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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海三人动作敏捷，已经深入到地底不知多深。
照明还是靠小佐玛包里的一个强光手电——你别说这小姑娘野外生活经验丰富，她的挎包里还真是什么东西都有。
但厉海纳闷的是，她一个瞎子，为什么会在自己的百宝袋里放一个手电呢？总不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吧？
小猴子仗着个子优势，它也不怕黑——环境虽然陌生，但有小佐玛，还有半个熟人老厉在，它倒自在得很，跑前跑后跑上跑下地，也不知道在撒着什么样的欢。
它还时不时地跟小佐玛交着，厉海和尤拉自然是有听没有懂的——当然他们现在也不关心。
作为两个成年人，现在贴在前胸后背的山体，冰冷而压抑，实在不是令人愉快的体验。
……
枯燥的山缝爬行，也不知进入了多深，好像没有尽头一样。如果一直沉默的话，无边的黑暗好像要把人吞没了……
“除了‘蝎子谷，虫巢母’，你师叔就没有再嘱咐些别的话了？”
所以哪怕猜到老和尚应该没有告诉佐玛更多关于雾灵山底的事情，厉海还是问道。
指望头一回见面的小佐玛和尤位，这两个大小女人来主动聊天，很不靠谱。
“没有。”
小佐玛的回答简洁明快，是她的一贯风格。
“不会吧？他就不担心你的安危么？我们要去对付的，可是一只活了上千年的古老怪物！”
“确实没有！”
小佐玛是个瞎子，她似乎很适合现在的黑暗环境，而且她现在和多达“聊”得热火——应付厉海兴趣并不大。现在她干脆让男人闭嘴了：
“别说话！你不是在寺里听得到山峰生长的声音么？现在不妨也听听！”
……
小佐玛所说的听见山峰生长的声音，那是厉海在梦里，下到深埋在地底的一口大瓮里，通过缸体的放大作用，才听到的很远地方传来的各种奇妙的声音。
其中就有“隆隆”作响，像厚重石门被缓缓推开的动静。
梦里以老和尚声音说话的，是一个猴脸僧衣的精怪。他解释山峰长高不是一点点匀速生长，而是像雨后的竹笋一样，一下一下地拨高，也许几个月拨一次，也许几年。
厉海在寺里休息的第二天，找一灯解梦时，小佐玛就在一边，知道男人梦见了什么东西……但她现在提这个东西干嘛？
难道是跟尤拉同学互通了“读心术”，看到了男人心中的那一丝畏惧了？
厉海果断“闭嘴”，小佐玛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什么鬼山峰生长？跟现在的情况有毛关系？
……
于是一路无话。
三人一猴又在这山体里“跋涉”了约半小时——直到小猴子又一次去而复返，跟小佐玛表功式地??杲谢剑?⑹治枳愕噶艘环?
不用小佐玛翻译，厉海和尤拉都知道，前方应该有出口了。
三人加快了动作，果然再前行一段距离，在众人脚下出现了一丝亮光。
对，就是脚下。
进入山体之后，他们很快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上下左右——要不是小佐玛说多达会寻路，他们很可能就迷失在这茫茫的石头缝里。
下面不但有光，也有水声。
见识过雾灵山地底庞大洞穴系统，以及经由水流、时间，还有地质运动等多种因素形成天坑等自然奇观的厉海知道，下面应该是一条暗河。
他现在的五感已经很厉害。经过专门训练的听力还听得出来，水流声是经过多次撞击洞壁后，所形成的折射声波，不断叠加的结果。
所以下面应该是一条有河的地下洞穴，空间应该很大。
只是这光线来得有点儿突兀，关掉手电之后，这光在一片黑暗中反而愈发地亮，带着淡淡的蓝。
……
事实证明厉海的判断没有错。
当他们从石缝里“掉”下来时，足足有十丈高的高度——还是尤拉先落的地，然后厉海再往下跳，她用一个“空气垫”魔法接住了男人，最后才是小佐玛。
厉海稳稳接住人，就看到多达这货，这会儿胆子突然变小了——居然是被小姑娘抱着怀里的。
它一双猴眼看着厉海，然后又脑袋缩着，偷偷看这个洞穴，还有河边那些发光的植物。
光照正是来源于它们——和厉海与海蒂上次在地底看到的那些发光植物形状、颜色，包括发光部位都大同小异。
所以基本可以确定，这里应该是与“零号区域”是相连的。
但周围的环境没有人工的痕迹，应该是还没有被华国政府探索过。
……
这是一条蜿蜒狭窄的地底洞穴，显然是长年被时丰时枯的地下水流冲涮出来的，典型的钟乳洞喀斯特洞穴特征。不过上次和海蒂经历过地底探险之后，厉海也找了一些地质形成的资料查看过，现在这种状况，可不像上千年的形成结果。
之前在蝎子谷，是按照小佐玛的提醒，才在山壁上找到机关打开入口的……所以，一灯家的那位李姓高人，当年走的是不是这条路，有待商榷。
大致看过周围的环境之后，厉海将异能形成的灵锐知觉延展开去——如他所料，除了植物以下，依然没有什么活物，无论是岸上还水里，没有生命痕迹。
但这些地下植物并没有像地表山谷里那些植物一样，有被控制的迹像。
他们来这里是找“虫母”的，所以肯定不能止步于此。
厉海和尤拉，都将目光投向了还赖在小佐玛怀里的多达。
这货好像还没有缓过劲来，全无在石缝里那股活泼劲儿。
……
“多达它这是怎么了？“
这次问话的是尤拉。如果小猴子这时候出状况，那就很麻烦了。
之前厉海问小佐玛关于虫母更多的信息，她看得出来小佐玛并没有说谎。厉海嘴里的那个老和尚，确实没有说出更多的信息。
一路上，她是将厉海与小佐玛的所有对话都听在耳朵里的。千年前的江州往事里，关于雾灵山底到底有怎样的一种怪兽或者飞船，并没有说明。
所以这只“虫母”是古老的地球生物，还是外星遗兽，甚至是人工制作出现的生物武器，都没有定论。
一切都不知道，面对一场未知敌手的战斗。
这相当困难！
……
小佐玛显然也不知道，小猴子为啥突然变“怂”了。
事实上，他们三人都看得出来——这货儿猴眼畏畏缩缩地，还往某个方向瞅，显然是害怕某个东西的。
但现场能跟它沟通的，只有小佐玛而已。所以不解决掉它的“思想包袱”，众人这趟路程，怕是走不动了。
就在厉海的尤拉的注视下，小佐玛耐心地和多达开始“聊天”起来——厉海看这情况，一时半会儿没有下文，而他和尤拉又帮不上忙，所以决定休息一阵儿。
毕竟在前面一个小时里，三人的精神和体力都消耗得很厉害。
如果多达真感觉到有威胁，那么这个威胁并不远。
休息好，才能去面对敌人。
……
厉海是男人，也许能力不如尤拉——这妞儿肯定隐藏了实力。但她和小佐玛怎么也是“外人”，而雾灵山、江州是他的家乡——所以当仁不让，得由他来指挥安排事情。
所以厉海出声吩咐道：
“尤拉，你先休息一下。顺便看护一下小佐玛她俩。我到前面去探探路。”
“你确定？你一天没吃饭了，体力跟得上？”
尤拉听到男人在“逞强”，不由地问道。
“这种地方我上次来过，别担心！如果有发现奇怪的大型生物，我不会自己一个人冲上去的。”
厉海看着尤拉担心的眼神，那是出自真心的——当然，这个魔女如果能变出食物来的话，那倒是真可以解救解救他的胃了。
……
谁不也知道今天这件事儿会花费这么长时间……早知道，在林子里就对那些白人下手了——抢点儿食物也好。
人只有在饿的时候，才会留意到胃的需求——以厉海的常人经验，也不能免俗。
话说上次往地下钻，还是袁芳和晓松他们分给他和海蒂一些压缩饼干。
所以，说是探路，厉海暗地里还有寻找食物的打算。
总不能让在场的两位女士去探索吧——小佐玛的那个包，实在看起来不像能装除了给小猴子的零食外，更多的东西了。
而且他还有医学异能，做个“试吃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
厉海自知自事儿，身体的L病毒之前被他做了无数的体内试验，它对能量的消耗可不小——这也是尤拉同样跟他一样一天没吃东西，但并没有他更饿的原因。
不过男人的面子就是这么奇怪，可以说去“探路”，但不能说去“找吃的”。
尤拉听到男人这样说，也就没有再试图阻止了。
她也看出来了小佐玛需要和小猴子沟通一段时间，而守护她们不需要她和厉海都在。
“好吧，那你去吧——别挑那些颜色鲜艳的东西往脖子里塞！”
虽然表示同意了，尤拉还有是用自己感知的东西，小小地刺了一下男人。
厉海摸了摸鼻子——“小魔女”跟自己越来越熟了，这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儿？
这外国小妞，很不厚道啊！
就不能留点儿面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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