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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那人说的才是事情的真相,她也不会就那样随随便便就相信,然后放弃自己原本的想法的。
烛简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但不同的是,在她内心深处,她也曾幻想过那个可能。
那时她还满心满眼都是盛吾弦,就在心里为他辩解,告诉自己其实他是有留下消息的,只是她没有收到而已。
但那毕竟是她想的,当不得真,所以后来就再没有想起这个可能了。
“南姑娘,你说会不会真的是我误会了他?”烛简重新将视线移到南何脸上,看着她问道。
她本来应该不相信这件事的,但就在方才她梦到了那个画面,又想起来那件已经被她深埋在心底的事,再加上此时她的心已经对于这个可能深信不疑了,她就做不到再继续骗自己了。
南何在听到她这个问题时,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就在此时,灰周的声音响了起来:“阿简,你希不希望有这种可能?”
他保持着一种心平气和的态度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闻言,南何就没有再想下去,她往后挪了些,给了他们两个说话的空间。
烛简并没有朝他看去了,她也没有再看南何,而是将视线收回,一脸痛苦地闭上了眼。
“阿简,你什么都不用顾及,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来吧。”灰周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在她睁眼时,朝她温柔地笑了下。
他现在是最清楚南何打算的那个人,所以在看到南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将烛简的注意力转到了自己身上。
除此之外,他其实也挺想知道烛简是怎么想的,虽然可能那个答案并不是他愿意听到的,但他还是想知道。
烛简原本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但在听到他那句话,以及看到他的笑意后,就不再犹豫了。
她盯着灰周看了许久,而后长出了一口气,面带笑意地和他说道:“那我可就真的说了,听了之后你可不能生气啊!”
灰周笑着在她眉心点了一下:“行了,快说吧,我不会生气的。”
在将那个问题问出之后,他就一直担忧着会从烛简口中听到他不想听的答案,但在看到她此时的反应后,他就知道是自己多虑了。
“刚发现他不见了,我又找不到他的时候,那时我心里其实是有过这样的想法的,但后来觉得不可能,就慢慢将它给忘了。如果不是今日突然梦到那件事的话,我应该永远都不会再想起自己之前居然还有这样的想法。”
“说真的,那时我的确是希望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那现在呢?不希望了吗?”
“现在……”烛简故意拉长了声音,营造出一种欲说不说的感觉,让灰周对于她后面的话满满都是好奇。
“怎样?”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开口,灰周就朝她撇了下嘴,而后问道。
见他的好奇心已经被点燃到了极致,烛简就没有再停顿下去。
她满脸笑意,就连语气里都是含着笑的:“现在说实话其实我还是有些希望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的,但……”
她又停顿了下,特意看了眼灰周此时的表情。
灰周不想听到的就是这样的话,所以在听烛简将这句话说出来时,顿时不乐意了。
他脸上原本的柔光不复存在,眼神幽怨,面无表情地盯着烛简。
见她又停了下来,就万般不情愿地问了句:“但什么?”
烛简见状笑的更是欢了,她抬手在灰周的耳朵上摸了下,然后笑道:“但就算事实的真相真的是那样的,是我误会了他,我也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他的。”
是她误会了盛吾弦没错,但她同时也是因为盛吾弦而受的伤害,以前的事就不说了,就半个时辰之前,他还打了她一掌呢,这件事可就不能就这样轻易算了。
听见她这话,没等灰周说什么,一旁的南何就插了一嘴:“对,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
现在事情的发展又回到了她原本预想的轨道上面,南何当然不会错过这最合适的时机。
她的声音响起引得两人同时将视线落到了她脸上,见状,南何没有丝毫慌乱,看着烛简和她说道:“简掌柜,盛吾弦他现在已经不记得你们之前的事了,但他依旧记得方才将你打伤的事,甚至是在打伤你时生出的愧疚他也记得清楚,所以你完全可以趁机敲诈他一番。”
南何说着说着就朝烛简笑了起来,说到“敲诈”这两个字时,还朝她挑了下眉头。
灰周知道她要将话题引到那件事上面了,他心里是很排斥的,但他同样也很清楚那件事是早就已经注定好的,就算现在南何不这样和她说,以后也会有其他的事情来促成这件事的。
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并不知道,也不知道那些事会不会伤害到烛简,他不想烛简再受到任何伤害了,所以就在两者之间,选择了让南何来促成那件事。
烛简只是那样说说而已,并没有真的要不放过盛吾弦的意思,所以在听到南何那些话时,她愣住了。
她不像南何能做出趁机敲诈的事,也从来都没有做过,如果南何是在她将那句话说出来之前说的这话,她还能拒绝,但她是在她说了那句话之后才说的这话,她就没办法拒绝了。
毕竟前不久她才说出了不会轻易放过盛吾弦的话,如果现在摇头的话,那她就算是在骗灰周了。
烛简犹豫了,她犹豫的很明显,南何他们都看的出来,她和灰周交换了下眼色,然后将之前问过灰周的那个问题,问了出来:“简掌柜,你应该还记得你祖爷爷以前和你说过的那些话吧?”
虽然是问的,但南何很确定烛简是记得的,毕竟那些话还是她告诉她的。
烛简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就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朝她点了点头。
等她点头之后,南何就继续说道:“简掌柜,你祖爷爷说的那只神兽就是盛吾弦。”
她没有将自己的意思说的那么详细,但仅仅只有这一句,就已经足够了。
烛简并不是傻子,她很清楚南何说的是什么意思,同时也明白了她之前说的让她趁机敲诈盛吾弦又是何意。
她盯着南何看了许久,而后惊叹道:“南姑娘,我现在也终于明白我和周郎为何会遇上你了。”
南何闻言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朝她笑了笑。
世间万物都有它相遇的道理,就算刚开始没有人会相信这句话,但到后来自然而然就会相信了。
以前烛简就不相信这样的话,也不相信她祖爷爷跟她说的那些,但当她遇到南何,经历了这么些事情之后,现在就完全相信了。
盛吾弦醒来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是疼的,但其中最疼的那个地方,是他的心。
他记得很清楚在他昏迷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他知道自己对烛简动了手,那一击很严重,烛简受了很重的伤。
盛吾弦不敢去面对她,他害怕再从她脸上看到那副受伤的神情,但就在他想要逃避的时候,南何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盛吾弦,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睁开眼睛来面对吧。如果你还是像之前那样畏畏缩缩的话,就再也没有继续待在简掌柜身边,补偿她的可能了。”
盛吾弦是她让何鱼渊唤醒的,所以她很清楚他此时已经醒了过来。
片刻之前,她刚和烛简他们说完话,现在就只需要让盛吾弦醒过来,让他按照之前商量的那样,顺着她的意思开口就行了。
保险起见,南何在说完那些话之后,又将这件事的整个过程和他说了一遍,也告知了他让他做烛简灵宠,待在她身边的事,然后就站在一旁,以一副看戏的姿态盯着他们。
何鱼渊站在他身边,见她强忍着笑意,就凑过去低声问道:“有这么开心吗?”
南何点了下头:“当然。”
怎么可能会不开心呢,只要让盛吾弦答应了烛简的要求,他们的这件事就算是彻底结束了,然后她就只需要等待着去妖界的最佳时机,帮了灰周最后一个忙,他们就可以离开不须山了。
她还有好多事要做,有好多人相见,所以这个时候自然是高兴的。
南何扭头看了何鱼渊一眼,见他依旧盯着自己满脸疑惑,甚至在看见她朝他看去时还对自己挑了下眉头,就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何鱼渊啊,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不须山了,难道你就不高兴吗?”
可以离开不须山固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何鱼渊总觉得那个让南何这么开心的原因,并不是她说的这样的。
但南何在问完他之后,就没有了要等他回答的意思,她直接收回视线,重新看向了盛吾弦那边。
见状,何鱼渊就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姑且相信了南何的话,将视线收回,也跟着她朝那边看了过去。
烛简已经在灰周的搀扶下,坐到了柜台边上灰周专门放置的那张高凳子上,她将胳膊撑在柜台上,全身的力气都被她压在那里,以保证自己可以笔直的做在那里。
但就算她用尽了全力,她的身子都还是歪歪扭扭的,再加上她此时的那副神情,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极了。
“咳——咳咳咳咳——”心脉刚刚修复,烛简现在是真的虚弱,一口气没上来,就低下头去,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盛吾弦在听了南何的话之后,并没有立马睁开眼睛朝那边看去,但在听到烛简的咳嗽声时,顿时就睁眼朝那边看了过去。
他依旧坐在地上,在看到烛简费力的咳嗽着时,就连忙站起身来,抬起脚想要往那边走去。
但在落脚之前,却是犹豫了。
盛吾弦脑海中现在全部都是烛简被他打伤时的那副画面,尽管南何已经和他说的很清楚了,但他依旧不敢面对烛简。
南何见他还是畏畏缩缩的,心里不免就着急了起来。
其实现在若是将事情的真相告诉烛简的话,不管是什么事情就都直接解决了。
盛吾弦依旧可以成为烛简的神兽,烛简也能如愿的和他改善掉那一层尴尬的关系,但若真的是那样的话,他们心里就都会有一个过不去的坎,横在他们之间。
就算这个坎在不将往事说明的情况下也会有,但在那个情况下,那个坎是藏在心里的,表面上他们依旧很好,甚至会慢慢变回他们最开始的模样,而且事情都已经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了,没必要再说那么多了。
所以南何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也丝毫没有要继续帮他的打算。
现在已经根本不需要她再帮忙了,该怎么做她都说的那么清楚了,接下来完全就是盛吾弦和烛简他们自己的事了,她没必要再插进去,横在几人之间。
见盛吾弦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南何就没有再将视线落到他身上,她扭头看向了烛简那边。
烛简现在已经不咳嗽了,灰周又给了她一些灵力,然后就站在她边上,和南何一样安静地看着他们。
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到自己身上,他扭头看了一眼,在看到南何时,朝她皱了下眉头。
“他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想做阿简的灵宠吗?”灰周有些生气,他都还没有说什么呢,盛吾弦居然还不乐意了。
南何知道他是误会了,就和他传音道:“他可是巴不得那样呢!”
她扭头看了眼盛吾,见他还是那样,就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现在是因为害怕才没有任何动作的。”
至于他是在害怕什么,不用她说,灰周就能明白。
南何没有再说什么,见灰周收回了视线,她就扭头看了眼何鱼渊。
对于盛吾弦他们的事,何鱼渊原本就没什么兴趣,感觉到南何朝他看了过来,就扭头朝她看去。
“怎么了?”
“我现在打算去一趟妖界大门那里,你要去吗?”
南何不打算继续在这里站着了,反正已经知道了结果是什么,所以有这时间,她还不如出去看看正事要紧。
“好。”何鱼渊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朝她点了点头。
于是,南何就朝烛简传了个音,而后带着何鱼渊离开了客栈。
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但因为有着积雪的缘故,外面应该很亮的,但当南何他们出去的时候,却是一点儿光都没有。
原先不须山上夜间是有妖火晚灯在的,但那灯已经不亮很久了。
南何施法变了一盏灯笼出来,和何鱼渊往妖界大门的方向走去。
雪不知何时就停了,但在从客栈出来的那一刻,何鱼渊还是将南何的帽子戴了起来。
他们两个谁都没有说话,就那样安静的并肩往前面走着。
每走一步就会发出踩压积雪的“咯吱——”声,没一会儿的功夫,雪里就已经留下两串很长的脚印了。
何鱼渊其实挺好奇南何为何要去妖界大门那里的,但南何没有要和他说的意思,他也就没有开口问。
他觉得如果她想说的话,自然而然就会说了,根本不需要他问什么。
南何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忘了要和他说这件事,她出来之后就一直在想着从霍肃那里听到的那些事情,在想着他们要如何对战妖界的那些将军们,所以就根本没有注意何鱼渊。
等她差不多想了个大概,将思绪收回时,见一旁的何鱼渊并没有什么声响,才猛的意识到自己还什么都没有跟他说。
她快速抬头将视线朝何鱼渊移去,见他一脸淡然地跟在她身边,就皱起眉头好奇地问了句:“何鱼渊,你就不好奇我要去干什么吗?”
何鱼渊闻言扭头看了她一眼:“好奇啊!”
他依旧保持着那副淡然的模样,南何从他脸上感觉不到他的一点儿好奇。
她将眉头紧皱,顺带着抽了抽鼻子,面目有些狰狞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他现在那副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好奇。
南何怎么想都不相信,于是就又问了一遍:“你真的觉得好奇吗?”
何鱼渊点了点头,回答的还是那句:“好奇啊!”
他依旧盯着南何,一脸的真诚,丝毫没有是在和她开玩笑的意思。
见状,南何盯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等她接受了这个事实后,又开口问他:“既然好奇,那你为何不问我?”
“为什么要问?”何鱼渊反问了她一句。
南何:“??”
何鱼渊:“如果你想说的话,自然而然就跟我说了,反之,如果不想说的话,那就算我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的。所以,我为什么要问你?”
南何:“……”
南何被他这两句话给整愣了,她盯着何鱼渊看了好久,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何鱼渊也没有说什么,他一脸漠然地看着南何,等着她开口将事情告诉他。
南何这次沉默了好久,等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想要和何鱼渊说话时,耳边就再次传来了一道熟悉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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