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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指谁？
这种时候不该有好奇心，所以方明哲只是笑了笑，不置一词。
黄总见状道：“不用紧张，不是说方家，你看龚高超。”
方明哲这才想起来这场宴会还有这么一个人。
他回头看去，龚高超坐在人群中侃侃而谈，左一张名片右一张名片，把“左右逢源”这个词表演得淋漓尽致。
“他大概是想发展人脉吧？”
黄总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你确定？”
两只老狐狸相视一笑，又一次没了声音。
还是那句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哎呀明哲，你看我夫人跟你夫人这么聊得来，我要是不把招标的事情给定下来，只怕晚上得回去跪搓衣板了。”
“你让你公司的人后天给我送份计划书过来，要是看着不错，我们就定下来了。”
方明哲没有再推脱：“那就多谢黄总了。”
“不用，说到底还是你有福气，娶了个有本事的老婆。”黄总说着觉得用词不太妥当，直接改了下：“应该叫有运气。”
他的话没有恶意，更不是说跟踪一事是苏然弄出来的。
方明哲也明白，他叹了口气：“她的运气可不不太好，总是受伤。”
“怎么说？”
“前阵子开个公司，被对家搞了，差点起不来，这几天又出了车祸，前两天才出的院。”
“那怎么还让她过来啊！”黄总忍不住抽了方明哲一胳膊。
这动作倒是拉近了两人的关系，黄总喜欢跟人称兄道弟，方明哲自然入乡随俗：“她说没事了，我也只能由着她，不然我该跪搓衣板了。”
“还委屈你了，她的公司叫什么名字，回头要是有业务，我关照关照弟妹。”
“叫金鳞，新起的品牌。”
“金鳞？”黄总错愕：“是鱼鳞的鳞吗？”
“对啊，黄总认识？”方明哲倒是有点儿意外。
按理说金鳞涉及的化妆品项目跟黄家并无业务冲突，而且品牌针对的是学生党，东西不算特别好，只是中规中矩，黄夫人根本不可能用的。
黄总点头：“听说过。”
“金鳞的事情不是还牵扯到禹家么，那你可知道禹家跟谁往来得比较密切？”
方明哲摇头，他还真没有关注过。
黄总朝着龚高超扬起下巴，示意方明哲看过去：“就是他。”
“龚总？”方明哲皱紧眉头。
要真跟龚高超有关系，只怕禹家这件事还没有解决。
黄总点到为止，他没有证据，不好随便说人家的坏话，她这么说，不过是想给方明哲提个醒罢了。
方明哲接了他的好意：“我会去调查的，多谢黄总。”
“客气了。”
宴会临近结束，黄总不会只跟方明哲在一块儿，两人说了几句，黄总又忙着去招待别人了。
方明哲坐在一旁，若有所思。
龚高超见黄总一走，立刻走了上来，讥讽道：“方总真是好本事啊，竟然用自己的夫人当突破口，手段真是高明。”
“你行你也可以上。”
“这么说来你是拿下黄家了？”龚高超反问。
方明哲没有回答，拿不拿下，还得看最后的结果，这个时候就公开，只会招恨。
他本意是想收敛锋芒，不跟龚高超争吵，没想到落在龚高超的眼中，却成了默认。
龚高超气结，他准备了这么久，没想到竟然成了别人的嫁衣！
“方明哲，你别太得意，黄总还没有宣布呢，要是你出了点什么意外，招标可就没你什么事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方明哲再不回击他就是怂蛋了。
他双手交叉，抵着下巴，直勾勾看着对面的人：“龚总这是要给我下战书？”
“方总，我知道你年轻气盛，只是方儒有没有跟你说过，当年我拿下整个a市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
“那龚总真是太失败了，我晚出生你这么多年，还是将龚氏踩得抬不起头，可见您真的不行啊。”
“方明哲！劝你不要太得意！”
方明哲懒得跟他多费口舌，站起身来，他比龚高超要高，垂眸看着他的时候，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龚高超，有什么招就使出来吧，看你先把方氏压下去，还是我先让龚氏破产。”
“怎么，方总这是要给我下战书了？”
方明哲直接点头：“是。”
要是让他查到龚高超对金鳞出过手，他会加快让龚家破产的进度的。
他淡寞地瞥了龚高超一眼，往苏然那边走过去。
龚高超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苏然，在方明哲走之前幽幽开口：“苏小姐可真漂亮啊，方总没事还是多给她找几个保镖吧，要是被人绑了可就不好了！”
方明哲猛然回头，眼底没了刚刚的压迫，取而代之地是看死人一般的冷漠：“你可以试试。”
龚高超皮笑肉不笑，并没有因为方明哲的怒意而退缩。
方氏也好，苏然也好，只要能够让他成为突破口，他都会去做。
另一边，苏然跟黄夫人讲了一堆圈内的八卦，在对方保证不外传后，看了一眼时间，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两人已经加上了微信，黄夫人还承诺过几天会去探班。
表面探班，实则吃瓜。
苏然再三提醒：“《拯救》的剧组没有什么瓜可以吃的，你来的话可能会让你失望。”
“肯定不会，我还挺喜欢看别人拍戏的。”
苏然见方明哲走过来，抬起手挥了挥：“你们聊完了吗？”
“嗯，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黄夫人这才发现即将结束：“哎呀，都这么晚了，那你们俩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好的，下次我们再来打扰了。”
宴会开在一家五星级酒店，下楼就能叫到车，但方明哲并没有去拦，而是等着自己的车过来接。
苏然明显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怎么了吗？”
“没事，这段时间你出门小心点，我准备对龚氏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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