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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头来跟女警察说道：
“双双，你先上咱们的车，我清理一下现场。
“一会儿我也去，咱们商量一下后边的行动。”
……
猴三相当配合，厉海的问话，他听得清楚，将所有对方想知道的东西，倒豆子一样“敞亮”地，全部说了出来。
连插在他腿上的刀子都不需要再拨出来，再给他来一次肉体或精神威胁。
这个“将死之人”的种种心路历程，老三就不花费笔力去描述了。
内心戏多的人，譬如任公子、倪双双，写起来还算有趣。
猴三么，都铁定嗝屁之“渣渣”的了。
他再狡猾，审时度势，有鸟用？
厉海结束问话，支开双双——
自然是要让他gameover了。
……
倪双双又像刚才抱着丫丫给男人看时，轻轻地答应了一声：“嗯！”
像一个温驯的妻子，被丈夫吩咐，去看看孩子睡得怎么样。
她自然是知道厉海要做什么了——
不过她的怜悯，或者正义感，是不会给猴三这种垃圾的。
至于杀人的法律法则、刑事责任问题——抱歉，本书涉警只是为了剧情需要。
法律条文那种解释起来没边儿的东西，“水”起来太没有码字职业道德了，老三拒绝！
而且倪双双苦练“残疾”枪法，在向法医姐姐请教人体解剖知识之余，还闲聊了人怎么疼痛，又死不掉的“一千种方法”……
谁心里没有点儿阴暗？
杀就杀了呗。
杀的又不是人。
……
厉海等倪双双拉开卡尔曼的车门，上了车之后，才收回目光。
他心说：这件橙色的户外冲锋衣，还蛮适合小女警气质的，大小也合适。
配上双双的蓝色磨砂牛仔裤，一双紧绷绷的长腿，又好看又有活力。
呃，日常着装看多了，还是想看双双穿制服。
老三，啥时候给安排安排呗？
……
厉海的“分神”，是在给猴三机会呢——看看这个“困兽”，有没有想“一搏”？
有时候，给人莫须有的”希望“，再眼睁睁将它夺走——这也是一种酷刑。
可惜了，渣滓就是渣滓，猴三没有勇气——在绝对劣势里，聪明人就是这样！
转过头的厉海看到，猴三似乎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了——眼睛里，终于还是露出了“哀求”。
刚才一股脑说出的“口供”中，他不敢起歪心思，“九真一假”将自己知道的，对方想知道的东西全说出来了，甚至包括：
如何用他兜里的手机，最大限度地去支取他权限内，能够调用的集团资金——
对于个人而言，那已经是很大一笔钱了。
……
猴三骨子里聪明人的“自作聪明”，还在被“逼供”时自动运转着：他一直在猜测面前这两个人的身份：
那女的简单，杀死司机用的枪支他认识，是警用的九二式——所以，是个女警察！
来人人集团“大本营”玩乐的的jc们，把这个东西掏出来，跟那些“货物”比划过——甚至用它，来施以特殊的“玩”法。
由这把枪引申开去，猴三就更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更多的东西：她的英武、正气，还有体型……可惜了，长这么漂亮，去做警察，如果没有后台的话，会被那些领导和政客……
那两个行当，猴三可没少花心思琢磨——也没多少干净人儿。
……
至于之前将他打晕，现在对他施刑和问话的，这个男人。
自诩聪明绝顶、有识人之能的集团高管猴三，却完全猜不出来，这个男人的身份。
他没有什么职业属性，江州话倒是有点儿外地口音，个子也不像南方人……
但这个男人心硬如铁，有不输于他的智力，问话简单切中重点；而且听到猴三的回答，能准确击中其中顾左右而言的“试探”，只一个眼神就让猴三马上清醒，转回到重要话题。
猴三猜测，肯定是这个男人，干掉自己其他手下的。
这场雨夜追逐，直到女警察开枪杀人，这个男人都不见踪影——他像在躲在黑暗中真正的“怪物猎人”，牙尖爪利，手持利刃（猴三居然不知道自己手下有喜欢刀子的“小爱好”——看来手下C确实不得“君心”），将自己这边几个，信心满满，见着美丽猎物，就失了警惕的“猎手”一一清除。
……
猴三回忆起自己因为“多疑”，在脑子里一次次重演过的整个“相遇”，结果证明，他还是大意了。
但刚刚想去细想纰漏出在哪儿……眼前的男人，就神经病一样又发出新的疑问。
算了，就算想清楚了，又有啥卵用？——对方这架式，会让自己活么？
猴三自问，是不是正因为心底有这样的“认知”，他才在“九真一假”中，藏了那个“假”呢？
不，只是想活，只是习惯性算计而已——想在最后一刻来临前，给自己一个底牌？！
尽管早有“下地狱”的觉悟，也已经亲手杀掉了包括女人、男人、小孩、老人等的各色人等。
猴三自以为也算“心硬如铁”，莫视死亡了。
但当真切感受到，属于自己的死亡即将来临的时候。
他还是害怕，眼睛里露出哀求之色了。
这个男人拨出了刀子，大腿还是疼得厉害——
但在死亡的巨大阴影面前，它算得了什么？
……
“等等！放我一马！这位大哥，我错了！
“我刚才说的调用集团资金的方法，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尾巴’，是一个陷阱。
”现在我亲自操作给你看。只属于我个人的另外一个离岸帐号给你看！那是只需要密码，就可以随意网络转帐的——那是我的保命钱、养老金！
“没有任何人知道！全给你，就求你饶我一命。”
厉海没有说话，只是把刀子拿在手里抛了一下，心里的活动是：
“第二桶金？”
当然，他脸上看不出来任何表情。
……
猴三完全看不透这个男人，但对方既然略有停顿，他啥也管不了，马上就在厉海面前摸出了自己手机。
生命所迫，效率惊人。猴三手指一顿快速操作，就把已经进入帐户内的帐户余额信息，这个离岸私人银行的优势介绍，还有自己记在隐藏记事本里的密码备份……统统全放在手机屏幕桌面上——华为手机真不赖，还有分屏功能呢！
他将自己的手机屏幕，朝向那个男子，伸长手臂递给对方。
……
整个过程中，猴三全神贯注地盯着这个男子的眼睛，只要他有一丝兴趣……
猴三就有信心，施展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为自己谋得一线生机！
他还是有信心的，当年说服胖虎和二胖的“勇气”，似乎重新回到了身上。
可他终就还是失望了——对面的男人，他只是眼珠转运，略瞟了一眼，去转回来继续，像看个“死人”一样看猴三。
他黑亮眸子里，确实倒映出了，手机屏幕光亮中的一长串，代表巨额财富的数字。
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内容。
……
希望破灭，猴三心落到底。
妈的，这是啥人？那么大一笔钱——都够买七八辆卡尔曼国王了，还不够？
或者说，人家根本不图钱？国家特殊部门出来的“党员”？
党员又如何？有杀人指标，杀人执照吗？
老子是人贩没错，还没经过审判——
人身权利这不还没被剥夺吗？
难道真惹上了影子部队？
……
猴三知道：自己今晚见不到天明了。
于是心丧，不再哀（求）！
他“九真一假”的另一张底牌，原来是准备看最后时机再打出来的。
是“口供”里一个不算复杂的谎言，关于一个海运集装箱的……他看出来了，这两个男女，在赶时间，要去追自己老大。
他们关心那五俩车里的“货物”，那些会引起普通人“正义感”的妇女儿童！
所以猴三，悄悄地在话语里，编织了一个不算圈套的“圈套”。
现在，死已成定局！所以就不说了吧，反正那“圈套”成功与否，与他无关了。
就算胖虎，或者二胖，帮他报了仇，他还是活转不过来。
……
厉海眼睁的看着，失去“生机”的猴三，手颤抖着，手机掉在地面上。
他俯身向前，一脚就将它，踩在脚下碾了个粉踩。
他的大脑，自然是将所有信息全收录进去了，但，不会给任何人希望，哪怕他是一个死人。
杀死猴三的方法早就在他心中笃定。
不给怜悯，也不多费手脚。
……
厉海直接一刀，慢慢地，捅向猴三心脏。
给猴三留了反应时间，也不压制他。
本能的——猴三来握、推男人的手。
给你机会，还有时间——享受死亡。
慢慢地，一点点地，往前推进。
一点点地，刺入你心脏。
所有你做过的恶事！
现在——在你脑中，一一回溯了没？
……
厉海看着猴三没有了生命色彩的一双眸子。
近距离看去，人的眼睛，这个时候看起来，很不像“眼睛”。
比小时候玩的玻璃珠子，灰白色的那种，还丑。
猴三的身体，也渐渐不再挣扎了。
那只是本能反应而已。
下辈子，做猪狗吧。
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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