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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我怎么就恐怖了?没钱才恐怖呢!”孔月骂咧了一句,“无论如何,你们天团给我拉健伍!一人一台!”
孔月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云熙,澜澜呢?”喻惊鸿收好一簸箕的鸡蛋花和金银花。
这是安氏园林的“特产”,但凡喻惊鸿让安澜或者云松帮她交的货,中药铺都是抢着要的,而且都会出好价钱。
一来是货好,二来,大家多年来都习惯了有意无意地帮助这对艰难的母女。
几十年的老鸡蛋花在安氏园林比比皆是,开出的花特别大特别香,晒干以后香味不变,浓郁芬芳;
金银花一大片长在安氏园林千层门洞那头特别,花开时间,金黄色纯白色相间,纤细的花朵儿像古典美女的腰肢,风一吹过摇曳多姿煞是好看。
喻惊鸿看着金银花,想着安澜昨晚回家用手洗了那一件天鹅舞衣,心想女儿穿起来,一定就像一朵金银花鸡蛋花一样清纯美好。
“最近不见你跟澜澜一起归?”
“不知道哦?澜澜在公司里太重要了哈哈。惊鸿阿姨我哥呢?”云熙脆生生,把平常话也说成笑话似的。
喻惊鸿笑了,说,“云松好久没来园林了,他不是说要参赛吗?”
“他掉进钱眼里了哈哈哈惊鸿阿姨,你知道我今天干啥了?”
“干啥了?”
“我把天鹅舞的舞衣,穿里头了。”
“为什么?”
“太漂亮了!舍不得也懒得换下来。要不要我给你看一下?”
“哈哈,云熙长大了,不能随便脱外衣。现在还是冷天呢。”喻惊鸿温文尔雅地教导着,云熙调皮地吐一吐舌头。
“不过,惊鸿阿姨,还是受不住小美女云熙的诱惑,还是想瞄一眼。”
喻惊鸿竟然能这样说话?能说这话的人太健康了不是?
蒋云熙开心死了,立马爽快地拉了外套链子,露出温馨的漂亮低领芭蕾舞群,
喻惊鸿“啧啧”赞叹两声,蒋云熙一边拉上链子一边嘿嘿哈哈道了别地又冲回家了。
喻惊鸿看着云熙离云,满眼溺爱的眼神。
多快乐多漂亮的小女孩呀,要是澜澜也能这样,该有多好。
喻惊鸿看着云熙高高瘦瘦的背影,不知为何,竟然想到了那天忽然出现在安氏园林找云松的那个卷发洋气的高个女孩。
她什么时候再来呢?喻惊鸿呆呆地看着漏雨轩,那天她们俩坐过的地方。
地下闪过一串五色的光,一只碎了的满洲窗剩下的残存玻璃折射出朦胧雅贵的光芒。
这,就叫做时光吧,喻惊鸿想。满洲窗里的春夏秋冬,她独自走过了二十个了……
中午时分。
蒋云松手里一直捏着要亲自为他的澜澜戴上的生日礼物,那一串台风过后,在安氏园林里捡起来的满洲窗破玻璃亲手打磨成的手链,从紧张得手心冒汗到慢慢放松,然后看着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又不自觉地从放松越捏越紧。
公园空荡荡,跟从前不一样。
从前从不觉得这里空旷的,现在,是空旷得寂寞。他不敢肯定安澜来不来,会不会又推说事务缠身……
那三层高的荧光绿的饭盒古板的立在那,正如穿着千古不变的白衬衫的自己,古板地立在风中。
他想起了好朋友好搭档韩拙的风度与风采。韩拙应该不知道,自己的青梅竹马正是他的女神喻安澜吧……
蒋云松想叹气,可是已经叹不出来。
红利来便利店最近又进了一批货,这批全是高级洋烟,万宝路、三个五、万事发、健牌……销路一点也不用愁,妈咪说已经有三个老友基本全包了,不过要过两天钱才能打到帐才来拉货。
只要有走私货在店里,蒋云松这个原本淡定的读书人就惶惶不可终日!
虽然外烟走私在沿海地区,从一九八八年以来一路走高,在鸣城确实找不到哪家有点规模的便利店士多店是不卖水货走私货的。听说光是这些走私水货烟,关税损失一年就差不多一百亿!
这年头,这是一个普通人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天文数字。
而国家损失的这一百亿中,就有他蒋云松的几万块了。
每每想到这,蒋云松都感觉很难受。
“富贵险中求!很快你想求都没门了!”孔月这话经常给他打着鸡血:“别人恐惧时你贪婪,别人贪婪时,你要恐惧,要及时收手!”
冰冷的湖边,沙沙作响的竹篱笆,蒋云松从一名何时何刻都十分淡定稳重的男孩,变得慌失失的,总是坐立不安。
当喻安澜终于踩着哔剥脆响地枯叶来到云松身边,云松装作寻常地抬起头,可他那憔悴的黑眼圈,和大大区别于从前的不安定眼神,还是让无论做过任何事情事后都越发淡定的喻安澜吃了一惊。
两个人,没见两个星期,竟仿如隔世!
陌生了,他不像是原来的他,我,当然不再是原来的我。喻安澜想。
蒋云松本是朝他的澜澜微笑然后送上礼物的,却第一眼便被她脖子上闪耀的项链给夺了。
就是那一条韩拙在安澜生日当天送给她的名贵项链。喻安澜一时忘记了取下来。
云松耷拉了头,紧紧捏着陈旧寒碜的满洲窗玻璃手链。
“云松哥哥。”安澜忽然想起这事,心里发虚,喊得声音也微弱。
她感觉此刻自己的嘴唇耳窝,还全是韩拙刚才把她拉到走火通道里狂吻过后的气息,生怕云松哥哥能嗅出来似的。
在蒋云松面前,安澜不由主地感觉亏欠。
“你来了。吃饭吧。菜都凉了。我来。你坐。你,你的项链很,很漂亮,谁送的?”
云松一连串凌乱的动作混乱语言,安澜更加愧疚,便低声地说,“没有啊,是,是我刚才经过精品店的时候,自己买的。”
云松没话找话,道,“很贵的吧?你从来都舍不得花这钱买饰物的啊。”
安澜忙找借口:“呃,很便宜的。是假的。”
云松心里凉凉,说话时候脸上也泛着凉意,但又带点侥幸的苦笑,“哦,假的。是假的。那,就好了。”
安澜一听,心里不踏实起来,问,“云松哥哥,你好像不大开心。”
“哦没有,我,只是担心你。这么忙,吃饭时间都没规律的,小心身体。”
喻安澜一听,就受不住了,眼泪也就掉了下来,“筱川哥哥,对不起。”
她一哭云松更是乱成一团了,什么都不愿意再计较再猜度再想了,无论如何,他都原谅他的澜澜,无论如何,她都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傻瓜,对不起什么?”
“没,我是说,近来这么忙,有时候浪费了你的午餐。”安澜隐忍了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样子。
云松心里生疼,舍不得他的澜澜掉眼泪,“那也没有浪费的。啊是了,你们美容院有男士减肥的吧?”
“有啊。怎么了?”安澜对云松哥哥突然这么问觉得很奇怪。
“那你整天不来吃,云熙又开始约男孩子‘撑台脚’了,我一个人啃这几个人的饭菜,你肯负责帮我减肥就没问题了,不用对不起的。”
云松表情装得悻悻地,这样子一下回到了大家熟悉的语境,安澜一下子被逗得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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