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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去哪呢？跟谁在一起！
蒋云松身心疲惫，感觉很虚空。
一大早冲他饿着肚子便冲去学校，因为得抄近路，他踩着自行车从侧门绕到正门。
可在侧门附近，瞥见韩拙的豪车正停在路边！心里最担心的事像悬空了的大石头终于狠狠地砸在心坎上！
痛！一阵剧烈的痛楚漫延全身！
他隐约看见车窗内，是韩拙搂着一名纤细女孩狂热亲吻。这种吻，跟他吻喻安澜完全不一样！
不一样！
然后，他亲眼看着喻安澜从韩拙的豪车里走出来，还牵着韩拙的手，两人似有绵绵的柔情不尽的蜜意说了好多次再见，最终喻安澜才嗔笑着掰开韩拙的手快步从侧门走入校园！
蒋云松的心，碎了。
彻底地碎了。
整夜，他心爱的澜澜，他心目中一直冰清玉洁的澜澜，是跟韩拙在一起了！
多少次午夜梦回，幻想着与澜澜彼此的第一次，原来，不存在的，真的只是幻想！
蒋云松发疯似地蹬着自行车冲到红利来。
这时候，刚好狗仔一大早吃过早餐后，过来协助他老婆开铺。
狗仔老婆肥婆兰更胖了，披红挂绿的穿得分外暴发户，强烈昭示着他们的跃上新的台阶，已经是老板阶层，是富人阶层。
见到蒋云松，狗仔笑出一排锯齿状的黄牙，说，“呀松哥，你来得好哇，刚想请你饮茶，多谢你让间铺好我喔。发达咯我。”
肥婆兰从里面扯大嗓门喊出来，“死狗！又说今天有二十万水货拉走？”
蒋云松一听二十万，眼登时就红了。
狗仔说，“来了，大老板说饮完早茶就来拉货。你急什么急？这么大声想死啊你。慌死警察工商没听见啊你！”
肥婆兰像没脑子一样忽然大笑起来。
也许是太高兴了，这笑声刺激得蒋云松眼都红了，手都抖了。
“生意劲好，松哥，我的客加上你的旧客，水货通常拉到过不了一天就没了。”
狗仔这么一说，蒋云松就知道现在红利来生意动作究竟有多顺当！
他掌握的时候，因为刚开始人脉未完全铺开也不敢完全铺开，蒋云松胆子不够大做得比较隐蔽，故而水货通常十天八天，甚至长的时候会滞留店内一个半个月才能出货完毕。
所以他经营的时候，每个月的纯利收入很不稳定。
难道像妈咪说的一样，一件生意铺开头一年不用亏本，第二年开始就一定能一个月更比一个月强，而且有时候甚至一个月翻翻的也有。
他拿起肥婆兰扔在收银台一角的帐本。这熟悉的封面字样，还是蒋云松在孔月的指导下亲手做的。
这两夫妻都不文化，大字不会写，连记货单也错漏百出，蒋云松做好的一切他们懒得啥也没变更过，一切还是沿用着蒋云松经营时的帐本和用品。
帐本里，肥婆兰鸡蛋一样大的字就依了蒋云松前期的记帐方式，帐记得糊涂，但再糊涂，那数字也是真实的，更是惊人的！
光这一个月，红利来的收入竟然有二十八万！
水货的纯利润很高，大部分都是抬高水货交易价百分之四十左右出手，有些甚至翻倍出手。
这么说，这一个月狗仔夫妻的收入至少是八到十四万！
一个月！
“哎呀，多谢你跟死鬼肥月啊，把地基打好，我来砌砖就容易啦！你们胆细啊，我贼胆！四处见人就广告，告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这儿大把水货，坚野！”
狗仔笑得像个傻子，可这傻子一个月就赚他现在在设计院两三年的工资加资金！
蒋云松这才明白妈咪孔月为何一知道他把红利来转手卖给了狗仔，会心脏病发。原来，红利来爆发式的红利节点，就在他卖出红利来之后，马上就到来！
蒋云松突然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狗仔吓坏了，连忙扶他起来。
“狗哥，求你。我要把红利来赎回。”蒋云松说。
“这怎么行？我大胆啊，告诉全部亲戚朋友，他们都带人来提货。大家都知道狗仔当老板，肥婆兰当老板娘啦。”狗仔笑容收起。
肥婆兰干脆直接叫蒋云松走。
蒋云松说，“半年时间的赎回期限，反正还有两个月，我到时把三十三万还你，你把红利来还我！”
“不行！”狗仔和肥婆兰齐声应到，然后如临大敌一样怒视蒋云松！
蒋云松不管不顾，掉头就跑。
他回家取出妈咪孔月留给他，他一直不敢去打开的证券交易帐号，冲到证券营业部，心急如焚地敲打键盘！
孔月帐号里的股票市值，是二十三万！而且，妈咪买的股票正在下跌！
蒋云松盯着大盘，银广夏的心理阴影又开始重现。他完全看不明白妈咪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买一只一直跌了10%的股票！
可能是妈咪生前就想抛掉的短线股，又或者是先抑后扬的中线长线股。他虽然对股市做过精心研究，还刨了几本证券类别的专业书，但面对时刻变化的真实大盘时，他依旧啥也分辨不清。
消息太多，市场瞬息万变！盯了上午，再盯了一下午的盘，蒋云松啥也没做，但妈咪的那支股票又大跌三点！
转眼，一天之内，不，是五个多小时之间，他眼巴巴地看着帐户里的钱又少了差不多七千块！
二十三万，一天就几乎要跌成二十二万了，要是明天再一跌，后天再一跌……
蒋云松不敢想象，也不愿意面对！
压力太大了。可是今天得交利息了，明天是办过户，得交交易税了！
一波又一波还息还贷交税的压力，让蒋云松很多时候脑子突然嗡的一声，就一片空白，啥也想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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