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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点狮子的穴,也是莫问离的独家本领,那几年和君墨言切磋武功之后,专门捉了几头狮子在水寒宫中来练。
飞骑踏过被雨打得东摇西摆的野花丛,却是出城的方向。
“去哪里?”苏语用手肘用力撞人,愤怒地问,这人连小姑娘的红糖都骗,人品极差,太邪乎了!
“买红糖。”莫问离笑笑,双臂一拢,用自己的白色蓑衣遮住了她的身子。
“莫问离,你休得无礼!”苏语又是一声怒斥。
“没大没小,不许直呼我姓名。”他大声说着,满眼柔光。
“莫问离,我是王妃……”苏语的后半截话消失了,他点了她的穴,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
“还真吵,买了红糖就送你回去,你可知哪里的红糖最好吃?是景州口福坊,此去景州一来一回,一天足矣,不耽误你在他面前争宠邀爱。”
雨越加大了,他双臂一抬,就把苏语完全遮到了蓑衣下。
黑漆漆的,雨声不绝于耳朵,他身上有淡淡的熏香的味道,苏语动弹不了,只能强行镇定。
……
雨声淋漓,渐小了,小院被雨雾笼罩着,琉璃灯笼高悬起来,幽亮的光透过雨幕,照在水淋淋的雕花青石路上。
君墨言正在穿戴金丝软甲,晚上的夜宴,一定惊心动魄。烛光映在他坚毅的眉眼上,轻抿的唇微微上扬,一直听聂双城念完了府中送来的密信,这才转过身来,拿起外衫穿上,慢条斯理地说:
“这丫头,还真够凶的。”
“叶大人很不服气,把叶素简接回去了,一定会来找齐王的。”聂双城合上信,笑着说。
“嗯,你觉得,念恩那里是怎么回事?”他拧拧眉,转头看聂双城。
聂双城揉揉鼻子,尴尬了一下,小声说:“这个得问王爷您自己。”
“混帐。”君墨言刺他一眼,拿起软剑,扣在腰间。
“是。”聂双城低笑一声,捧上了君墨言的马鞭。
二人一前一后,大步出了房门,侍卫已牵着马在前面等着,披上蓑衣,戴上斗笠,直奔约好的谈判的地方。
“王爷怎么不担心王妃生气?”聂双城大声问他。
“担心又如何?现在跑回去?苏语若真信了,此刻已经在来的路上,耳光匕首赠我,再逼我赐她三尺白绫。”君墨言淡淡地说着,抬头看向雨中飞来的一只黑鹰。p
“王妃这么凶悍泼辣?”聂双城愕然地看着他。
“温柔淑女。”君墨言还是平淡的一句,分明笃定苏语此时仍在屋子里生闷气,等着他回去吵架。
鹰落在君墨言的手臂上,王府里又传消息来了,这让他有些意外。
从鹰脚下取出银筒,拿出油纸包好的纸卷,慢慢展开后,脸上神情微变……苏语和莫问离同骑出城?
莫非,还真的赶过来了?
君墨言把纸揉碎,按捺着微起的怒意,手臂一挥,黑鹰重新飞进雨中。
“走。”他低低一声,快马加鞭,飞驰往前。
约好谈判的地方是距离池城三百多里的景州,琅烟苑。
琅烟苑中,有三绝,女子之歌,女子之舞,女子之美。能进琅烟苑的,都是豪门大户,不撒上百两白银,是出不了那道门的。一日之内,散尽千金的也有人在,都迷倒在那些女子的软声侬语之中、香风飞舞的裙摆之下。
地方,是君墨言选的。
云秦若真心谈判,大可以过来,二人开诚布公,君墨言是一定会软禁云秦,不会再放他回大漠边疆。若他反抗,君墨言不想他再活着,给今后的征战带来麻烦。
他已算仁慈,若放在过去,早就诛杀云秦满门,不会任他带着数万云家军,助君澜之攻下一城,从后面包抄而来,给他增添麻烦,延误了渡河的时机。
他只带着聂双城,在琅烟苑小二的引领下,穿过胭脂酒醉的大堂,快步进了二楼雅室。
云秦还未到,他在窗边坐下,静侯那刻在苏语心底的青梅郎。他很清楚,若今日云秦血溅琅烟苑,苏语定会和他翻脸,如何收拾残局,才不让苏语向他发难?
思及此处,他又有些暗自不悦,如此瞻前顾后,只顾妇人之心,哪像一个明智的君主?
正沉思时,门被推开了。
云秦一人出现,脚步停在门口,盯着他看着。
二人对望片刻,他才沉声道:“怎么,云将军准备一直站在那里?”
云秦慢步进来,在他对面坐下,沉默半晌,低声道:“把苏语还我,我便不再和你作对,带她离开这里,永不回来。”
“怎么,她给你的信,你没看懂吗?”君墨言低低一笑,盯住了他的眼睛。
“正是看了她的信,所以绝不能让她再留在你的手里,受你折磨。”云秦猛地站起来,指着他怒斥,“你是男子,为何要对一个弱小女流如此残酷?”
君墨言一怔,苏语明明说,信中只是劝他来和自己谈判,可云秦为何如此指责他?
“苏语自小和我定情,我们一起长大,我曾发过誓,一定要给她风清云朗,伴她到老,永不纳妾,终生只爱她一人……”云秦一拳重重抵在桌上,看着君墨言,咬牙切齿地说:“你们君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硬生生拆散我们……”
“云将军,我看你是脑子被大漠的风吹糊涂了,赐婚的是芙叶太后,让你娶公主是君澜之,他们母子处心积虑要借苏朝思之事,除去云家这棵太茂密的大树,你为何要把这帐算在我的头上?”
君墨言已经镇定下来,锐利的视线盯着云秦的双眼,唇角扬起一丝傲然笑意。
“或者,你只是吃醋,觉得苏语不再念着你们的竹马订情之事,所以心有不甘,迁怒于我,从而助纣为虐?”
“苏语怎会心仪你这个残忍无情的魔头?你每日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云秦愈加激愤,额角的青筋直跳,双眼里充满血丝,忿忿地瞪着君墨言。
“你逼她写信劝我谈判,我可以把云家军拱手送上,我就希望你能放了她,若你怕我再来,我甘愿再断一臂!”
“信在何处?给我一看。”君墨言呼吸紧了紧,伸手找他要信。
云秦从怀里掏出信来,啪地拍在桌上。
这信上确是苏语手迹。
“云秦哥哥,请救我离开,他如魔鬼,让我日夜不得安宁。”
君墨言扫完信上之字,闭了闭眼睛,微微转头,问守在门外的聂双城。
“聂双城,这信,你安排谁人去送?”
“是孙立。”聂双城赶紧推门进来,低声回禀。
“你可有拆开看过?”君墨言又问。
“没有。”
聂双城摇摇头,隐隐记得当时从叠好的信纸背面认出了一个字,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那字是什么。
“孙立现在何处?”
君墨言的视线又回到信纸之上,看着那行娟秀而熟悉的字,心中的怒意一丝丝地高涨。
君墨言的语气凝重得让聂双城心中一凛,认真想了想,才说:“孙立去押送粮草了。”
“云秦,这信可是孙立亲手送于你的手中?”君墨言又看云秦,死盯他的眼睛。
“当然。”云秦冷笑。
“让人去传孙立回来。”
墨言把信纸叠好,放进怀中。等聂双城出去了,他才指指桌子对面的高椅,低声说:“坐吧,我们要谈的,不是苏语。”
“我只和你谈苏语,请你把她还给我,饶过她,放过她。”云秦激动地说。
“可我只想谈你我的事,今日,你我之间只有一个可以踏出这道门,看样子,你不得苏语是不会放弃你的固执了。”君墨言淡淡一笑,眼皮轻垂着,并不看他。
再多看一眼,他都有立刻杀掉他的冲动。
可这信的事不弄清楚,他不能杀云秦,他要让苏语亲口念给他听,亲口告诉他,这信就是她写的——枉他信守约定,不看信中内容,可苏语的胆子也太大了,这算是视死如归?
苏语最初和他在一起,确是不情愿的,是为了云秦而放下身段,向他求饶的。难道时至今日,二人相处这么长时间,都是假象,还有,今日苏语和莫问离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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