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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很安静,后座上正皱着眉头想事情的大汉,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
这种感觉依稀熟悉,却又仿佛陌生而遥远!
自从人人集团的事业步入正轨后,已经有些时日,没有感觉到过了。
那是一种惯于厮杀的野兽,对于危险的直觉!
那是一种男人的直觉——别笑!江湖纷争,刀口舔血,作为行走在刀与火边缘的“头面人物”,胖虎自然知道猴三那点儿小心思——所谓买个有总裁范儿的奔驰豪华车,他把自己这个老大,摆在“聚光灯”的位置呢,没安什么好心!
……
上一次这种心悸的感觉……是不是二胖,他帮着挡了那颗射向自己的冷枪子弹?
还是3年前,干掉最大的对手,另一拨来自贵州的过江强龙时,有一个躺地下装死,爆起手持锋利匕首,近身冲上来的“强人”……那雪亮的刀光,也是同样消失在二胖的身体里的。
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个“强人”的脑袋,被二胖一拳捶爆的血腥场景!妈的,真是太让人印象深刻了!
这小子就是这样,明明知道自己的胖虎老大身手还不错的,也从未放下过,对于没有“清理”过战场的警惕——他们两个人身上遍布的大小伤疤,早就让他们学会了在一次次厮杀中自保。
……
但胖虎知道,二胖就是喜欢这种用小伤来换得一点时机,然后用最直接、简单、粗暴的手段,灭掉对手的杀戮“快感”!
不止是肉体上的摧毁,而是从心理上,给人家一点儿“希望”——然后……马上灭掉!
这世界上最绝望的事情,就是把人家自以为存在的,希望或机会,变成“绝望”!
这就是二胖!在外人看来仅仅是残忍嗜杀里,果敢直接,不拘言笑!
只有胖虎知道,和他一起在东北拼杀的岁月里——
二胖也曾经是,一个腼腆的少年。
……
他甚至还有一个算得上“温暖”的家庭……被J女拉去内间的时候,还会脸红呢!
二胖有一个对弟弟很好的姐姐,有在家里必须说家乡河南话的,父母、爷爷奶奶。
但因为江湖仇杀,祸不及家人的“例外”,他的姐姐被人残忍虐杀,父母家人被推上夜晚漆黑的公路,被好几辆车撞来碾去……成了散落一地的“碎破口袋”片儿,收尸都收了整整一个晚上。
那时的二胖,没有哭,飞快地从市井少年,褪变成了一个复仇“魔鬼”。
并且,从此没有变回来!
……
人是最奇怪的动物,当心中最美好的东西被人夺走之后,就会失去人性,化身“恶魔”!
幸好他身边还有兄弟——是胖虎陪着二胖,给他家人收了尸。
是胖虎,陪着不再说话,眼睛全红却没有一滴眼泪流下,嘴唇咬烂,掌心被指甲戳得稀烂……的二胖。
他们就两个人,被坊间仇家追杀,穷得光剩下蛋了!
凶手,一个派出所的副所长,还有他的几个???
他们是另一伙人,胖虎仇家的“保护伞”。
……
东北人喜欢喝酒,杀掉二胖姐姐和他的家人的决定,不过是在一场酒桌上随便做的决定……但喝多了酒的人,有时候就不是“人”了,连禽兽都不如!
两人豁出了命,隐忍多日,绑走了那个副所长一家老小,终于将这个所长,还有他的?????捌?钡搅艘桓龅胤健?
彼时,他们的坊间仇家,还有“保护伞”,发动了半个城市的红黑力量,发誓掘地三尺,都要找到胖虎和二胖两人的。
与整个世界为敌的,不过是两个螯贼而已……光了脚了,不要命了,还怕什么?
多年前的这场复仇,中间详尽的虐杀过程与细节,就连胖虎也不愿意回忆!
总之,二胖大仇得报,所长一家人……他俩的所作所为,坏了道义,得罪了那城里红黑道上所有人,自然不能再在东北立足,不得不远走异地他乡。
……
胖虎帮二胖,是觉得是自己的原因,让二胖一家人死与非命。
二胖对胖虎死心踏地,是觉得胖虎没有抛弃他,作了一个老大该做的事情。
但二胖所感受到的人性之“恶”,太深——胖虎对此无能无力,只能眼睁地看着他就此“沉沦”。
实际上胖虎也没好到哪儿去!他沦为现在这个,没有善恶之念,人贩团伙的老大。
自有其不可描述的“悲惨”过去——这就与本书无关了。
……
咱们回到雷克萨斯车里,胖虎所感觉到,一种野兽被盯上的“危险”,所产生的心悸。
在他的江湖生涯中虽不多见,但也有过几回。
但每一次,都平安过关,要么他自己,要么生死兄弟二胖帮他挡下、解决!
这就是黑道!
谁不是“把脑袋提在手上”过日子?
谁不是泯灭了人性,去忘却自己或他人的痛苦,来挣扎着活?
有些人,如胖虎、猴三之类,他们可以有多种方法来“消解”。
猴三可能是女人,胖虎可能是权力……而二胖?
后座上的胖虎知道,自己的兄弟,并不像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残忍嗜杀,果敢直接。
……
那一晚上,狠厉如胖虎,也是见着“人间魔鬼”对于同类的折磨,能够达到何种地步。
他知道,这只“魔鬼”已经进入兄弟的心里了,此生不会离开。
二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虐杀,喜欢折磨对手——特别是警察!
这是一个二胖自认的弱点,人人集团,只有胖虎知道!也是二胖愿意让胖虎知道的。
因为他自认为,自己在这些虐杀中,看得到自己身上还残存着一点点“善良”——那就是对于家人残留的“幻想”。
二胖收了几个徒弟,但最像他的,或者说二胖最视之为“儿子”的。
是那个叫“二B”的瘦削青年。
他很像少年时的二胖!
也像现在的“二爷”!
……
胖虎把这种心悸从身上“挥”去,久走夜路,早已麻木!
今天车队里好像没看到二B,是被二胖派去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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