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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苏语轻轻叹息,正因为怕死,才大胆地接了君墨言的感情,免得死后去了黄泉路,人家都尝过了人间五味,她却不识男女俗世之爱的滋味。
不想后悔!所以,哪怕是冒险,也想和他一起走这么一遭!
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谈她的忘蝶,其实彼此都明白,这东西的凶险可能会超乎他们的想像。
“我想请求你一件事,念恩的那孩子,你说不是你的,我信。可她毕竟是有了,这天下,没人能容得下她。若我……死了,我也不求你收了她,她应付不了你那些夫人,我只求你好好安顿她和念安,派人送她们两个去清静的小地方,请官媒为聘,给念安寻一个人家,给念恩弄个假夫君什么的,就说是战死了,让她不被人看轻去。”
君墨言瞳色渐沉,慢慢探过手,轻轻的落在她的额上,缓缓地说:“有我在,天塌下来,也是我顶着,哪有死呀活呀的话,我活着,你就活着,我死了,你也活着。”
“呸,你大难不死,必定成王。”苏语迅速抬起筷子,在他的唇上轻拍了一下。
轰……
几声炸雷,闪电在空中剧烈抖过,天空就像被利斧劈开了一般,裂开处闪着惨白的光。
苏语抖了一下,迅速扭头看向外面,那雨更大了,哗啦啦地往下面猛砸,似乎是不把地上砸出大坑不罢休。
“时辰差不多了,你就在这里歇着,等我回来,”君墨言起身,轻轻拉住她的手,温和地说:“你的肩不能淋雨,原想着回府再让白城安给你缝合伤口,现在只能用药,你忍一下,顶多一夜,我便回来接你。”
“王爷,这么大的雨,不如您就别去了吧。”侍卫从门外快步进来,低声劝他。
“这一仗至关重要,不容有丝毫闪失,你们在这里保护王妃。”君墨言转头,已是一脸势在必得的坚毅。
汰州城和君奉孝,他不能硬来拿下,毕竟君奉孝和汰州城和别处不一样!
君奉孝的手里还有先祖帝钦赐下来的护青金刀,那是镇国之物,上能杀昏君,下能诛逆臣,君奉孝得汰州时便得到了这把刀,以监督他的兄弟、先帝爷。这么多年来,君奉孝拿着刀,左右逢源,却甚少过问政事,把汰州发展成了一个藏龙卧虎的深潭,没人能知道这潭水有多深,也没人愿意轻易去招惹这老狐狸。
君墨言和君澜之都知道,这老狐狸等的就是局势双方势力出现明显的落差,再决定和谁联手。君澜之先走一步棋,君墨言欲后发制人、兵行险招,只以少数人在这可能设伏的地方设伏,若天气好,他倒没有亲自前去的念头,可这场大雨增加伏击了难度,他必须亲自去。
侍卫们从马车里取来他为他新打制的玄金甲,服侍他穿好。
“那你保重。”苏语站起来,跟着他到了门口。
“放心。”君墨言低头,朝她笑笑。
“嗯,把头再低一点。”苏语的手往下轻轻地摁。
君墨言当真把头低了下来,苏语接过侍卫手中的头盔,轻轻给他戴好,系好锦绳,小声说:“知道你的能耐,但万事还得仔细小心才是。”
“进去吧,风大。”君墨言笑着,把她轻轻推进了小客店里。
苏语扶着门框看,他利落地上马,大雨砸在他的玄金甲上,又往四周飞溅而去。这样的金色于别人来说,很难驾驭,在他身上,那威武霸道,浑然天成。头盔遮去了他半张俊颜,是从下巴往上包的,露出一双深幽的瞳眸,轻轻掠来,便是江山图画尽在他手的自信和张扬。
“多吃点。”
他向她扬了扬马鞭,随即手臂一甩,马鞭击碎了硕大的雨滴,马儿立刻往前飞奔而去。
侍卫们纷纷跟上,马蹄踏起的碎泥飞溅得到都是,甚至有青石板被这急促有力的马蹄声踏碎,尖锐地传进耳中。
苏语一直等他们看不到了,才走回桌边坐下。
君墨言带了十二人,留下七人保护她。
这数字很奇妙,七对于玄学、佛学、乃至儒学来说,都有着特殊的意义,代表一个轮回,一份重量……苏语用手指在桌上写了好几个七,自己忍不住发笑,她用得着把这事也编织成他对她的重视和喜欢吗?不过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只带五人足矣。
这五人中,还是由那名小卫队长徐长海领队。
他见苏语有一口没一口地吃,便起身过去,催着店小二赶紧上鸡汤。
“徐长海,他们在哪里伏击?”苏语等他过来,拉着他坐下,压低声音问他。
徐长海左右看看,犹豫了一下,用手指在桌上写了个“岭”字。
“啊?”苏语一楞,君墨言居然如此胆大!
“可是,那地方……怎么藏得了太多的人?”她又小声问。
“王爷自有妙计。”徐长海骄傲地笑笑。
苏语点点头,忍不住地满心燃起焦虚。汰州以北,有平原名岭秀,这地方因为土质的原因,长不起庄稼也活不了大树,有的都是低矮的灌木丛,原本有两个小村落,后来发生了场瘟疫,村民们都逃了,岭秀这地方就彻底荒芜了下来。
在那里设伏,根本没地方藏下他的言勇大军!难不成他要以千百人,来应对君澜之的三万人?
苏语开始食不下咽。
君澜之那人,苏语如今也算是了解了,他为了获胜,是什么手段都要用的。这兄弟二人之间,已无情份,只有生死。上回用黑衣人以风筝袭营,就足见君澜之已非往日之人,君墨言一向爱冒险,君澜之也会想得到,这回若又出奇招,反把君墨言困住,那可怎么办?
坐如针毡,食不知味——苏语不时起身,去门边看雨,路边的小沟都被雨水给注满了。
“这雨太大了。”此时有一名侍卫小声议论起来。
“是啊,今年似乎好多事都不正常,你说往年这天里,哪会有这么大的雨,那闪电,能把人眼睛闪瞎一样。”
又有侍卫转过头,看着门外的滂沱雨水,大声感叹。
苏语捂捂心口,心跳此时跳得也不正常!
“你说那云秦也真是的,自不量力,又来找王爷的麻烦。”徐长海发起了牢,发完了,又赶紧看了一眼苏语,见她没说什么,便继续说:“不过,也挺奇的,这云秦的功夫,似是比半年前大进益了,到底是练了什么心法?”
“勤奋练功吧。”苏语随口应了句。
“王妃,您这就不懂了。若他勤奋练功,便有此等武艺,那半年前为何没有进益?反而是胳膊废了之后突然就厉害起来了,奇怪。”
徐长海有些不服气,他们都是练武的人,最爱看人家的路数武功,再偷偷来练破解之招,可这云秦今日的招式,式式狠辣,招招致命,若是和他交手,他今日一定会败,而在半年前,他是绝对有自信和云秦打个平手的。
“我觉得,他是吃了什么药物,或者练了什么短期内精进内力的邪功,这世间,唯独学问和武功是不能走捷径的,都得靠长年累月去苦练。”徐长海又补道。
苏语转过头来,朝徐长海看了会儿,小声问:“那我看有些江湖故事里,那男子跌进山崖,便能捡起奇书,练出一身武功,又或吃了什么奇果……还能打通任督二脉呢!”
几名侍卫都笑了起来,徐长海又解释说:“王妃,您的学问,足可执掌我们后青国刑部,但是这武艺之事,王妃不懂。那些都是骗人的,只有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才有可能有所成就。任督二脉一说,也只是让人筋脉通畅,确实有助于练功,但也不能短时间里让你成为绝顶高手。”
“那云秦他……难道是有人故意利用了云秦,让他在景州拖住了王爷……而岭秀那里,会有更加凶险的事在等着王爷。”苏语心头一紧,猛地站了起来。
从这个小镇出去,往南是回池城,往北就是岭秀。
众人不笑了,脸色渐渐变得严竣起来。虽有大雨不错,但是让那条路突然塌方,也是要冲刷段时间才行,除非是有人故意设下了陷阱。
“你们去,不要管我,我不跟你们走,免得拖累你们,我躲起来。”苏语立刻吩咐道。
“王爷的马很快!我们追不上啊!”一名侍卫焦虑地说。
“追不上也要追,一定要拦住王爷。刘崦,白鹰,你二人在此保护王妃,现在你二人就起誓,命在王妃在,王妃有一丝闪失,你二人提头来见。”徐长海脸色黑得像锅底,苏语这番话,着实敲醒了他们。
两名侍卫立刻站起来,左拳覆到右肩上,轻击三下。
“但愿王爷也想到这个了,只是,他为我分了太多的心……”苏语头疼起来,若不是她,君墨言说不定一眼就识出了这局,“岭秀之事也隐秘,王爷身边,到底是谁在出卖他?真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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