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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莫名的咯噔一下。
想起了昨天晚上……
她脸热，眨了眨眼，脱口而出：“我两个都不选。”
“啊？”人群里一片吁声。
姚思春看着季宗彦笑，他没表情，看似没事，眼底一片落寞。
这家伙，是真认真了。
姚思春啧啧嘴，补了句：“喜欢谁这种事得私下说，这大庭广众，我一个爷们儿也不好意思。”
季宗彦斜睨他一眼，听进去了。
私下里说？
清醒的沈春妮不好拐，灌醉了试试？
他这边打着谱，没看见人群外停了辆车。
车上下来个贵妇，一脸惊惶：“彦哥儿！”
沈春妮先听到的声音，看清来人吓住，心道：完了！
季宗彦倒是平静，人都没起来，看着来人叫了声：“母亲。”
苏碧柔脸色铁青，脚步急促，若没林嬷嬷扶着，她铁定要摔跤。
“彦哥儿，你在这坐着干什么？”苏碧柔嫌弃的扫了一圈人。
这都哪来的“妖魔鬼怪”，乌烟瘴气的，真晦气！
她在找沈春妮，转头看见她，勃然大怒：“一定是你，死丫头，又是你在搞鬼！”
她指着沈春妮哆嗦，大声吩咐：“林嬷嬷，给我掌嘴！”
林嬷嬷撸了袖子就要上，沈春妮没躲，谢樊挡住她，沉声道：“太太息怒。”
苏碧柔呵斥：“息怒！身为个丫头，做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大庭广众之下搞得乌烟瘴气的！彦哥儿的面子往哪搁！季家的面子往哪儿搁！”
谢樊看季宗彦，见他没动，他心里有数了。
“太太息怒，当心气坏了身子。”
苏碧柔气的颤抖，要不是今日她出门，路过看见这吵闹的一片里坐着她的儿子，她还以为又是哪些不三不四的乡野村夫闹腾着堵了路呢！
堂堂季家的掌家人，多么尊贵，居然跟着一帮市井小民胡闹。
肯定又是沈春妮！
这丫头不是个省油的，早晚要害死彦哥儿！
苏碧柔气极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谢樊，冲着沈春妮就是一巴掌。
“丢人现眼的东西！”
沈春妮料到得有这么一回，所以她动也没动，结结实实挨下来。
苏碧柔是大家闺秀出身，这么多年在季家养尊处优，十指不沾春·水，能有多大力气。
所以巴掌不疼，就是手上的金戒指给沈春妮脸上刮出道血印。
季宗彦和姚思春都惊了，两人站起来。
季宗彦一个健步冲上去，铁青着脸：“谁准母亲动手的！”
他一声吼，震的风都颤了。
苏碧柔硬生生抖了抖，立刻红了眼睛：“彦哥儿，你竟然为了个丫头，对我……”
季宗彦看也不看她，冲着谢樊就是一脚：“干什么吃的！这么近都护不住！”
这一脚很使劲，谢樊被踹的倒退，也觉得自己失职了。
“对不起，少爷。”
沈春妮急忙拦，抓着季宗彦的手腕：“少爷，我没事。”
季宗彦摸着她脸上的血痕，眼里迸了寒光，拉着她就走。
“彦哥儿！”
苏碧柔去扯他，刚碰到他的袖子，季宗彦猛的拂开她。
怒意烧红了眸子。
“母亲是忘了我说过的话，还是不记得我的脾气了。”
苏碧柔被推的后退两步，冷风袭了脸，惨白如纸。
她亲生的儿子，竟然为了个丫头推她！
她满脸错愕，浑身哆嗦，敢怒不敢言，想片凋零了的树叶。
季宗彦不跟她废话了，叫了谢蒙一声，给苏碧柔留了一句。
“母亲记得今天的教训！”
说完他护着沈春妮走了，谢蒙走到林嬷嬷面前，蓦地一巴掌，扇的林嬷嬷大叫。
打了春妮，就得被打回来，何况还踹了他哥一脚。
谢蒙咬牙，又一脚踹回去，林嬷嬷哇哇大叫，苏碧柔都要气晕了。
谢蒙才不管，仰着下巴看人。
姚思春冲着青山示意了下，叫他把周围看热闹的人疏散了。
他站起来，闲庭信步又一本正经。
“伯母久不出宅子，一出来便是出好戏。”
他嘴角扯了扯，“当着彦哥儿的面打沈春妮，怕是觉得季宗敬被关的时间短了。”
苏碧柔傻了，满脸惊惶。
“我做错了什么？那丫头搞这种低俗没脸面的事情，我还不能教训？”
她要疯，指着招牌上的字破口大骂：“给人当媒婆？这是个正经丫头能干的事？”
“她给彦哥儿抹黑，我打她都算轻的！”
姚思春冷了脸，一点情面不留：“你再打一下试试。”
苏碧柔灵魂出窍般的吓住，他也生气了？
为什么！
姚思春一番好兴致被扫的干干净净，敲着烟枪往出走，冷哼道：“脸面，脸面，去他娘的脸面，没劲透了！”
人群还没有完全散干净，有的人目睹了全过程，瞪着苏碧柔。
“富贵人家真是虚伪，搞相亲有什么丢人的，没偷没抢凭什么打人。”
“就是，春妮姑娘多好，尽心尽力帮着大家，那两位少爷都没说什么呢！”
“行了行了，有钱人家都金贵，瞧不上咱们市井小民，喝水都触人家霉头。”
“有钱人了不起啊，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啊，我呸，装什么！”
“你，你们……”
苏碧柔气到要吐血，眼里含着泪，咽不下流不出，活活憋的脸色铁青。
…………
沈春妮的伤没事。
季宗彦小题大做，又是上药水，又是贴绷带的，差一点要请大夫。
“戒指是金器，刮出伤口别得了破伤风。”
季宗彦不放心，要亲自去叫。
沈春妮忙拉住他，今日天气很好，屋子里暖和，沙发这处有一缕阳光打过来，照的人舒舒服服的。
沈春妮拉季宗彦坐下，她盘腿，脚掌对脚掌，晃了两下。
“哎呀，一点小伤口，少爷别大惊小怪。”
季宗彦眉头就是松不开的皱在一起，次次被打，次次受伤，还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他忍不住了！
“沈春妮，我得把你锁在屋子里！”
不是气话，不是谎话，是正经的真话。
沈春妮一愣，看了下公馆四周。
“少爷可管不住我，这么多窗户，我爬哪一扇都成。”
她笑的灿烂，小狐狸似的，白白的牙齿，嘴角弯成月牙。
季宗彦突然抱住了她。
“我没开玩笑。”
沈春妮鼻子撞到他肩骨上，闻到一股好闻的味道。
少爷的味道。
她的心又跳的快起来，噗通噗通，要跳出来似的。
她怯生生的，不敢动了。
“少爷，一巴掌而已，不疼的……”
是真的不疼，当初沈大庄一巴掌下去，她半张脸肿的小山一样高。
“少爷把我护的太好了，我都已经很久没挨打了。”
她缩在他怀里，声音小小的，像猫在挠。
少爷在抱着她呢。
不太好，逾矩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沈春妮就是不想推开他。
少爷身上香香的，怀抱暖暖的，像件厚实的大氅。
沈春妮跟喝了酒似的，浑身软塌塌的，手攥着季宗彦的衣服。
扭出好几道褶子。
她不推开，季宗彦就抱着她，大着胆子去亲她的头发。
“都被打了还说我好，小傻瓜。”
他手臂又紧了几分，动情的亲她的耳朵。
他亲一下，沈春妮就痒的躲，还没推开她，只红着脸说：“痒的……”
像只小猫，眼睛亮亮的。
还想亲！
季宗彦也红了脸，捧着她的脸，定定的问她。
“沈春妮，你选我还是选姚思春？”
到底是给诱拐到这上面来了。
沈春妮眨着眼，知道他在问什么，脸红的要爆，推开他要跑。
她不敢说……
季宗彦哪里能让她跑，把她捞回来，抓着她的小手揉啊揉，不依不饶。
“快说！”
她要敢选姚思春，他现在就把她按在沙发上办了！
沈春妮脑子晕乎乎的，难为情，心里乱乱的，逃也逃不了，低着声音说。
“我选少爷。”
季宗彦心花怒放，眼里有烟火腾空直上，面脸的亮色，开心的要爆了。
“再说一遍。”
他缠她的手指头，凑近她通红的脸，嘴角忍不住的上翘，引·诱着。
沈春妮咬唇，觉得少爷在得寸进尺。
她摇头，手指挠他的掌心，把季宗彦挠的笑起来，蓦地松了手，她嗖的一下跳出去。
小耗子一样的跑回房间。
害羞了呢！
季宗彦笑的得意，掌心里还有她手心的温度，他开心了，把手放在心头。
暖烘烘的，满脑子就一句：“我选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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