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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两个大力士南适和兆美急得大叫:“师父,你的金眼兽被两个老头骑走了。”
“还不快追?愣着干什么?”正在山崖上烧烤一只山鸡的申公豹大怒,竟然有人吃了豹子胆,敢偷他的金睛兽?眼看着快熟的山鸡,真舍不得扔了,可是金睛兽没了,可不好跟石玑娘娘交差,这可是石玑娘娘的不多的几头神兽。
“唉!算了!”申公豹拿起烫手的山鸡咬了一口,里面还是血淋淋的,外面烫得他呼噜呼噜直吹气。咽了几口,又香,又有血腥味,还烫得他直冒汗。
两个大力士已经发足追了上去,申公豹驾起一阵狂风也追了上去。可是金睛兽是神兽,它飞奔的速度估计在十倍音速左右。
申公豹可以追上两个大力士南适和兆美,即使他的速度达到金睛兽的速度,金睛兽一回速,又在他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两个老者,得了如此神兽,早把给曾孙买日常用品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边申公豹发足,拼着功力穷追不舍,那边两个老头驾着金睛兽一会儿珠峰顶上玩雪球,一会儿南极驱赶海象,一会儿北冰洋踢北极熊的屁股……申公豹只能望见其影子,追上去影子还是影子。
申公豹毕竟是申公豹追了半个上午,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待两个大力士追过来。他真气消耗得太大,气喘吁吁地说:“咱们不能追人家的黑屁股,我们绝对撵不上!”
南适也喘得不行了:“师父,是不是不追了?”
申公豹啪地一声,拍了他一巴掌:“用脑子,岂能便宜了这两个老糊涂蛋。太师的座驾,他们也敢坐?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地吗?还敢戏耍老子,这可气咽得下吗?你们想想看,咱们如何智取?”
申公豹心里有主意了,师父嘛,师父要考考徒儿的心智如何。兆美搔着脑勺想了半天:“师父,咱们以不变应万变。咱们就等着他现身。”
“聪明。不过,这也算不是办法的办法。”
“师父,这叫守株待兔,要是兔子三头五年不来,我们不是在这里白等了。这要是十年八年不来,我们在这里都安家了。”南适椰揄师弟,师弟比他机灵,他心里不服气。
“哪你说该如何采取正确的策略?”
“据弟子看来,师父有千里透视眼,师父来一个天地无极限大搜索,看他们在哪里落脚,咱们再来个瓮中之鳖。师父,你看弟子说的对不对?”南适很有把握得到师父的赞赏。
申公豹还是给了他一个暴栗吃:“没长进的东西。要是他今天一天不停下来,师父就这样傻傻地跟着他的身影转悠一天。师父还不转晕了。兆美,你有什么好主意,也说出来听听。”
“师父,弟子看师父现在一点也不急,师父绝对有了主意。所以,我们现在都不急,先找点好吃的,养精蓄锐。”兆美还会拍马屁,还会察颜观色,果然申公豹笑道:“孺子可教也。”
“师父,师弟根本没有说出怎么抓呀?”南适还是不服。
“好,师父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说,怎么抓,才会手到擒来?”申公豹又把球踢给他他。
南适估计说不好,又要受皮肉之苦,这回他学乖了:“师弟,你说怎么抓?”
申公豹习惯性地举起手,这回拍不下来,南适学乖了,等着师弟替他受过。兆美得意地说:“师兄,你要是烤一只山鸡给我和师父吃。我保证告诉你。”
萧十八和潇潇真人老哥俩同骑着金睛兽,童心大起,金睛兽有多快,他们拍多快。金睛兽本来也是神兽,极通灵性,它想要它快,只需不停地拍打它的鬃毛,你拍得越快,它跑得越快。金晴兽喜欢童心未泯的两个老头儿,可能平时申公豹对它太苛刻了,他骑着必须平步青云,不能有起伏,不能突然加速,不能有颠簸。两个老者玩的就是极速,玩的就是心跳,正合金睛兽的意金睛兽可喜欢无羁无绊的飞奔,想加速就加速,想窜入云端就窜入云端,想俯冲海平面就俯冲海平面,真是无拘无束。
萧十八和潇潇真人其实也并不是故意要夺人之美。他还以为这是渺渺天师当年所乘的金睛兽,后来为天一所获,作为逍遥教的师父、师叔可不能为老不尊,夺徒儿的座驾。只能憋在心里。现在,看金睛兽为两仙童所得,哪有不夺回来之理?夺回来也罢,闷在心里想骑个痛快的美梦终于实现了。哪舍得停下来的?何况这极速,他们可从来没有玩过!
原来极速是这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他们欲罢不能。
可是,他们经过桃花源连绵的群山下,突然传来了呦呦呦地叫声,那叫声凄凄切切,哀惋悲伤。没想到这头金睛兽也应和了一声,这声音同样呦呦长吟。那边又传过一长声调呦呦长嗥,这头金睛兽开始减速回应。两个声音,一声回应一声,此起彼应,很快在玉髻十二峰山脚下的草地相遇了。——它也长着龙形头,麒麟身体,与他们骑着这头体形相差无几。只是他们骑的这头是锦毛卷,现在草地呦呦长鸣的是金毛卷,只有两头在一起,才能看出毛色的差异。
“这头才是天一的座驾。潇老二,我们骑错了。”萧十八飞身上了这头金毛卷,果然这头金睛兽像认识他似的,还回过头用又长又湿又温热的长舌头舔他,眼中噙有泪花,美丽瞳仁很是哀伤。
“萧大哥,我们还是送回去。陪个不是啊。不要败坏我们的好名声。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做曾爷爷的,不能手脚不干净。要是萧丫头知道了,我们名声不好,那曾孙孙连看一眼都没福气看了,别说抱在手中,用指头动一动他胖乎乎的小脸蛋,捏一捏他的小鼻子。”潇潇真人也知道这可不能儿戏。
“看样子,他们也是仙家,要是找上门去,找萧丫头赔。我们更加遭殃了。快快快,我们快点还回去吧。免得人家生气。”
两个老头赶紧一人骑一头金睛兽,往原路赶回去。后来,他们在一个京都停了下来,拿一支玉钗当了银子,买了很多婴儿用品,一人打一个包袱背着。两人骑上金睛兽,速度到了极限,直奔终南山灞陵潭,可是并不见两个大力士仙童的踪影,只有一堆火燃完了木块,只有炭火,旁边扔着一只还没烤熟,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的山鸡。两人胡闹了一阵,早已饥肠漉漉,捡起来对着慢慢地烤熟烤香,两兄弟扯着,你让我吃,我扯你吃,大嚼大咽完了。还是不见仙童的踪影。
原来,南适果真烤了三只山鸡同师父申公豹和师弟兆美一起吃,吃完向兆美虚心讨教计谋。
“笨蛋,师父说不要追黑屁股,那我们就绕到他的前面去,不就逮了个正着!”
“那我们怎么绕到他们的前面去?”南适还是九窍通了八窍,还有一窍不能。
“你知道金睛兽,两个老头号可不会驾驭,金睛兽肯定一直往前,直线运动,你看他们的运动轨迹是这样子的。地球呢,是这样子的,他们绕着地球这样运行,我们再从这个反向,一定会与他们碰个正着。根据刚才金睛兽运行的轨迹,他们应该在这个点,朝这个方向;我们现在就从相反的方向,同样的轨道回追过去。一定会大功告成。”
“师弟,这不是南辕北辙吗?”南适似乎听过这个故事,不由脱口而出,可是头上还是吃了一个暴栗。
“师父,明明是我占理。他们搞错了方向,我们也搞错了方向,哪有成功之理?”南适不服气。
“师兄,要不我们赌一把。要是我输了呢,晚上,我请你吃大餐;要是你输了,你还得烤山鸡,不,山鸡吃腻了,我要吃烧鸡、炖鸡、炸鸡、焖鸡、扒鸡、盐?h鸡、囟鸡……”
“嗬,全是鸡!”南适听他一种,他勾一个指头,他一口气数了二十来种鸡,“你吃得完吗?”
两个老哥们吃饱了,就有点?,迷迷糊糊睡着了。醒过来,很暖和。原来,两只金睛兽挤着两个老头打起盹来。此时,夜幕四合,山中湿气加重,可是还不见两个小仙道来寻。
“萧兄,要不,我们将锦毛卷儿留在这里等他的主人,我们骑着金毛卷上山吧。”潇潇真人等得实在有点不耐烦了。他还想拿他买的玩具逗曾孙孙开心呢。
“这使不得,使不得。要是锦毛卷走丢失了,或者真有贼偷走了。人家又逼我们还,我们不但要拿金毛卷还他,还不知人家乐意不乐意,很有可能把我们盗金睛兽的丑闻抖落出来。这个本钱蚀大了!”萧十八深谋远虑,再不干赔了本钱,又落个坏名声的亏本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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