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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厉海给出的两个选项，袁芳不由微笑反驳他道。
这还用问么？如果不能再当兵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什么——
去写字楼里当白领，还是去健身房当教练？
自己身体的状况她当然最清楚，肩膀上的咬伤还好说，看着厉害，但主要是肌肉损伤，没伤筋动骨。
左腿折断就涉及到骨头了，还有腹内脏器受损也很麻烦。
但袁芳有过随这个男人出现的小藏医，那个瞎眼小姑娘神奇救治的经历，刚才她又清醒着，接受了男人的现场救治……
所以在女军人听起来，厉海的所谓“两个选择”，不过是医生在做手术前告诉病人的：
“所有手术都是有风险的，选择权在病人，或者你们家属那儿！”
么的，作为医治对象，真有得选？
……
厉海对于女军人的反驳，没有表示任何情绪。
虽然一起战斗过，但如果不是倪双双在那趟车上，他会这么快、这么急地赶过来？
不过作为医生，还是要给患者信心的。
女军人在意志方面不用说，她需要的只是“战友”的鼓励而已。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死里逃生了，以军人的自尊，怎么有脸去见自己的队友们？
……
“我会尽最大努力来帮助你的。”
厉海望着女军人的眼睛说道。
小佐玛正在一个人往雾灵山深处走，有多达相伴，他倒不担心小姑娘的安全问题。
但江州城的局势让他很是担心，所以需要加快这边的进程了，为此多耗费些异能都没有关系。
他转头冲倪双双说道：
“双双，你带冯姑娘到外面等候一下，这车里的空间太小，我需要放平一下前面的座位，来给袁芳治伤。”
冯莫缇，厉海也冲她点点头，正式地作了自我介绍：
“我叫厉海，麻烦你了！我要给同伴治伤！”
……
车外雨势已减，待露天里也没有太大关系。
双双其实不用避讳的，也可以不用“驱赶”小冯——她们都算知道厉海不是常人。
不过人之常情，厉海可不希望自己在双双妹子眼里变身“海王”——搁道路边儿随便遇到个女的，都认识并有一段情？
小冯同学倒自觉，一听男人要清场，没有任何犹豫，就拉开车门先出去了。
她以为男人和她一样的想法，想在倪警官面前，保持两人的“陌生感”。
她并不认为自己想多了：倪警官和厉海是旧识，和受伤的女军人也是——但自己也不差，也许没有她们相处时间长，但“深度”可不差！
再说了，带一对女儿的单亲妈妈都可以喜欢这个男人，自己一个被他“欺负”过的年轻姑娘，凭什么不能勇敢地去追求他！
他叫厉海？这名字真霸气！
……
等到倪双双和冯莫缇下了车，走开一段距离，厉海就开始正式的救治了。
他的催眠术自然是不能使用的，袁芳需要保持清醒。
在她身体内部追杀X病毒及其变异菌株，还有被感染细胞的过程，就是一种如万蚁钻心、虫子附骨的残酷刑法。
不过厉海并没有提醒袁芳这种情况的发生——以她的意志力是可以承受的，当然，也必须承受！
所以说或不说，没有太大区别。
不说的话，还不会有先入为主，“自己吓自己”。
……
厉海一边驱动异能，一边跟袁芳嘱咐道：
“现在你的身体就是战场！追杀不是目的，要降伏它们才是重点！
“所以，你可能要多熬几轮。如果支撑不住了，要告诉我！”
再坚强的军人也会有极限的，而他所面对的，是一种全新的，连肉眼都看不到的陌生对手。
好在异能升级后无论在质还是量上，都有很大提升。
厉海的“内视”能力，能够将细胞级显微环境下的这场战争，看得分毫不差。
……
一旦专注于治疗，时间流逝的速度就被忽略了。
X病毒很顽强。它的母体来自异星，被“关”在地底上千年。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在更大世界，更多的生物体内繁衍、生息，怎么可能轻易投降？
然而进入现在这个生物体内的某种能量，带有让它感到遥远熟悉的“天敌”感。
这无形的能量先是到处追杀它已经感染的细胞，然后又用某种奇妙的方法，影响自己如蜂巢一样的群体意识，破坏自己对宿主的神经传输……
对现在这个宿主的控制，它才刚刚按部就班地进行而已。
这个生物体之前受的伤太重，它把重点放在修复其生命力上。
结果对方却来了个强大的帮手……然后自己就被追杀得，晕头转向了？
不能屈服，先争夺控制权了来，往这个宿主的头部最密集的神经元集中的部位飞快跑去……
它需要控制这具生物体产生行动，来攻击那个“帮手”！
……
袁芳脑袋一阵晕眩，神志有些恍惚，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面目极其可憎！
她脸颊扭曲、四肢挣扎，想要翻身而起，用牙齿、手脚对厉海发动攻击——
但这在厉海的意料之中，都不用动手按压。
他直接对袁芳的大脑与小脑连接的脑丘位置，进行麻痹处理即可。
与此同时，厉海试着将自己体内一路上驯服过，来自“零号”的X病毒，也注入袁芳的体内——
如他如料，L病毒（为区分特改名）一“逃”出厉海的体内，就好像获得了自由，“欢快”地冲向了新的领地。
它一路上遇到袁芳体内，低一等级的X病毒，就像老大遇到了小弟。
它一直没有得到能量补充，饿晕了头……直接就开始吞噬小弟来壮大自己。
在上一个宿主那儿，它被各种奇葩“试验”，搞得太虚弱了。
没有母体，或者宿主，处于没有能量来源的状态，它的存活时间并不长久。
……
这是属于X病毒之间的等级压制，没有任何悬念！
很快袁芳身体里原先的旧病毒，就已经被同化殆尽。
L病毒还没来得及享受自由呢，就发现熟悉的“大魔王”气息就已经重新降临。
没有办法，对方有轻易将它化为虚无的强大实力！所以只能被其驱使着往新宿主的脑部移动——
这也是L病毒的繁衍本能。
它没有灵智，在没有外部指令的情况下，只会去控制新宿主，获得更多机动性，传染更多活物。
然而，等它同化完X病毒之后，发现自己根本没法控制新宿主。
这个已经被自己小弟感染过的人体，她整个神经系统仿佛被”打“上了补丁一样。
情况又恢复到之前逃离那具身体里一样的状况了。虽然这次空间更大，状况好一些——它感染过的那些机体和细胞，也会提供生存的能量。
但，怎么也只是一个更大的牢笼而已。
它能怎么办？苟活呗！
还不能消耗得太厉害，只能和新宿主共生。
……
袁芳最后还是没有抗住，第二次的脑部“战争”。
她的大脑功能完整，有规避人体各大系统陷入失控状态下的保护机制，所以昏厥了过去。
这也是厉海想看到的结果，借此机会，他给袁芳进行了神经、肌肉系统的“改造”工作，新的L病毒不再能够对新系统进行“黑客”操作了。
至此，虽然异能消耗有点儿出乎厉海的意料，但以袁芳目前的身体状态来说，已经达到了他所说的“共生”状态——甚至是一种理想状态。
如果更高等级的X病毒，能像他之前所猜测的，能够“异化”出比“原型”更高级的“活死人”，那么现在：
袁芳并不多就算得上，“进化”型的“特殊人类”了！
与驯服后的L病毒共生，也算她因祸得福了。
……
从输入L病毒开始，厉海就已经预见到了现在的结果。
这也是男人的一份心意：他从心底里佩服这位女军人！
无论是面对“鸠鹰”，还是在天堂河村面对“零号”的陷阱，或者在满是丧尸的列车里，在明知道情况不可控，还义无反顾地呼叫了空中战术打击。
这是敢于牺牲的子弟兵，甚至是值得尊敬的朋友！
厉海希望她活下来，并且变强，能够帮助到更多的普通人。
所以异能的消耗，他并不放在心上，更别提什么——
“治疗女汉子收不到报酬”的异能定律了。
……
治疗过程厉海一心二用，并没有放松对周围，倪双双和小冯那边的“关注”。
现在的雾灵山危机四伏，谁知道有多少异兽与被感染的奇怪活物？
所以一个新的情况的发生并没有被厉海忽略掉：
与不知道是尤拉故意，还是倪双双有心——后者发现了前者藏身之所。
不认识的人在附近窥探——倪双双身为警察，还有现在的“守护”，自然想问清楚对方的出身来历。
话说，尤拉的外貌特征，在华国内陆太过明显——她跑到雾灵山里来确实可疑。
于是两人交起手来。倪双双主攻，尤拉主守。
总之你来我往地打得热闹，虽然都控制着力度，但速度都颇为惊人。
让一个普通的姑娘冯莫缇在旁边看得是瞠目结舌：
倪警官原来这么厉害！那上回对阵两个持枪匪徒，咋没见她亲自上阵呢？
……
厉海看得出来尤拉收着手，只是用一些普通的搏击技能在与倪双双缠斗。
所以并没多担心——虽然他想不出来尤拉这么做的目的，但之前这妞儿就有“调皮”前科，于是心中也就释然了。
双双经过自己的异能改造，反应、速度，还有身体强度都有大幅提高，但在“特殊人类”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所以，这只是一场“练习赛”而已。
要不，一会儿让袁同学也参与参与？
试试她的新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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