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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正年少 > 第199章 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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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里,有死一样的安静与留白。

    白色让恐惧也冷静起来。

    喻安澜看着妈妈躺着紧闭着双眼与嘴唇发了呆。

    她在想:人死了之后,是一种安祥的解脱,还是一种无奈的遗憾呢?

    她爱妈妈,妈妈也爱她,但那种爱多么的累啊。就像天天担心百年小楼会塌,担心到极致时,喻安澜时常在想,倒不如某个又刮起台风的晚上,小楼在风中干干脆脆地摔个粉碎吧!总比每天揪着心过日子好啊,即便从楼上摔下来摔个半死!

    妈妈因为总是感觉对不起她而心里负累;而她总是因为钱因为两个人能正常生活肩头负累。

    最近她有钱了,可是不知道为何,她回家感觉更累!因为发现妈妈开心快乐不因为她,期待期盼不是她,而每回出事总由她来背!

    想到这,喻安澜突然打住,她不想了!既然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插曲,马上生活会回复原样的,她便不再设想下去。

    没意思!

    “怎么会这样子的?医生”看见主治医生来巡房,喻安澜问。

    “忧郁症病情突然加重,或间歇性精神病受刺激突发,产生幻觉或产生自杀念头是常有的事。你们别刺激她的啊!”医生有点不满地说。

    蒋云松叹了一口气,说,“唉……其实惊鸿阿姨这阵子的病情一直在慢慢好转的。”

    医生边写病历边建议:“最好找一个她愿意倾诉的人多陪陪她。她一直不肯说话,这样很麻烦。”

    蒋云松马上说:“我觉得安……”

    “蒋叔叔吧!蒋叔叔最了解妈妈!”喻安澜马上的打断了蒋云松的话。

    “啊对了喻小姐,你的卡没钱了,得再续费才能继续用药。”

    “啊?哦。”看着医生扔下最重要的一句话然后走了出去,喻安澜叹了一口气,肩头的负累感重新压过来。

    珠宝展的那笔巨款还没有转过来。因为在香江转过来,这么一笔钱需要充足的手续与流程才合法,听苏曼丝说,上山碧容还有“努力”当中……

    喻安澜的帐户里,真没剩几个钱了。

    蒋云松安慰道,“澜澜别着急,先用我们的吧。”

    “不用了,我可以负担的。安漾曾经跟妈妈说过什么?”喻安漾心有不甘地问。

    “啊?这事应该与安漾无关的。惊鸿阿姨但凡跟安漾聊过天,心情病情都会有好转的。”

    “安漾?”喻安澜一听这名字从她的云松哥哥嘴里说得怎么这么亲切?

    他说得越自然喻安澜就觉得越是刺耳。

    “喊得这么亲热。你怎么知道肯定与她无关?我可是亲眼看着她一把推了妈妈的!”安澜的声音虽然还是弱不禁风,但含着明显的冷与绝。

    云松挠挠头发,他感觉怪怪的,觉得澜澜不应该对安漾有这样误会。推一个病人下湖这事,怎么也说不过去,何况他知道安漾跟惊鸿阿姨特别投缘。

    主要是,他相信安漾。

    于是,云松企图继续劝喻安澜:澜澜,可能是你的错觉。一下子看错位也说不定。安、安漾,她绝对不会这么狠啊,她不会这么做的。”

    喻安澜越听越吃醋,“呵!你这么了解她?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她了?云松哥哥!怪不得连那手链也送给她了。”

    这一下蒋云松的脸唰地红了!

    忙不迭解释道,“啊,这个,其实我……”

    可他发现这是无从辩驳的,只会越说越乱套。明明是送给喻安澜的礼物,现在竟然戴在安漾手上了!这怎么解释得过去呢?

    他是一个认真有原则的人对人负责的人,他也不能否认然后让安漾一个女孩子难堪吧?他想。

    于是他强调地说,“反正安漾不会推惊鸿阿姨下去的,我可以肯定。”

    喻安澜觉得对她向来温顺的全心全意在她身上的云松哥哥,这下子原来并没有围着她转,并没有顺着她走!

    一下子安澜又在担心难道云松哥哥在许多的前因后果中发现了什么吗?

    她一着急,眼泪便涌了出来,委屈万分地说,“你为什么要肯定她?肯定安漾就是否定我!”

    蒋云松这下果然急了,乱了手脚,忙说,“澜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妈妈是我的!我这么辛苦照顾妈妈这么多年,安漾她凭什么?妈妈见了她会这么开心?还跟她讲故事!妈妈从来也不肯跟我讲,甚至我爸爸是谁她也一直不肯跟我说!为什么啊?为什么?”

    喻安澜说着说着悲从中来,终于大声地哭了出来。

    医生摇摇头示意家属放低音量,于是带上门出去了。

    云松知道她的委屈,爱惜地把她搂着,安慰道,“别激动。澜澜,我知道你很辛苦的。但惊鸿阿姨可能有什么苦衷不敢跟你说,偶尔看见一个陌生人,反而想释放一下。人与人之间的缘份很难说的。”

    “缘份?她跟妈妈会有什么缘份?妈妈有什么心事竟然不肯跟我讲要跟安漾说?”

    “可能惊鸿阿姨怕你担心,所以……”蒋云松像是自己做了亏心事一样慌忙解释!

    他一心想解开安澜对安漾的心结,却发现很是徒劳。

    安澜?安漾?

    蒋云松忽然心里一顿!她们俩的名字……意思很接近。

    安澜打断他的思绪,“安漾,她什么场合都要出来跟我争,跟我斗!你知道妈妈一年到头能跟我讲多少句话吗?可能加起来也比不上跟安漾讲一次故事那么多!”

    喻安澜一把推开蒋云松,任凭眼泪不断地流。

    云松面对澜澜的困扰,有点无能为力的乏力,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强硬的澜澜。

    也只能继续劝,“惊鸿阿姨是个病人,医生说这类型的病人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是根本无法理解无法控制的。”

    喻安澜一股脑儿把对安漾的恨与忌全变成了质问,“安漾什么都好!还要来跟我夺什么?现在连我妈妈也只肯跟她说话!”

    “澜澜,你能不能尝试一下,把一切想得简单一些,其实上根本就没那么复杂!”

    “简单?你要我怎么简单?又得几万块医药费了!我跟谁简单去?我也很想简单地去别人家闹一场然后什么麻烦事也与我无关啊!”

    喻安澜接近崩溃了!

    够了,她真的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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