都没有感觉到害怕或是孤单。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前面的地形发生了改变,南何朝那边眺望而去,发现再往前走的路是呈现下坡的趋势的。
她原本想要利用红眸再往前看看的,但她身边不知何时升起了妖雾,直接阻挡了她的视线。
没有办法,南何只能放弃了那个想法。
既然不能查看,那她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将视线收回,重新落在脚下,南何仔细着脚下的路,生怕一个不注意,会踩到一截白骨,或是什么因为尸体而滋生出来的蛆虫,甚至是什么被这里的妖气吸引而来的小东西。
但若是一直看着脚下的话,速度就会变得慢下来,现在天已经黑了,南何还没有进入放叶族历代族长的主墓室,所以她并不像在这里逗留太久。
思来想去,最后决定撤去维持实体的术法,让自己恢复成魂魄的状态,如此一来,就既不用担心会踩到什么,也不同担心速度问题了。
“呼——”南何长出了一口气,而后快速往前走去,进入了不远处的那些浓雾中。
何鱼渊刚刚想起以前那些关于卿祈的记忆,所以在面对祁阵的时候,他并没有说上很多话。
说来也奇怪,在祁阵承认自己是卿祈的时候,他直接就相信了,心里就连一丁点儿的怀疑都没有。
这倒不是因为那个称呼的缘故,何鱼渊认真想了想,最后意识到,是因为感觉。
那时他感觉祁阵就是卿祈,所以他相信了。
看着本来已经开始说起话的何鱼渊又重新归于沉默,祁阵主动说了一个话题出来。
“说起来,你为何变成了一只……僵尸?我离开之后,后来都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对于这个和南何结了血契的小僵尸妖怪,他并没有什么兴趣,但在看到何鱼渊的模样时,他就有了一些疑惑,只是先前没有表现出来,后来当他们坐在一起,两人离的距离变得更近时,他的疑惑就更重了。
后来他便将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好久,然后他就确认了,确认面前的这个小僵尸妖怪,是他以前的一个故友。
在知道了之后,他对何鱼渊就感兴趣起来了,有些想要知道他在自己离开之后都经历了些什么,怎么会变成一只小僵尸妖怪。
于是他问了那个问题,但看情况,何鱼渊好像并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在听到他问的那个问题时,何鱼渊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对他挑了下眉头而后重新将视线收回,低下了头去。
已经时隔千年,他不想再说以前的事了。
看出了他的意思,祁阵也没有再强求什么,他抬手朝那杯茶伸去,在伸的过程中,看着他说道:“既然你没有要和我说的意思,那就不说了吧!”
此时听的这话,何鱼渊倒是“嗯”了一声,看来是真的不想提起那时的话题了。
在何鱼渊“嗯”过之后,三人之间陷入了一场小沉默,等再次有人开口的时候,话题就又转到了解决办法上面。
现在的确是应该想这些办法的时候,而并非其他。
于是乎,三人的注意力就从何鱼渊和卿祈的过往中抽离了出来,转回了解决叶族族人不和他们说话的事情上面。
“现在要怎么办?你们有想到些什么吗?”开口的人是何鱼渊。
在想了一会儿之后,他就又变成了之前的那个想法,于是乎就再次不去思考了。
若是放在之前,两个人肯定没有一个会回答他,但是现在却是有的。
祁阵看了他一眼,然后将视线转到帝何身上停下,看着他说道:“办法是有的,但是就是有些冒险。”
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前,帝何也想到了什么,但他并没有开口。
感觉到祁阵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便同样抬头朝他看去,然后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虽然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但何鱼渊此时却是有的,他很好奇祁阵想到了什么办法,于是乎便问道:“什么?什么办法?”
冒险什么的都是小问题,根本不值得一提,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祁阵话里的这个,他关注的只有那个办法是什么。
“在我说出这个办法之前,我想先问你们一个问题。”祁阵开了口,但却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你有什么问题?”问的人依旧是何鱼渊,他此时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精力满满。
祁阵原本是看着帝何的,也是想要他开口的,但他却一直都没有开口,于是乎,他便将视线转到了一旁的何鱼渊身上。
在他满是疑惑的脸上扫了一眼之后,看着他问道:“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每一个妖族都有一个记载着生平的地方?”
何鱼渊对于妖族是完全不熟悉的,在他还是人类的时候,他没有接触过,成了僵尸之后,也还没有接触到,所以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直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见他摇头,祁阵便又将视线转到了帝何脸上。
“那你呢?可有听说过这个?”
帝何抬眼看着他,犹豫了下,然后朝他点了点头。
他倒是听说过这个的,甚至知道这个记载了生平的地方叫做什么,因为此前在鬼渊历练的时候,他碰到过一个颇为厉害的妖怪,然后就从她口中听到了这个。
看见帝何点头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祁阵是感到惊讶的,但回想起先前他猜到族规的事,那些惊讶就完全没有了。
“既然你知道那里,那你应该能猜到我说的办法是什么吧!”疑问的话,但用的并不是疑问的语气。
帝何这次并没有做出丝毫反应,他看着面前的那杯茶,微微有些出神。
祁阵的视线是停留在他的脸上的,自然看出了他的不对劲,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他有什么反应,于是便直接伸手在桌面上敲了几下。
关节敲击在桌面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帝何被这声音吵的回过神来,他眉头微皱,有些烦躁地将视线转到祁阵身上,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祁阵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你怎么了?”
这个问题问的帝何有些懵:“什么我怎么了?我怎么了?”
他们两个像是在说绕口令一样,听得何鱼渊头都大了,他皱起眉头,一脸嫌弃地开口对着帝何说道:“刚才他和你说话,你一直没有理他,所以他才会问你怎么了。”
他将事情的原由说给了帝何听,然后帝何瞬间就明白了。
他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的神情,并没有人注意到。
“抱歉,刚才在想事情,一时没有听到。”
他面带歉意地跟祁阵说道,然后又问道:“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面对他,难得变得这么礼貌了起来,反倒是让祁阵有些不习惯,甚至还生出了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祁阵没有再想下去,他将那个感觉抛出脑海,伸手拿起面前的茶,送到嘴边喝了一口。
“我……”刚说了一个字,一股苦意就瞬间席卷了整个口腔。
祁阵闭上了嘴,将没有说出口的话封进了口中,他神情虽然未变,但嘴角却是抽搐了几下。
“怎么了?”对于他突然停下,帝何有些不解。
何鱼渊其实也是有些不解的,但当视线瞥到他手里的茶杯上时,他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祁阵现在一个字都不想说,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等稍微缓过来了些之后,他面无表情地将视线转到何鱼渊脸上,看着他开口问道:“难道你不打算给一个解释吗?”
解释?
什么解释?
帝何现在依旧是在状况外的,他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但他并没有开口问,而是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听着他们的话,猜测着是怎么一回事。
祁阵并没有气急败坏,他很平静,但这种平静之后隐藏着汹涌地波涛,何鱼渊对此很清楚,所以他根本没有一丝犹豫,这接装作一副疑惑的样子,看着他问道:“什么解释?”
觉得自己所表达出来的意思还不够明显,于是他就又问了一句:“你在说什么啊?”
祁阵漠然地看着他,将茶杯往他那边推了些,并没有说话,但意思却很明确。
何鱼渊将视线下移,落在那个茶杯上:“茶?”
他更是疑惑了:“茶有什么问题吗?”
视线重新回到祁阵脸上,眼中尽是不解。
祁阵没有去判断他现在的样子是否真实,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然后将茶杯又往他面前推了些。
见状,何鱼渊觉得自己不应该一直问了,而是应该做出点儿什么。
念头一出,他就看向了面前被祁阵推过来的茶杯,然后伸出手去,将那杯茶拿起,先是低头看了一眼,而后送到鼻下闻了闻。
何鱼渊:“你是觉得这茶有什么问题吗?”
祁阵:“是的。”
何鱼渊:“没有问题啊!我以前喝的就是这种啊!”
祁阵:“要不你尝尝?”
何鱼渊:“……”
哦!原来是这种意思啊!
他并没有停顿很久,但也错过了回答的最佳时机,于是乎就干脆不回答了。
在祁阵和帝何的注视下,他将那杯茶送到嘴边,然后抬起下巴,将那杯茶一饮而尽。
紧接着,将茶杯伸到两人面前,然后将杯口朝下,以证明自己将它喝光了。
祁阵:“……”
何鱼渊面不改色,看起来甚至连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这下倒是让他没有什么话说了。
好在这个时候,帝何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响了起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不是要商量办法吗?”
这是一个趁着台阶下的机会,何鱼渊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并没有在说什么关于茶的话,而是顺着帝何的话说道:“刚才他跟你说了,但是你没有听。”
听见他这话,祁阵看了他一眼,也顺着这个话题说道:“对,我刚才跟你说了,但是你并没有听。”
“说起来,你方才是在想些什么?”祁阵不仅趁着台阶下了,还将话题转到了帝何身上。
虽然他这么做在此时显得有些不地道,但这的确也是他好奇的事。
对此帝何倒是并没有感觉到丝毫不妥,他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先是反问了一句:“你确定想要知道吗?”
祁阵朝他耸了下肩:“确定啊!难不成这还是个不能说的事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不说了!”
帝何先前给了他台阶下,他现在也同样给了他一个。
但是。
他并没有趁着台阶走下来。
帝何看着祁阵,突然笑了起来。
祁阵被他笑的一愣,还没等他问什么,帝何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我方才啊!是在想南何呢!”笑意更深,就连语气中都带这笑,“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从进入浓雾的那一刻开始,南何就进入了瞎摸的模式。
原本她以为这只是妖雾而已,没有什么大碍的,谁承想走进来的时候才发现,这并不是妖雾,而是自然生出的浓雾。
若是妖雾的话,她还有办法将它们解决掉,但对于这浓雾,她就没有什么办法了。
生于墓地的这种浓雾和生于外面的浓雾也是有着很大的不同的,外面的那些和妖雾差不多,有着解决的办法,但这些却就像是依附这尸体而生的一样,根本驱散不了。
不说驱散了,有时候甚至还越赶越多,所以南何并没有去做那样徒劳的事。
在浓雾中行走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因为根本看不清脚下的路,以及身边的情况,前面不知道有什么,也不明身边是否有危险。
说起来以前在鬼渊的那段日子中,她在历练的时候,也碰到过这样的情况,但那时因为有术魂旗的缘故,她并没有什么担心的,现在情况和那时的情况相比,甚至都没有那时她遇到的严重,但她却不能快速解决。
既然没有术魂旗的存在,那她就没有在以前的记忆上停留多久,她快速将注意力转回,直视着前方的浓雾。
现在她还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好在脚下的路很平坦,她暂时除了什么都看不见之外,还没有遇到其他什么事情。
就在南何窃喜的时候,脚下突然一滑,身体的平衡感瞬间消失,她没有意思防备,直接坐在了地上。
现在看来,在这里不管她是魂魄的状态还是实体,都没有什么差别,依旧会受到伤害。
感觉到疼痛的时候,她已经从地上站起身来了。
回想起方才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到了什么东西,再往深了去想,那东西好像还是……软的。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南何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叶族族地,到处都是坟茔,没有一个人的存在,既然这里出现了软软的东西,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南何深吸了一口气,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但当那口气进入体内之后,她就怎么也冷静不下来了。
脑海中一直萦绕着两个字。
尸体!
在这个地方出现的软软的东西,除了尸体之外,她就再也想不到第二种了。
想着想着她就打了一个冷颤,丝毫都不想继续在这里停留下去了,但是又怕往前走会再次踩到什么,一时间骑虎难下,左右为难。
南何此时的注意力都被方才那软软地触感影响着,丝毫没有留意别的事情,所以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那些浓雾已经开始消散了起来,而且消散的速度还很快。
她一直站在那里,愣愣地站在那里。
直到有微弱的灯光照进来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这一回过神,她就注意到身边的那些浓雾散了,现在她不仅可以看到自己的手指了,甚至几步之外的东西她都能看到的。
既然有了光亮,那就证明身后的东西也可以看到了。
南何犹豫着,排斥着,想要转身看看,但理智战胜了想法,视线只移动了一点儿点儿,就又快速收了回来。
她有些不敢。
虽然并不害怕尸体什么的,但现在大晚上的,又是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看到的时候怎么说都是有些不舒服的,但一想到往前肯定会见到更多,她心里的排斥就又瞬间散去了。
反正都是要看的,早看晚看都一样。
这样想着,她就打算转过身去了。
就在此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低微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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