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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都没有施法,就那样一步步从山顶走了下来。
山上现在全部都是积雪,最底下的那层还结了冰,路很滑,期间有好几次,南何都险些摔倒,但就在关键时刻,被何鱼渊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身子。
磕磕绊绊从山上下来,南何打心底里长出了一口气。
终于是下来了,就那么点儿路,走的她腿肚子都打颤了,要是那样的路再长一点儿,她怕是就要直接坐在地上,走不动了。
何鱼渊离她很近,对于她那一声解脱般的叹气声自然听的很清楚,还没等他说什么,南何走路的速度就比原先慢了下去。
见状,何鱼渊就停下来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在看到她眉头紧蹙,撇着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时,顿时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原本这笑意是能忍住的,但何鱼渊现在丝毫都没有要忍着的意思,反正他知道南何不会生气,所以就肆无忌惮地笑出了声。
听见他的笑声,南何抬头瞥了他一眼,何鱼渊顿时收敛了些,他轻咳了一声,看着她一脸关怀地问道:“怎么了?走不动了?”
他那关怀看起来虚伪至极,南何一点儿都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白了他一眼后,就继续往抬脚往前面走去。
方才她会停下,并不是何鱼渊以为的那样,虽然她现在是很累,但还不至于到走不动的地步。
让南何停下的原因,是因为就在她长出了一口气时,她突然听见了一声刻意压低的笑声,那声音很熟悉,熟悉的让她在那声音响起的瞬间就捕捉到了。
但等她去寻找声音的来源时,却是怎么都感觉不到了。
应该是错觉吧!
南何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安慰,但实际上,她并不怎么相信那样的可能,所以在越过何鱼渊之后,她直接转移了注意力,施法给帝何传了个音。
“阿何,走那么快做什么,你等等我啊!”何鱼渊在她越过自己时,快速反应了过来,然后追了上去。
南何并没有理会他,只专心地等着帝何的回复。
但一直到他们快要回到客栈时,她都没能听到帝何的声音。
此时天上依旧在飘雪,但远远已经不如白天那么大了,看起来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停下了。
南何没有再继续等下去,她收回注意力,抬头看了眼天边。见雪都快要停了,他们也快要回到客栈了,她就抬手将帽子拉了下去。
但刚拉下去一会儿,帽子就又重新戴到了头上。
“一会儿就回去了,再戴一会儿吧。”何鱼渊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现在他们毕竟还没有回去呢,外面也还冷着,所以他就笑嘻嘻地看着她说了这么一句。
“行吧。”反正没有多远了,南何就欣然接受了,不过在这之后,她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见状,何鱼渊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两人沉默着,快步朝不远处的客栈走去。
客栈现在正处于一片尴尬的气氛中,南何前脚刚踏进去,后脚就感觉到了。
她收回注意力,抬头朝里面看去,这一看之下,就发现灰周挡在烛简前面,正眼神冒火地盯着盛吾弦。
此时的盛吾弦已经恢复了人形。
原本他是打算换一种样貌的,但既然南何给烛简想了那么一个主意,他就没有那样做的必要了,所以现在,依旧是他原本的模样。
“怎么回事?!”南何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朝他们走了过去。
直觉告诉她,这又是盛吾弦在作死。
听见她的声音,烛简顿时扭头朝她看来。
见状,南何就快步朝她走去。
等她在烛简边上停下时,就听烛简小声和她说道:“南姑娘,应该是你那药起了作用,他现在完全不知道我们是谁,但同时也可能是因为你那药的缘故,他甚至将自己是怎么来的这里都忘了。”
在盛吾弦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后,先是和灰周知会了一声,跟他说了下自己的想法,然后就直接一道雷朝他劈了过去。
他并没有用多大的灵力,所以那雷的威力并不是很大,灰周直接就将它给接住了。
就在他将那道雷接下后,盛吾弦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是谁!?我为何会在这里!?”
他神情冰冷,开口时的语气没有丝毫温度,看向他们时的眼神也充满了厌恶。
灰周虽然将那道雷接了下来,但却也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见状,烛简就快步朝他跑了过去,扶着他的胳膊问他道:“周郎,你怎么样?没事吧?”
灰周拍了拍她的手,扭头朝她笑了下:“我没事,就是……”
他故意停顿了下,而后将视线移到了盛吾弦脸上:“他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不用灰周提醒,烛简就已经看了出来,如他所说的那样,现在的盛吾弦看着是有些不对劲,但她那时还并没有觉得是南何的药有什么问题,她只以为是药效还没有彻底见效,所以就在确认了灰周没事后,扭头朝盛吾弦看了过去。
因为盛吾弦这副冰冷的模样是故意这样做的,所以根本支撑不了多久,特别是在面对烛简的时候。
原本他以为烛简看一会儿就不会看了,谁承想她一直盯着自己,丝毫都没有要将视线收回的意思,无奈之下,盛吾弦就只能对烛简出了手。
事发突然,他才做出了这样的反应,所以刚开始并没有跟灰周说这些。
原本在看见他有这样的打算时,灰周还以为他只是做做样子罢了,谁承想他居然真的对烛简动起了手。
对此,灰周自然是不乐意的,他瞬间反应过来,将烛简拉到自己身后,替她挡下了盛吾弦的那一击。
这就是在南何他们回来前一刻发生的事,事情发生之后,还没等盛吾弦跟灰周解释,他们就走到了门口。
于是就有了方才的那一幕。
听烛简说完之后,南何皱起眉头想了下,他们之前商量的好像并没有这一出吧,而且也不应该发生这一出,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她就没有再想下去,毕竟她出去的时候并没有问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做,所以就算她想的再多,也很难想到事实上的。
南何将注意力收回,扭头先是看了灰周一眼,原本她以为他是知道的,但在看到他眼中的怒火并不是在做假时,就直接将视线移到了对面的盛吾弦脸上。
“怎么回事!?你这是在做什么!?”她朝盛吾弦挑了下眉头,顺带着还施法让灰周可以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
盛吾弦此时有些委屈,但更多的还是内疚甚至是后悔,但既然事情做都已经做了,那就没有后悔的可能了,所以在听到南何那话后,他就有些难堪地回答她道:“我原本是想按照咱们之前说的那样做的,但就在方才我突然觉得如果单单是那样的话,盛儿她可能并不会相信,所以就想着应该也将我为何会来到不须山的事情也忘了,好给她增加点可信度。”
“那这和你对阿简动手有什么关系吗!?”灰周语气冰冷地问他道。
他现在就在等着他的回答,如果他的答案并不能达到让他满意的程度的话,他肯定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听见他的声音,盛吾弦就扭头看着他,内心有些急切地和他解释道:“我只是一时情急才做了那样的事。本来我是什么样的性子你也是清楚的,特别是在面对盛儿的时候,根本就做不到以那样的态度来面对她,况且我之前还做了错事,所以就一点儿不想那样对盛儿,但偏偏盛儿一直盯着我,眼看着我就快要忍不住了,所以没办法,就只要对她出手了。”
越往后说盛吾弦的声音就越低,但也并没有太低,保证着可以让他们两个都听清楚的状态,解释给了他们听。
他说的都是真话,并没有一点撒谎的意思,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和他们撒谎的,所以南何是相信他的,灰周自然也相信,但尽管相信,他也没有就这样算了的意思。
灰周嗤了他一声,语气有些轻蔑:“嘴上说着一点都不想那样对阿简,但实际上你不是做的挺好的吗?”
他的话里满满都是嘲讽,南何都听出来了,更别说盛吾弦了。
他此时的神情有些尴尬,但那副神情只出现了片刻,而后瞬间又恢复成了那副冰冷的模样。
“对不起。”盛吾弦低声朝灰周说道。
为了不让他们两个再继续说废话,南何就在他说完之后,开口问道:“那现在要怎么办吧?”
既然盛吾弦做出了那样的事,为了不让事情进一步朝着他们都不想的地步发展,那他们现在就得想出一个合理的办法来结束这一切。
南何在他们两人的脸上扫了一眼。
灰周此时丝毫都没有要帮他们想办法的意思,他收起了眼中的怒火,以一副旁观者的姿态看着盛吾弦。
盛吾弦就更不要说了,他现在心慌的很,根本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所以最后,还是得看她。
南何有些心累地长出了一口气,她盯着盛吾弦看了许久,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应对的办法,当脑海中再次响起烛简方才说的那些话时,一个念头就突然生了出来。
“简掌柜,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就是那药的缘故,可能是我当时下的太多了。”南何没有先和盛吾弦他们两个说,而是先凑到烛简耳边,和她耳语了几句。
烛简闻言顿时皱紧了眉头,她将视线从盛吾弦脸上移回,盯着一脸担忧地问她道:“那现在要怎么办?那药不会对他的身体有什么伤害吧?”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有些担心盛吾弦的,毕竟当初关系那么好,多少还是有情谊在的,况且那药还是为了满足她的心愿,南何才给他下的,所以,她会担心盛吾弦也是应该的。
“其实也没什么事,简掌柜你大可不必这么担心。”南何从储物袋里又摸出了一个纸包,拿出来之后在烛简面前晃了下,“只是失心散的解药,我给他解一点儿就没事了。”
她的手很快,几乎是一晃而过的,所以烛简并没有看清楚那个纸包。
南何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毕竟这次不同于之前,这纸包里是真的放有东西的。
不过那东西并不是什么药之类的,只是何鱼渊从山下顺道买回来的糖粉罢了。
原本南何是打算自己动手的,但就在动手之前,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简掌柜。”南何和她传了个音,“你应该还记得之前你祖爷爷说的那些话吧,现在我终于是明白他老人家是什么意思了。”
关于那些话,烛简自然是记得的,但关于南何此时说的这些话,她却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等她问什么,南何就直接将那包糖粉塞到了烛简手里。在塞给她之前就在上面施了个障眼法,让她认为那里面就是失心散的解药。
烛简还是一脸迷茫,她呆愣地盯着南何,正要开口,就听南何说道:“虽然他现在已经不记得你们之前的事了,但他的身体对你还是有记忆的,他不会轻易的伤害你的,所以这解药就由你去给他了。”
南何将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他心里也紧张的很,因为就在刚刚盛吾弦才做出了伤害烛简的举动,所以她不是很确认,烛简会不会相信她的话。
一颗心悬在了喉咙眼上,她有些期待地盯着烛简,想要从她口中得知自己想要听到的话。
她现在正在做着一件烛简命里本就注定的事,虽然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但她还是想试一试,不过这一切的前提在于烛简答应她,如果她不答应的话,那就是她对于那件事理解有误了或者说是太好看了自己。
南何当然不想让这样的情况发生,好在烛简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在听了她说的那些话后,她心里并没有丝毫怀疑,虽然盛吾弦方才有伤害她的念头的那件事是真的,但同时南何说的那些话,她也是深信不疑的。
烛简深信着一句话,一个人不管变成了什么样,但他的本质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所以在打定好主意之后,她直接朝南何点了点头。
见她朝自己点了头,南何顿时松了口气,她原本打算传音给盛吾弦他们说一声,但就在她开口之际,烛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南姑娘。”她先是叫了南何一声。
听见她的声音响起,南何还以为她反悔了,心里就猛地一沉,顿时紧张了起来。
她没有开口,抬头看着烛简,等着她说下去。
在烛简将后面那些话说出来的期间,南何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随着时间一点儿点儿过去,她就越来越紧张。
好在烛简并没有停顿太久,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那个纸包,然后问她道:“这药要怎么使啊?”
事情的真相和自己先前预料的结果相差太大,南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愣了下。
原本都已经在想着要怎么再次劝说烛简答应她了,谁承想她并没有要反悔的意思,而是问她那药该怎么使。
南何那颗因为紧张而狂跳的心,在听到她这话时,顿时放松了下来,它恢复了平常的跳动,南何也紧跟着冷静了下来。
她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看着烛简,回答她道:“这解药不用吃下去,它能随着人的呼吸而进入体内,所以你只要洒在他面前,确保他能吸进去一点儿就行。”
在回答完她的问题之后,见烛简朝她点了点头,她就连忙跟盛吾弦和灰周交代了一下,然后就等着烛简开始行动了。
烛简先是盯着盛吾弦看了一会儿,然后抬手扯了下灰周的袖子,等灰周回过头来看向她时,朝他说道:“周郎,我有办法可以让他恢复。”
灰周已经知道那所谓的办法是什么了,但尽管如此在听到她这话时,还是配合地皱起了眉头,问她道:“什么办法?”
烛简并没有要告诉他的意思,毕竟想要将这解药撒到盛吾弦鼻下确保他能呼吸到,就得去到他身前离他很近的地方,现在的盛吾弦并不认识他们,是一个很危险的存在,如果让他知道的话,他肯定就不会同意她过去了,所以她只是和他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后,不等灰周阻拦,她就越过他,快步来到了盛吾弦面前。
烛简体内并没有多少灵力,此时全部都将它们调动了起来,以加快自己在盛吾弦察觉之前,来到他身边的速度。
不过事实和她想象的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她的速度并没有快多少,盛吾弦还是在她往自己这边走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但因为南何已经提前和他说过了的缘故,他就保持着原本看向他们时的神情,装作一副丝毫都不知道的状态。
等烛简来到他面前时,快速出手,将那包解药撒在了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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