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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认真的很，南何就没有再逗她，她抬眼看了下依旧站在那边的小夭，然后和薄言禾说道：“回来看看你并不假，但也不完全是我这次回来的全部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为了确定一件事。”
“确定一件事？”薄言禾不解地看着她，“什么事？”
南何抬起下巴朝小夭示意了下，薄言禾随着她的示意看去，在看到小夭时，心下更是不解了。
她要确定的那件事难不成是和小夭有关的吗？
和小夭有关的，能有什么事啊？
薄言禾的大脑飞快运转着，突然她想到了什么。
之前他们陪小夭回家的时候，曾遇到过一些很奇怪的事，难道……
薄言禾没有再继续想下去，她回过头来重新看着南何，从南何脸上，她得到了答案。
“怎么回事？”
南何正盯着薄言禾看她的反应，薄言禾的声音就出现在了她脑海中。
“原本之前就有这个疑问想要告诉你们的，但当时只是猜测所以就没说，后来我在不须山又待了许久，算是确信了这件事。”
南何将她了解到的那些尽数说给了薄言禾听。
等她说完后，薄言禾的眉头已经皱到了一起，她属实没有想到小夭居然会是现任妖王的亲妹妹，这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
“你确定吗？”过了许久，薄言禾还是不敢相信。
对于薄言禾来说，这件事的确是值得让人惊讶的，但对于南何来说，却是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毕竟这件事她是从头了解到尾的，该惊讶都已经惊讶过了，现在心里一片平静。
南何给了让薄言禾缓神的时间，在这过程中，她绕过薄言禾，来到了小夭面前。
“看样子你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了。”南何在小夭身上打量了一遍。
“……”小夭起初只是盯着她，没有说话。
“小夭，有件事我想问你。”南何在方才薄言禾坐的地方坐下，盯着小夭等着她的回答。
“……”小夭依旧只是盯着她。
“这件事可能会刺激到你，但我还是要问。”南何实话跟她说了，她不想小夭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让她将那个问题问出口，毕竟她想象不到，那个问题问出来了之后，到底会造成怎么样的后果。
“……”小夭虽然没有说话，但她已经收回了视线。
她低头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状，南何就没有着急，耐心地坐在那里等着。
当薄言禾回过神来时，小夭刚好抬头朝南何看去：“你是不是想问我，关于我身世的事？”
小夭看着南何，眼神坚定，语气里没有一丝疑问。
她很确信南何是要问她什么，所以在她将那个问题问出来之前，她先问了。
南何对此倒是并没有什么惊讶的，她看着小夭，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嗯，我想问的就是这个问题。”
她丝毫都不好奇小夭为何会知道她想问什么，因为小夭的能力超乎她的想象，在南何心里甚至觉得，经过方才这一来一回的询问，小夭都已经知道她接下来要跟她说什么了。
但她知道是她知道，并不能阻止南何说出来。
“我的确是想问你这个问题，所以你是怎么想的？要回答我吗？”
她并不强迫小夭，对于这个问题回答或者不回答，选择的权利都在小夭手机，她只是想要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如她了解的那般罢了。
小夭这次并没有立马回答她的问题，她思索了会儿，然后慢悠悠开了口：“是。我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并且也知道了我还有一个哥哥。”
帝何见到孟裔鸩时，他正坐在院子里，盯着依旧待在保护球里的青衡看。
青衡已经有了苏醒的征兆，帝何进去时，保护球突然振动了两下，里面坐着的那人也跟着动了动。
感觉到有人来了，孟裔鸩就扭头朝门口看去。
“她怎么样了？”帝何见他看过来，直接开口问道。
上次他来的时候，青衡见到他直接就激动了起来，她的视线紧紧盯在他身上，眼中却不是他以为的亲近，而满满都是怨恨，除此之外还有杀意。
帝何第一次在鬼渊见到青衡的时候，青衡就是以那副样子面对他的。
那时是帝何将她的本体从深水中取出，然后将她放了出来的时候。那片深水，是青衡上一任主人的葬身之地，帝何将她从那里取出，在她看来就是强迫着她从她主人身边离开，所以青衡对他是有怨的。
原本帝何以为，青衡至少还会记得他，谁承想她却是将一切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青衡激动起来的那一刻，孟裔鸩就连忙紧紧地抱住了她，不让她乱动，也免得会伤害到她。
等帝何来到她面前后，她的情绪还是很激动，帝何在她面前站了会儿，有些心疼地抬手想要摸一下她的头。
“孟裔鸩，我们怕是需要将她重新关起来了。”
在这种状态下的青衡，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体内嗜血的冲动，如果孟裔鸩不能好好看着她的话，她很容易就会犯下大错，虽说孟裔鸩可以一直都待在她身边，但他却不能时时刻刻都看着她。
因此帝何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孟裔鸩自然也是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的，但将青衡关起来，他却是一点儿都不忍心。
“一定要这样做吗？”尽管心里已经很清楚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做，但孟裔鸩还是问了一遍。
帝何知道他心下不忍，殊不知他也是不忍心的，但他们必须要那样做，要不然会害了青衡的。
关于孟裔鸩问的那个问题，帝何并没有回答他，他低头看着被束缚了行动的青衡，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青衡，我知道你原本并不是这副样子的，我也知道你明白我们在说什么，你只是控制不了自己，对吧？”
青衡现在如果能回答他就好了。
帝何在心里这样想着。
但他很明白青衡根本不可能会回答他，所以心里就没有抱任何期待。
帝何不愿再去看她那副陌生的模样，他收回视线正欲收手开始施法，谁承想还没等他将手收回去，就被一个软软的小手握住了。
“主人。”
一道听起来很是虚弱的声音响起，一旁的两人同时震惊了起来，他们慌忙扭头朝青衡看去，却只见她垂下脑袋，昏了过去。
虽然只有一声，但他们不会听错，那就是青衡的声音，属于他们认识的那个青衡的声音。
不过尽管他们听到了青衡的声音，也不能保证她的神识已经恢复了，所以他们最后还是将她关了起来。
帝何在门口站了会儿，就抬脚朝院里的桌边走去。
孟裔鸩看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继续看向了青衡：“自从被关起来之后，她的意识就一直昏昏沉沉的，前不久醒来过一次，但连半刻钟都没有，就又睡过去了。”
帝何适时已经走到桌边，他在孟裔鸩旁边坐下，和他一同看着青衡。
青衡此时依旧紧闭着双眼，但看的出她此时并不舒服。
她的眉头紧皱，时不时面露难受之意，帝何盯着她看了会儿，就又问孟裔鸩：“她醒来时是正常的状态还是……”
后面的话帝何没有再说下去，但孟裔鸩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她醒来后还同我问起了你。”孟裔鸩扭头看着帝何，面上一片平静，但语气中却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埋怨，“阿衡说她难受，她不想再回到过去了，她想做个正常人。”
越往后说下去，他语气里的埋怨就越是深了。
但那并不是对帝何，而是对他自己。
“主子，我是不是做错了？”他越发开始埋怨自己了。
如果不是他想让青衡有情感的话，青衡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见他有些钻牛角尖了，帝何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孟裔鸩，做出这个决定的人不只是你，青衡她也是下定了决心的，你不能怪你自己。”
“原本这种术法就是天道所不容的禁术，你我都不知道施展了之后会发生什么。青衡变成现在这样，只是因为那术法还没有全部结束，她还在和她的内心做抗争，所以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埋怨自己，而是待在她身边，陪着她渡过这一段时期，必要的时候帮她战胜自己的内心。”
若是任凭孟裔鸩这样想下去的话，很容易出大问题的。
帝何收回手，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孟裔鸩，你要相信青衡，不要让她最后觉得她做出这个决定是错的。”
孟裔鸩像是突然被点醒了一般，他原本紧皱的眉头快速散去，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从他身上再看不出半点一蹶不振的影子。
青衡被关在结界球里，她一动不动地坐着，若不是时不时紧皱的眉头和因为呼吸而不断起伏的胸膛，都要让人以为她是一个假人了。
帝何和孟裔鸩说了一会儿话，就起身来到结界球前，盯着里面的青衡看了会儿，然后送了下灵力进去。
青衡要抵抗自己的内心，是一件很费心神的事，虽然灵力并不能给她多少帮助，但至少不会让她因为精神力不济而被自己的内心吞噬掉。
送了灵力之后，帝何没有再跟孟裔鸩说关于青衡的话，他重新坐回去，跟他说道：“我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这里了。”
这件事他上次来的时候就已经跟孟裔鸩提过了，所以听他这么说，孟裔鸩并没有很吃惊：“好。主子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会在这里好好陪着阿衡的。等她恢复之后，我带她去找你。”
帝何闻言却是摇了摇头：“不必来找我了。”
孟裔鸩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主子这话是……
他皱起眉头看着帝何，不知道该怎么问他。
帝何就看着他笑了笑，然后问他道：“等青衡恢复了之后，你难道还打算继续跟着我吗？”
他的意思是不想让孟裔鸩继续跟着他了，毕竟等青衡恢复了之后，他们两个肯定就会和对方表明自己的心意了，到了那时他们应该去过自己的生活，而不是继续跟在他身边。
孟裔鸩听他这么问，心里想到了什么，但他却是并没有那样的意思：“主子，我一日叫你主子，你就一日是我的主子，就算阿衡恢复了，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帝何被他那副表忠心的模样逗笑，他无奈地出了口气，再次开口劝他：“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你不准备替青衡想想吗？”
孟裔鸩是个人类，他很难修习术法，人类的寿命只有数十年，对于青衡这种妖怪来说，就犹如蜉蝣一般，原本他们相处的时间就不多，所以帝何不想让他继续再跟着自己了，他希望他能好好和青衡去过只属于他们两个的日子。
但孟裔鸩却是怎么也说不明白。
“主子，不说是我了，到时候就算是阿衡，也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他哪里不想去过只属于他和青衡的日子，但他以及青衡，他们两个的命都是帝何给的，他们不能只为自己考虑。
帝何倒是没有想到这点，他原本就不觉得这有什么，所以他不明白孟裔鸩为何会这么执着。
但尽管想不明白，改劝还是得劝的。
“孟裔鸩，你不是小孩子了，既然青衡跟了你，你就得对她负责，她是个小孩子心性，你不是，这一点你得明白。”
“主子，你不要劝我了，总之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
不知怎的，帝何突然觉得孟裔鸩有些烦人了。
他被说的哑口无言，盯着孟裔鸩没有办法。
正当他犯愁着不知道该怎么再开口时，门口传来了一道解了他这愁的声音。
“我们要是不准备继续在鬼界待了呢？”
声音响起的瞬间，桌边坐着的两人同时抬头朝门口看去。
南何的身影出现在那里，她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绕着指尖转来转去，见他们朝她看来，她便抬脚往这边走来。
“不在鬼界待了？什么意思？”孟裔鸩疑惑地盯着她。
他从小生活在帝都，帝都处于鬼界中，对他来说鬼界就是一个全世界的统称，所以他不明白南何说他们不继续在鬼界待了是什么意思。
南何歪着脑袋和他简单的解释了几句：“其实世界并不是你了解的那样的，鬼界之外还有其他的世界，我就是从别的世界来的。”
她没有说的很详细，但就这么几句，已经足够让人想明白了。
只不过明白起来还需要时间，所以南何就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什么，而是给了孟裔鸩想明白的时间。
“见过薄言禾了？”帝何看她往这边走来，笑的一脸温柔。
“嗯。”南何点头应了声，然后在他旁边停下，伸手将手上一直玩的那个东西给了他，“送你的。”
“什么？”帝何惊喜地低头朝她手里看去，这一看之下，心情更是好了。
南何的手里拿着一条玉做的腰饰，做工很精巧，看起来十分大气，帝何很是喜欢。
更重要的一点是，帝何不经意间在南何腰间瞥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然后他就更是喜欢了。
“哪来的？”帝何笑着将那条腰饰手下，然后起身直接系在了腰间。
等他系好后就拉着南何在旁边坐了下来。
“薄言禾那里拿的。她现在开了一家首饰店，里面的东西都是她自己做的。”南何看了眼被他系在腰间的那条腰饰，收回视线继续看着他，“我进去闲逛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这个，所以就买回来。”
帝何听着她的回答，等她说完后，他笑道：“我很喜欢。”
南何也朝他笑了笑：“你喜欢就行，不枉费我花了银子。”
帝何闻言撇了撇嘴，他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但南何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好吧，虽然银子是你的，但心意还是我的。”南何现在的脸皮已经很厚了，她说出这句话时，脸上一点儿尴尬之意都没有。
帝何倒是很喜欢看她这样，他勾起唇角又朝她笑了笑，然后偷偷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等孟裔鸩终于想明白南何说的那个事情后，他一脸木然地抬头看着南何，问她道：“南姑娘，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尽管已经想明白了，但孟裔鸩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再加上帝何之前和他说的那些话，他就有些怀疑他们两个是说好的，为了不让他和青衡继续跟着他们，就编出了这样的话来骗他。
南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只是朝他挑了下眉头，丢给他一个“你觉得呢！”的眼神，就继续淡定地坐在那里等着他的反应了。
许久之后，孟裔鸩总算是相信了，他重新将视线落到南何身上，却只是看了她一眼，在开口之际就转移视线，看向了帝何：“主子，你真的要和南姑娘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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