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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蒋云松唱到这一句,蒋家父子和喻惊鸿都忍不住笑起来。
“行行行,唱着唱着我成大理学家朱熹了哈。”云熙乐得咧开小嘴。
孔月今晚又去加班了,听说有一甲板的洋酒要“入仓”,大件事了!当孔月飘头一头乱发交出沉淀淀的一麻袋现金,和肥仔邦一行人拉回一车洋酒,紧张又兴奋啊,根本忘记了女儿生日派对这回事了。
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阻止孔月赚外块赚快钱的步伐。今天交割数额很大,她出门前心跳不已,悄悄吞下了一颗救心丹。
“你别去了。”蒋耕无奈摇头。
“只要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生意人愿意用命去拼的。耕爷你是读书人,你不懂。这一甲板的洋酒,利润是百分之二百!”
孔月完全把女儿的生日抛诸脑后,披星戴月出门了。
蒋耕不时看看手表。过了十二点,这钱精孔月竟然还没有一点消息。她虽然含糊地答应过云熙尽量赶回来陪女儿吹蜡烛许愿的。
许愿环节,蒋云熙少女心满满地许了一把愿,蜡烛一吹,黑暗中喻安澜也微笑了。
安氏别墅鲜有的热闹,蒋云松黑暗中看着安澜,他总觉得,今晚安澜有点不一样。回来后,显得很安静。可这安静,跟她寻常的安静,不一样。
当蒋耕把漏雨轩里那一丁点灯重新亮起来,蒋云松正在凝视着漆黑里的喻安澜,灯亮的刹那,他分明看见他的澜澜一直是在微笑。
于是,他便又放心了。
“咳咳,现在大家先别想得太美,吃蛋糕之前,有一位成年人,有事宣布。”蒋云熙跳上漏雨轩的椅子上脆生生地说。
“有何事啊成年人?”蒋云松真的服了这个妹头。
“什么叫成年人?”蒋云熙问,“刚成年不久的喻安澜同学,请回答。”
安澜一张微笑的脸,内心游离,一听到云熙叫她回答,忽然生出一股无边的厌烦,对于云熙这种可爱与天真,快乐与无聊无边的厌烦!
可她依然用寻常的语气回道:“我不知道啊,哈哈没想过,问云松哥哥吧。”
“他们年纪太大了,远离刚成年太久了已经被世俗剥夺了发言权!”云熙法官一样的口吻,判了那几位成年人没有资格回答。
“哈哈,你的意思是,成年就想造反了是不?”蒋耕也受不这迟熟的女儿年年一个样的胡闹了。
“对!成年,就得造反!知女莫若父啊,爸爸,你先答应我一件事。”云熙整个挂在蒋耕身上撒着娇。
“答应?得看是什么事?熙熙的事呀,我可不敢随便答应。尤其是成年的小云熙,万一是把你爸给卖了呢?”
“哈哈。”喻惊鸿也笑了,“你就答应她吧蒋耕,云熙是好孩子呢,从来没有过分的要求。”
“就是嘛,惊鸿阿姨比妈还要了解我哈。爸爸先答应,我才肯说的。”云熙说。
“是你自己要说的,我可不想知道。”蒋耕气云熙,这话一出,大家都笑了起来,唯有喻安澜。
此刻她对这种温馨吧,还是简单平静幸福的生活吧?好厌烦,无由来的厌恶!
真有这么幸福吗?真有这么美好吗?
这个烂得像恐惧片里闹鬼的园林真的有那么美好吗?妈妈发完疯又平静如水,真的就没事了吗?她在人家的欢乐里那么轻淡地欢乐,在营造自己的悲苦与病痛时却不遗余力啊!蒋耕叔叔一直盯着妈妈,难道他从来不想跟妈妈做那三个男人和关老板想对我做的事吗?他有什么好幸福的?云松哥哥和云熙的妈,总是贼溜溜地早出晚归干着法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勾当,谁知道哪天法律的大门一关!孔月阿姨还能安全回家吗?
她这残缺的家庭连着这残缺的园林里,和另一家凑合着又没能一起过的人,能这么可爱纯真和平美好吗?
安澜的脸冷嗖嗖。
“好吧,无论大家有兴趣还是没兴趣听,反正,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一起承受吧。我宣布我成年了,我要决定自己的专业了!
“啊?”
“不行!”蒋耕一边严肃地说,一边看看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一点!
“爸爸您给我一个理由!”云熙嘟得嘴巴老长,这将会是一个持久战,她是预料了的,做足了心理准备。
“土木工程,你已经读了这么长时间了。”蒋耕放软了语气。
“别担心,这正好。时间不是问题,天赋排在第一!转系还得读够一年才能呢。我已经递申请了。”
“大胆!递申请不跟爸爸哥哥无商量?”云松批评妹妹。
“你们一听,肯定不会同意的。但未来,你们一定会后悔不早早让我读文物的。”云熙忽然感觉好委屈,“我都成年了呀,想读什么还不行啊?”
蒋耕看见女儿这小样,有一点心痛,便说:“不是不行,而是,实际情况,你还小,虽然已经成年了,可是现实就是现实,你读古修,将来说不定找不到工作!”
“我会努力让自己独立起来的爸爸,求你了。我生平第一次求人了!”云熙哭腔着撒娇,蒋耕和田云松都笑了!
还第一次求人呢?这小样天天把求你了放嘴边的,她咋好意思说第一次呢?
“笑了就是答应了!”蒋云熙想霸王硬上弓了。
“谁说的!这关乎你以后的事业,不能草率。”蒋耕忽然脸色一沉。
这真是一件大事啊。对于他们这种小家庭来说,一份稳定的工作,就是一生的保障,哪能轻率任性,哪能由着孩子自己喜好啊。多少毕业生毕业等于失业?
“你们不能这样!当初上大学时我还没脑子,你们是让我陪澜澜去读土木工程的!”
蒋云熙嚷嚷,喻安澜眉头轻皱,感觉更是厌烦,很想回房间里一个人呆着去了。
蒋耕说,“你别以为爸爸很有本事,其实我就光在这行业还有点儿人脉有半点自信的,还能勉强保障你们三个孩子的工作。”
确实,离开这相关的系统,不擅长交际的蒋耕什么也不是!
先解决吃饭问题,才再来讲情怀跟理想吧。蒋耕嘴里不说,心里已经决定了,这事,只能让云熙日后慢慢明白爸爸的苦心了。
“我宁愿你现在恨我,熙熙,这事,坚决不同意的。”蒋耕只想把云熙的想法尽快打消。
“爸爸!你可不可以从我的角度去想一想!我读土木工程读得想死了!我这个学期下来要挂许多科的!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不是这块料!”云熙开始嚷嚷了。
“夜深人静,请将音量收细。”哥哥云松提示妹妹保持安静,真怕她半夜三更放声大哭的。
“今天我生日!你们就从了老纳吧!”
云松又被逗笑了,可蒋耕严肃地绷着脸:“原则问题,不可任性!晚了,睡吧”
说完,蒋耕看了喻惊鸿一眼,喻惊鸿微微一笑说,“那吃块蛋糕?大家回去休息?”
云熙气鼓鼓地咬了一块蛋糕,大家也没把她的脾气当回事,于是一人尝了一块小蛋糕,这生日派对也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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