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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海也不知道是在表明自己这段时间并未见过陆大夫，问心无愧呢；还是在说像“小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之类问题他作为哥哥，不好意思问出口。
他这种直男长兄只会做，比如拿钱给妹妹买房，或者提一下“嫁妆”隐讳地催婚……就连跟母亲商量，都不敢提——因为那很容易会把自己给陷进去。
话说之前的雾灵山组团旅行，一下子让老人家太多“选择”……
这其实也是一种拖延战术。
……
“那你呢？自己未来的事情，是怎么考虑的？”
吴晓霞抿着嘴唇，伸手捋了一下之前被清风撩乱的那两缕发丝，突然图穷匕现地直接发问。
她相信男人明白自己的用意。
无论是昨日谈自己的职业梦想，还是今天问南海工作室的未来，还是小妹姐姐的再婚打算……这些都只是铺垫而已。
一切不以“在一起”为前提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吴晓霞跟着自己的感觉走，觉得此时应该如此直接询问。
厉海在和她第一次“约会”，就坦言过自己的婚史，但那只是表示他的真诚而已，如同相亲提交申请资料表。
她现在想要知道，男人对于他们这段已经开始感情的“未来打算”。
这无可厚非，因为她是非常认真的！
……
返乡以来，厉海从未跟人细说过自己的那段失败婚姻里的心路历程。
无论是陆璐，还是海蒂，或者倪双双，她们作为与之精神，或肉体有着亲密关系的人，都只是隐约感觉到而已。
并未从男人嘴里，得到真实的反馈，或者主动陈述。
但这一刻，吴晓霞的勇敢，让他有想倾述的欲望。
所以，厉海少见的沉默了。
但他并没有移开目光。
看着对面的一双等待答案的美眸，他知道不能逃避。
吴晓霞此刻像一面晶莹的宝镜，将他照得毫厘可见。
唯有真诚以待，才对得起这份，美人倾心！
……
“我在想：一把年纪了，当陪读的话，还有没有人要？需要补充那些技能？”
厉海的沉默时间很短，像是在组织语言——但他说出口的话，也是直接的答案，一点儿也不搪塞或者推诿。
昨天得知吴晓霞打算去山城读书深造，甚至未来可能去国外留学……他就已经在考虑自己，和她的未来了。
他当然也不相信什么狗屁异地恋——虽然第一段婚姻他和李颖朝夕相处，拼尽男人的全力承担责任，但还是避免不了自己被伤害和被欺辱……
但人和人不一样。
吴晓霞是通透、清冷的人，她从一开始就把最真实的自己展露给他，对他的喜欢，也毫不隐藏。
就像现在一样，连女朋友的“名分”都还没拿到手，就直接询问两个人的未来——但这并不是下最后通谍，而是“商量”！
相守或者异地，那些都只是问题。
而心在一起，方法总比问题多。
……
所以厉海考虑之后的结果，就是去当“陪读”：
母亲身体健康，并不需要人怎么照顾；南海工作室只是个幌子，以纯设计公司而言，有他现在的人脉和关系，招独立设计师培养，或者转型小家装公司都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小妹的生活重心，当然不能被这个小公司套住。她的性格本也不是独当一面的女强人类型，所以回归家庭，给她挑选一个好老公就够了。
所以舍不得的，好像只是江州自己想挖的有钱“病人”的这个富矿而已。
可以他对小山农场境况的了解来说，那里已经被军管——王小山在国家力量面前，毫无反抗之力，屁颠颠地就把自己的产业贡献出来了。
至于许茹云许总嘛，因为她的留学经历，还有复杂的海外关系，有很大机率会失业。
王小山似乎有上层的关系，知道江州的“国际康复之都”是一盘大棋，与之交好的梁区长，似乎也有外调升迁的可能性，于是他决定退出这个行业。
以上这些考虑，不需要跟吴晓霞一一说明。厉海只是用“陪读”这个回答，表达愿意去山城发展就行。
就像这次的旅行一样，他通过任东西搞定了这家内部会员制的私密酒店入住资格，也是一种跟她表明自己有给她幸福的经济“实力”，以及愿意让这段感情见光的“决心”。
山城作为主城，8D魔幻大城，怎么可能少得了赚钱的机会？
……
“陪读？哈哈，老厉，你还真是脸皮厚呢！”
男人的“允诺”，让吴晓霞听得心花怒放。
不由得开始憧憬起未来她读书，“一把年纪”的老男人在家里做饭、洗衣，收拾屋子的“煮夫”形象来……
“咋了？你就说你要不要吧？”
厚脸皮就厚脸皮，厉海豁出去了——吴晓霞都能这么勇敢，自己为什么就不能也直接一些？
说话间，他用力挥动了一下手中的船桨，已经快要靠近那边的游客群舟了。
“看你表现啦！如果还算满意的话，不是不能签个试用合同的。”
吴晓霞心中安定，她也知道这个话题“你知我知”，相互达成了共识就行。
厉海持续划船的动作，也代表着今天泛舟湖上，二人世界的结束。
从结果来看，很不错——虽然依然没有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但已经有了一个共同约定的目标。
到达这个目标之前的路，两人能不能牵起手来……还有各自不少，需要解决的问题。
比如，厉海依然避开了对于他自己在京北那段感情的追述——她没有去细想。
不管是因为此时此景不适合，还是男人还没有走出那段情伤……但男人已经给出了“承诺”！
而厉海，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而她是一个立志成为医生的好护士——护理病人，是她擅长的事情。
嘻嘻，这里边还有制服you惑的成份呢。吴晓霞虽然是一个冰清玉洁的黄花闺女，但该知道的都知道——谁让现在获得这些东西的渠道，那么多呢？
去年“老厉”跟她还不熟，在医院陪护时，对于她这个身材容貌均一流美女护士的“欣赏”目光，作为女人，她当然能够收到。
男女大欲，水到渠成……总会提到日程上来的——当然，不是现在！
她不是人参果，老厉也不是猪八戒。
……
“小伙子，你是赛艇运动员么？”一个男声在吴晓霞身后响起。
他们的船已经离岸不远了，和那对老当益壮，知识分子气质很浓的老夫妇的小船擦身而过。
问话的是那个头顶一片“地中海”的老头，他跟厉海相向着，向后挥着桨——看样子也是准备上岸了。
厉海则是向前驱船。另一条船上的老太太也是安然享受着坐在船里。哪怕头发花白，脸上已经有了隐约的老人斑，但她雍容淡定的坐姿，依然带着一种大家闺秀的淑女气质。
两船相隔不到一臂之距，速度都不快，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也是擦身而过。
她们年纪虽然相差有几十岁，但都是显得各有一种不相上下的美感，而且身前都有一个守护她们，帮着划船的人。
两女相视一笑，略点头致意，安静听着两个男人的对话。
……
厉海放缓速度，让两船保持着相同的速度，答道：
“老伙计，我不是运动员。只会划船的话，可养不起你旁边这位美女。”
此时厉海与那位年老女士相邻，吴晓霞则跟“地中海”老先生为伴——两船同行，如同连体。
相逢即是有缘，在外人在，厉海也不妨明着恭维一下昊晓霞——女人对于甜言蜜语从来都不会嫌少，不要脸皮的话尽管灌就行。
果然，他的“口花花”，惹得吴女神冲他瞪了瞪眼睛。
“哈哈，以我的经验来说，美丽确实不便宜，需要日常精心维护……看看我这‘老园丁’的头发就知道了，操心呐。”
男人真性情，让这个老头儿也乐得咧开嘴，不由附和厉海的话。
他偏头看了看自己“旁边”，这姑娘他之前自然早已留意，现在有机会从近处欣赏，自然“贪”看了两眼。
这无可厚非，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所有男人都喜欢18岁的女孩子，这只是一种欣赏之情，何况老先生之前已经提前跟自己的老伴儿“恭维”报备过了呢。
人老成精，他当然知道能够来到这家私人酒店游玩的，必是成功的精英男女，所谓美貌与财富的相配，指的是通例，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如此。
所以，像“别人家的孩子”，“爱情饮水饱”之些个例的东西，并不是可以用来说明一般规律。
……
老头儿自嘲的话也算聪明，同时恭维了在场的两位美丽的女士，而他对于年轻美女的恰到好处的关注，也只是一种和自己老伴儿的“逗趣”而已。
几十年了还生活在一起，能够有共同出行的闲情野趣，难能可贵，各自是什么样的人，早已默契。
所以老太太只是瞪了自己的“老东西”一眼，脸上慢慢绽放出几许笑颜来。
无论从她的气质、脸型还有身姿来看，她年轻时候确实当得起一个“美女”的评价。
不同年龄段的女人，有不同风貌的美丽，只有经历过不同世事的人才能够欣赏到这些。厉海和这位老先生，虽然相差几十岁，但心有所属，能够相通。
……
船到木栈码头停好后，厉海这个“非运动员”依然是身轻如燕地提前下了船，不过他这次要扶下船的，是两位美丽的女士了！
老先生自然乐得清闲，站在一旁笑呵呵地系船。
老太太在码头上站好之后，又瞪了这个偷懒的“老东西”一眼。
然后她转身过来，跟厉海两人提出邀请：
“我和老李是开车来的，不介意的话——
“中午一起吃个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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