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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海收回对自己过去以及前妻身份的猜疑,开口跟自己这艘船上的乘客打招呼。
“当成可以,如果我和你再熟点儿,你可以叫我朵朵。”
云朵跟头一次见面的佐玛和小猴子已经熟稔起来了,而厉海也算得是第三只见面,所以自然流露出亲近的笑容来。
厉海所见的,都是“工作”状态中的她——这个笑容很可能是她在现实生活中本来的状态,按她的年龄来算,这姑娘也就跟小柒、安琪,或者任南北她们一般大。
“我有点儿诧异的是,你们这支小队,按说各自有肯定有不俗的能力,怎么会一直没有找到那只湖怪呢?”
“原因很多,最主要的是没有现场的影像资料!事实上我们只有上次你在现场时,所救下来的那两个肢体残疾的幸存者,还有一个扔下同伴,手脚蛮快的女人,他们三个人的口述,来‘修复’和模拟的整个现场画面。
“在此之后,这只湖怪就一直躲藏着没有再次现身。石象湖的体量太大,虽然依照惯例进行了大型生物的水底探测,但都没有结果——所有,我们7号小队才被派过来了。”
……
厉海默默听着云朵姑娘说出的前因后果,这里边至少透露出三个信息:
一是无论是哪方,收到报案的当地警察,还是诺雅酒店方,或者负责此事的7号小队,都知道他到过在现场——但却没有一个人来问询他,或者打扰晓霞。这后面是谁在‘帮忙’?是李队长说的比他级别更高的那个部门,还是白色房车里,从神秘机构退休的老李头或黄阿姨?
二是自己的“医术”,也并没有逃脱“官方”视线——他们对于他有能力救下那两个幸存者早有认知,一点儿也不惊讶。
第三个信息是那只湖怪隐藏得很好,以7号小队所能调动的资源都无法找到。而且云朵姑娘的话中,也没有提到水下基地的事儿——难道那处在飞船中看到的水下研究所,又像雾灵山下的异族基地,外面也有一层现代人类科技无法穿越与探测到的能量“保护罩”?
厉海按下疑思,继续发问:“所以即使我不去找你们,过段时间你们也会找我吧?”
“呵,这个你就得问问我们队长了,更多的情况他才清楚。不过我们已经在石象湖畔设立了几个诱饵——只要这只湖怪再出现,我们就能对其危害进行真正的评估,从而制定更详细的捕捉,或者猎杀方案!”
“我有点儿怀疑,它会不会跟‘零号’一样,跟雾灵山底那些异族人有关?”
厉海的话,让云朵看了看小佐玛——这个比她年纪更小的姑娘一脸沉静,看来也是雾灵山真正秘密的知情者,所以她问道:
“佐玛,她也参与了对‘零号’的追捕?它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
厉海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露天“敞篷”的这艘快艇,虽然有空气动力学所形成的“气泡”,让飞溅的湖水与浪花都不能近身,但巨大的轰鸣引擎声中,自己却不需要提高声音就能跟云朵进行正常对话——这难道也是这姑娘的能力之一?
李队长那边肯定也一直侦听着这边的对话,他们仍由云朵跟自己交换情报,却从见面开始就没有询问过,小佐玛和长相这么怪异的一只小猴子?
他之前就怀疑过小佐玛的师门,和政府是有一些内在联系的,看来确有其事。
“雾灵山现在的情况,还有江州疫情的解决,不都说明了‘零号’已经被消灭了么?我托人给你们的那份特别药剂,就是最好的证据!”
“厉先生,你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因为权限问题,我们7号小队需要和你保持距离呢!要不是这次是你主动提出与我们合作……”
“是么?听你这么说,感觉我身上好像有大秘密似的。”
“呵,我只是一个听命令的小兵,如果想知道更多情况,还是得跟我们队长聊。”
“嗯,谢谢你云朵姑娘——那我就透露一下:上次找到和消灭零号,就是主要靠的佐玛和她的同伴,嗯,就是它了。
“这货叫多达,有天生的寻怪能力。”
厉海结束了对云朵的询问——跟李队长他们调好频率的通讯仪器,显示有外来通讯接入:
“老厉,老厉!我是老任!在你前方,马上将与你方汇合!
“请和你在一起的朋友不要紧张,我是良民!来帮忙的!”
……
“这小子果然阴魂不散,我早该预料到的。”
厉海心中暗骂一声——他就知道找任公子办事儿会有“后遗症”。
这不是指黑客技能高竿的这个家伙儿办事不力,或者不知道深浅,而是那天跟任东西借装备,他身边跟着一个无法无天的妹妹。
所以今天“良民”现身,身边必定是跟着一个凑热闹的不良富家女。
有钱人的思维本来就不一样,寻求ci激,体验一般人体验不到的快感。而任氏兄妹又是特别有钱,困在江州这种四线小城里边——那可以算得上憋出“变态”!
所以不用回应任公子的呼叫,厉海就猜得出来他们的来意——这哥们儿还算要脸,知道如果一开始就缠上来,也许连船厉海都不会要他的。
在中途要求“登船”,造成既定事实,哪怕厉海这边还有别人,但只要脸皮够厚,又在江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上,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虽然李队长和厉海已经统一了通讯频率,7号小队肯定也提前协调各方“清了场”,但有黑客高手老任在,这两兄妹也能找到着他们。
所以厉海只好拿起通讯器,回答他——同时也是告之后方的李队长他们:
“别得瑟!要来就来!”
……
于是很快,伴随着飞机引擎声,远处的朦胧雨雾中,飞来一架直升机。
“嘿嘿!厉哥,没想到吧?王聪聪这小子还真会玩,在酒店里居然备有一架直升机。被我妹开出来玩了!想到你们今天在这片水域的东西,我们也来帮忙啦!”
厉海看得清楚:这是一架有着透明气泡式驾驶舱,双人座的轻型直升机。
两叶结构的主旋翼,如同鸡蛋一样的椭圆形机身,流线设计,红色涂装看来相当时尚。整架飞机纤细精巧,是一只充满着工业科技与设计美学相结合的“机械蜻蜓”。
不过驾驶舱里手握操纵杆儿,开飞机的居然是任南北这个小妞儿?
这确实有些出乎厉海意料——不过想想也不奇怪:作为任东西这个电子、机械天才的妹妹,怎么也遗传了些天赋。
……
“来都来了,要不你们走?”
“哪能啊?我就是来给你们当空中眼睛的。”
这架直升机在空中轻盈地绕了个圈儿,回转过来保持着跟两艘船差不多的速度一同前进。
“李队,上面的两个家伙,一个东西,一个南北,算是来凑热闹的场外因素。”
厉海还是跟李子昂打了声招呼,毕竟名义上,这次联合执法人家才是官方,自己都算编外人员。
好在任公子这货有点儿自觉,搞了架直升机飞在天上——这玩意儿撵也不好撵啊!
“你都带了个小女孩和猴子了,不在乎再多两个。”
李子昂的回答虽然干脆,但厉海还是听出了几分无奈——
所谓专业人士,大概最怕的,就是这些编外人员的非正常操作吧?
……
搜寻继续进行,并没有因为空中多了一只“蜻蜓”而有什么变化。
但一种奇怪的沉默降临到众人身上——天上水面,只有引擎的轰鸣,还有浪花溅起的声音。
时间静静流逝,直到小佐玛开口说话:
“找着了!我们也许需要开始潜水了!”
随着她的话音未落,她肩膀上的小猴子已经一个飞跃,跳到空中,像道黑色闪电一般扎入水中。
厉海看得清楚,这货在空中还有一个团身转体运作,溅起的水花极小——十项全能啊!他是完全没想到小猴子水性这么好!
它的这一动作也直接引来厉海不得不直接将船速降下来,拐了一个弯才回到多达入水的地方——这里已经远离当初那只湖怪上岸伤人之地,也即是靠近雾灵山的一侧。
不知怎么的,厉海就想起来自己跟海蒂在地底穿行了整整一天一夜,那庞大的地下迷宫来——可以想见,以整个山系地下暗河的规模,有无数可以跟眼前这边水面相连的水底洞穴……
所以,小佐玛说的“潜水”,难道就是来一次洞潜?
……
船只停留在水面之上,直升机悬停在空中。
大家都在等待在小猴子的归来——安静再次降临。
小佐玛的话语大家都听见了,已经开始各自准备下潜工具,这都是早就准备好的。
水下推进器、潜水衣、面镜、蛙鞋,浮力控制装置、水下循环式呼吸器系统,侧挂小型气瓶,还有潜水刀、潜水表,信号安全装置和潜水灯……
任公子的准备可谓充分得可怕,这哥们难道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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