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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用泥沙和许多小木棍搭成小山、村子，还在小山、村子之间挖出来一条蜿蜒细长的河沟，引来河水从小山、村子之间穿过，看起来规模还不小。
“可惜我小时候总被关在家里都没这么玩过，倒是大哥和云平在祖父家肯定是玩过的。”常衙役蹲着看了一会儿，略有些遗憾的叹了句。
“大哥？”文翊想了下人口简单的常家，有些困惑。
常衙役暗地里吐了吐舌头，开始描补，“我爹老家在乡下，我大伯、二伯家男子挺多的，都是我大堂哥带着他们玩。我很小就去书院念书了，只是可惜了我爹交的束?，我可是一看见书本就头晕，还不如在家听我娘讲故事呢。”
生怕文翊继续追问，常衙役一溜烟跑去了河边，招呼两个正在小河沟末端继续挖坑并寻找小木棍搭桥的小孩子，“你们别来回跑了，我帮你们放水里，你们只管捡就是了。”
沙滩上小木棍没多少，倒是水边上快堆成了座小山。两个小孩子也够折腾，每当挖出一段小河沟就要找小木棍搭成一座桥，之前总是挖一段就要往河边跑一趟，现下有了常衙役自告奋勇，自然是求之不得，齐齐欢呼了一声等在了末端。
常衙役随手捡了几根小木棍用干树藤缠成一排，然后再在上面放小木棍，还煞有介事提醒两个小孩子，“上游放木排了，下游的快接着。”
文翊好笑得看着她童心未泯，可看着看着，文翊神情变了！这几日，他不但要思考西凉那活口怎么来的益县，更在思考那些没了踪迹的贡银。
车架被烧、大部分马匹被一个大胡子卖给了马贩子、车上的银箱呢？放到大齐朝一百万两的贡银，换做西凉上贡的纯银也有好两三千斤重，不可能就这么消失无踪了。事后文翊可是安排了人排查了那片河滩以及树林不下五次，但都没找到另外的痕迹。
现在，他却有了个大胆的假设！假设河上有一个或是两个木排，搭载着装银两的箱子顺流而下，这不就解释了银子的去路了吗？
还有山上那光滑的深沟，正是伐木、砍柴用的滑道，这也解释了河滩附近树林为何没有出现损伤，否则他早就推断出那些人是怎样运银子的了。文翊背在身后的手做了个手势，身边就多了个刚才还在旁边撩妹的普通男子，偏头低声吩咐了去查平清镇的事，人离开后忍不住就向常衙役投去赞赏的眼神：果然是个福将啊！
被文翊暗戳戳认为是福将的人陪着两个聪明的熊孩子玩得精疲力尽，终于是恍然大悟，恶狠狠来到了文翊身边，狠狠瞪他！
文翊以为常衙役这是想起了丰镇李家的事情，心下还有些愧疚，不曾想常衙役张口就问：“今天是丰镇的赶集日子是吗？”
文翊下意识点了点头，“是啊。”
“糟了，你忘啦。上次丰镇卖汽锅鸡的那家掌柜就说了，赶集日的鸡卖得特别快，好不容易能再来吃一次都被你耽搁了。”常衙役满心的埋怨，拖着文翊就往停在远处的马车走，“人家原本是打算问完了李家人就去吃的。都是你，不但害得我没去成李家，还害得我错过了汽锅鸡。”
“是我的错吗？”文翊表示很无辜。
“怎么不是！我说什么来着，要去李家的。是你既害怕那女凶手也在李家，又害怕李家人扯着你闹事，这才让我陪你做个对缩头乌龟。”
“咳咳咳……”文翊觉得自打认识了常衙役，自己心塞的时候越来越多，“阿乐，和你做一对我没异议，可乌龟……以后你还是莫要用来做比喻了吧，不是什么好词。”
“不是好词吗？乌龟可是可以活很久的，我以为夸你长命百岁你会高兴的。说起来小时候我养过一只乌龟，可是后来发现它要吃肉，于是我就把它炖了一锅汤。”
“……”文翊都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话回她了，只得保持沉默。
文翊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个这么心软的人，只是看常衙役一副饿得没精神的样子就带她进了丰镇的一家酒楼，纵容她点了一桌子饭菜。
不一会儿，朗风和水生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冒了出来。打断了常衙役正大献的殷勤，花了银子还没听够好话的文翊脸色顿时有些阴沉。
“风大侠，怎么样怎么样？有问到什么吗？”常衙役双眼冒光，立刻将金主抛之脑后，殷勤对象换成了朗风，又是袖子擦板凳又是让店小二添碗筷的，可对文翊的态度简直两个极端。
朗风小心翼翼瞧过了文翊的脸色后才挨了半边屁\/股在凳子上，低声道：“幸好大人和常少爷你们没去，那李家人见着李万的尸身后彻底乱成了一团，要不是属下武功还算过得去，王博文来得还算快，王山长和欧先生可就连亵裤都保不住了。”
“真的啊……”常衙役刚开了个头摆出姿势准备好好问问，那厢文翊已是沉着脸敲了敲桌面，“说重点！”
“酸书呆，你……”
“常少爷，大人出银子请我做事就是我的主子，不管大人怎么对我，属下也是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朗风的心肝都快跳出来了，常衙役再维护他，他怕回去后被大人派去清理恭桶啊。
这话，说得常衙役都不好意思了，一面感叹朗风太能屈能伸了，一面检讨似的重新回到离文翊比较近的地方，并且懂事地为文翊盛了一大碗白饭，真的是白饭，装得满满的保证装不下别的东西。
朗风这才擦着额头上汗水将从李家打听的事情一一道来。李家那个管事和平清镇骡马市那牙人是兄弟，二月初二那天他本来是去找兄弟说点事情的，谁知道他兄弟正好接了个大生意，买到手七八匹西凉骏马忙得不可开交。没办法，他还要赶着初三送李家少爷去书院，只得驾着马车又回到了丰镇，第二日便载着李万从小北门到了九峰书院。
那之后，他总觉得马车上有一股味道，就赶着马车到河里洗刷了一回，河水冲刷下，马车底下落出来个古怪的牌子，他还以为是自家少爷的，上次来给李万送衣物顺手便交给了李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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