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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他们，局势紧张，现场警戒线拉得较远，围观人群基本上只能看到警方的行动，连最初发生的第一砍杀现场，都被学校的实体围墙挡住了。
人群中不泛有最初离校门很近的第一目击者，小商贩、家长，还有住在附近的路人。他们绘声绘色地向周围人讲述的东西，不比小冯姑娘所说的少。
厉海当然也在从这些声音中“收集”有用的信息，与此同时，他还拥有更为直接的透视天眼，已经找到了“第二现场”。
……
教堂楼呈南北走向，第三层靠里的某间教室里，被一圈儿桌椅围起来的不大空间里，20多个小孩儿挤成一团。
他们或蹲或坐，或捂嘴或相互抱着，随着时间与体力的流逝，属于小孩子的哭泣和叫喊已经微弱。
在他们中间，还有两个已经镇定下来的女老师，不停安慰着这些沦为人质的小孩子。
胡乱堆放着的桌椅围成了一圈儿，挡住所有能够跑出这片区域的道路。
一张桌子上，摆放着几个3L装大小的空饮料瓶，两把大小不一的刀具——桌子后面，地上坐着一个身材不瘦也不胖，头发略长，脸上还长有青春痘的大男孩，身边放着一个瘪瘪的旅行背包。
他现在很冷静，目光时不时地在桌椅、孩子，老师还有教室的门窗位置来回巡视。
在他左侧身边，环臂抱着一个小女生，似乎已经哭了很久，没力气地靠在男孩身上，偶尔间歇性地抽泣一下。
那张花猫也似的脸厉海认识，和帆帆一个模子铸出来的。
男孩右手握着一把枪。这不是一个玩具，厉海已经看到了弹夹里，压得满满的澄黄子弹。
所以桌子上，那些空的饮料瓶，也并非道具，很可能就是用来装汽油的——
现在它们去在哪里了？4个瓶子的量可不少！
……
远观毕竟会错失许多细节，要尽快实施救援——等警察动手效率太慢，厉海决定秘密潜入，这也是他之所以赶过来的目的。
厉海跟面前两个强作镇定，面有凄色的女人嘱咐道：
“都交给我！你们待这儿，什么也不要做——也不要给帆帆打电话。”
男人的话引来单亲妈妈萧瑶的情绪波动——男人显然要做些什么了。她放开小冯的手，紧走两步，抓住男人的小臂，同时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
“厉海，这是帆帆的儿童手表定位，能精确到亚米级。她应该是一个人躲起来了！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她！还有扬扬，撤出来的学生、老师里也没有她。”
看来帆帆似乎并没有把她所看到的全部情况，告诉妈妈……这小女孩儿这么早慧？
厉海自然也透露自己刚才看到的，这会让这个接近崩溃边缘的单亲妈妈更加难受……他只是点了点头，用手掌拍了拍，她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白的手指：
“帆帆妈妈，你放心。我不会让她们两个有事的。”
……
看那少年的神志还算清楚，厉海决定速战速决，抢在警方发动新的突击前解决掉隐患——帆帆的话，有了这个定位应该很容易能找到她。
她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这种混乱情况，躲起来还真是个不错的方法。
“小冯，你照顾好萧瑶姐，注意一下警方的动向，有变动的话，及时以消息形式通知我。”
未待冯莫缇回答，男人就冲她们点了点头，很快就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里了。
小冯姑娘收回目光，望向正望向她的萧瑶，安慰她：
“姐你别太担心，有他在！帆帆她们一定会安全获救的。”
“嗯，谢谢你小冯。厉先生很喜欢帆帆，他一定会尽力的。”
这句话更像是送给她自己听的。萧瑶也将将目光重新投向现场。
而在心里，她也像自己女儿帆帆一样，无比信任厉海——这种一种莫名的信心，比现场上百名全副武装的警察还让她安心。
她也感激小冯，虽然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这姑娘居然跟厉海是旧识——帆帆能找厉海直接求助，不知道小冯跟自己女儿贯输了什么……
一切，都等这次危机过去之后再说吧。
偌大的校园周边，各个角落都已经让警方包围起来了。
他们目前暂时确定疑犯只有一人，是根据教学楼逃出来的学生、老师，还有之前在校门口“第一现场”的监控录像，据此来判断的。
但哪怕只有一人，哪怕留下的容貌是个少年模样。但从他冷血持刀砍向无辜的小孩子来说，都是极为仇视社会，报复性很强，危害极大。
而他后面的行为更是让现在的局面暂时陷入僵尸：
抱着一个女学生作为人质冲进了教学楼，用手枪威胁想要靠近解救的几个男老师，还从背包里摸出来瓶装物，往老师孩子们身上胡乱拨洒，那气味，开车的人都熟悉，是汽油！
警方将这些资料和片断信息汇总起来，确认这名犯罪疑犯人不是ji情犯罪，早有预谋，而且准备充分——不排除他随身的黑色双肩包里有爆炸物的可能性。
更糟糕的情况是，新建教学楼里整整一层的监控设备，都被人为破坏，而跑出教堂楼，到校门外，或者藏进其他地方的老师学生……最后统计的结果，还有近几十名孩子还有多名老师“失踪”。
对方早有预谋，拒绝对话，形式不若乐观，信息缺失……这种情况让警方有很不好的预感：
这个少年，是不是想制造一起骇人听闻的学校惨案？
……
厉海这边，年初老任提供过来的特工课程中，有关于如何识别与避开民用、官方监控系统的无数种方法，厉海在春节期间针对盗抢团伙们的“实战”，中早已经熟练掌握。
而警方外围布控人员的关注重点，自然也是防人偷偷出来——所以他只需要在离此不远的地方，随便在街道外某辆路边停着的车弄爆一个轮胎，连续响起的汽车报警声就吸引警方注意力……
抓着这个空当，厉海身如鬼魅，潜入了空空荡荡的校园里。视力、观察力惊人的他，自然也能够通过快速移动和监视死角，轻易躲过那些遍布校园内的安防摄头。
此时，他倒有点儿怀念作为黑客的任东西或者Alice了，如果有他们作为后勤指引的“眼睛”，这种潜入自然会更轻松些——如果以后要潜入安防更厉害的大楼之内的，看来还是得有团队才行。
不过好在前一阵儿，厉海作为监护人送过小佐玛去学校里参加过面试、考试，所以对现在大同小异的现代化教学楼，里面的布局与设施心中倒还算有数。
帆帆和扬扬岁数一样大，自然是读的同一个年级，也多半在同一楼层。厉海从西侧的楼梯上到教学楼的二层，才打开萧瑶的手机，查看了帆帆的位置。
Gps无法区分出垂直定位，这也是厉海先需要先确定帆帆躲藏的位置，再决定救人方案的原因之一。
萧瑶在女儿的人身安全上肯定不会省钱，所以帆帆的儿童手表定位真的很准确。在隔了一个楼层，与那名疑犯劫持了整间教室学生和老师相邻再往里两间教室下面，厉海现在的位置与帆帆相重合了——不用往上看，面前是一个供学生公共使用，堆放教具的大柜子。
拉开柜门可以看到分层隔板是可以拆卸，所以躲藏在这里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那个少年罪犯，自然没有多少功夫来一间间教室来搜索。
厉海猜测，他选择哪间教室的学生作为劫持对象，也多半是随机的。很可能是因为恰好就是抱起了扬扬，然后逼她说出来自己所在的班级。
看来今天扬扬是踩着点儿进的校门，她的同学们大都已经在教室里坐好准备上课了。
……
厉海心中还有许多疑问未消，就在他犹豫着是先救帆帆出去，还是直接去那间教室下面，想办法远程干掉那名少年犯……
他手机上接到了一条新信息，是小冯的最新“警情通报”：
“一名头发乱着的女老师从教学楼里跑出来，被警察带到那几个领导附近，说了会儿话；然后他们商量一阵，就有一个女记者被叫过来，由警方帮着穿了防弹衣；她好像还拎着一台摄像机，由两名男特警拎着瓶装水护送着，一道往教学楼里去了。”
小冯姑娘的描述条理清楚，很有逻辑性，不愧是当过店长的人。
她这条信息解读下来就是：
劫持了一教室学生的犯罪嫌疑人，通过这名释放的女老师提出了他的要求——居然是要跟记者对话，还得是女记者。
可问题是，这种情况下，通常不应该是女警察冒充一下的么？
怎么会直接派没有这种与罪犯面对面过。
真正的新闻工作者去涉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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