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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们只是小人物啊。”那人已痛得眼泪鼻涕纵流,大声求饶。
“走吧。”苏语让白鹰放开了他,转身看向其他人,“你们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说了,都能走。”
众人面面相觑,见那第一人果然已经爬出了大门,正往他的战马前爬,便纷纷点头。可乱七八糟的,没一个有用的,倒吵得苏语头疼,末了,突然刘莽大喊:“我们的人来了!”
侧耳听,果然有更加急促和响亮的马蹄声传过来。
苏语的心猛地下坠,快步出去,往镇中唯一的一条青石路尽头看,那乌压压的一片,不是厚堆的雨云,而是……黑铁甲!
所有的侍卫和战马,都被黑铁甲武装起来了,那一杆杆高举的后青国青鸟王旗,不知是用何材料制成,居然在大雨中都淋不湿,被大风吹得哗哗巨响。
“你看,那会有多少人?”苏语问白鹰。
“起码有三千。”白鹰也变了脸色。
他追随君墨言已不是一年两年,多残酷的战争也见过,最惨烈的是和天漠国九王爷的一次,打了九天九夜,黄沙都被血染透了,硬是把号称战无不胜的天漠铁骑逼退千里。
可是,就算那一次,也不像现在这样,居然让白鹰心中生起一丝的胆寒。
“没退路了,我们走吧。”苏语戴上头盔,转头看白鹰。
白鹰点头,和苏语一起上马,往前飞驰而去。
虽然已经浪费了一些时间,可是至少知道了前面会出什么事,才疾奔到半路,只见前方突然有烟雾浓浓地冲上天空,那炸雷又在天空中划过……
苏语心一沉,不停地挥舞着马鞭,往前疾驰。
身后那小酒馆的围墙根下,两道身影缓缓走出来。黑色长裙,黑巾蒙面的是女子,而身边的却是徐长海。
“她的性子就是这样,一定不舍得让心上人出事,现在看君墨言怎么选,要她还是要江山。”蒙面的女子冷笑,拿出一只小瓶,往徐长海手中丢,“拿去,这是解药。”
徐长海满脸通红,抓着药瓶,急促地问:“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我的老娘和妹子?我都为了你杀了好几个兄弟了。”
“她死了,你们就活了。”黑衣女子翻身上马,冷冷说了句,策马往回走。
徐长海匆匆拔开了小药瓶,倒了颗解药到嘴里,再把小瓶子小心地收进衣中,扭头看后面,刘崦倒在血泊中,早已没了呼吸。
徐长海不敢多看一眼,一拳狠打在自己的心口上,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牵了马,追赶苏语。
……
苏语策马疾驰着,心忧如火,恨不能马上就拖住君墨言。
突然,只见从路边的小山坡上急掠下几匹马,白鹰迅速拦在她前面,不待她看清,那几人已经到了面前,拦住了二人。
苏语看清来人,小声咦了一声,“你是?”
这不是店小二吗?怎么会跑到她们前面来了?
“嫂嫂在上,我是锦程啊。”店小二咧嘴一笑,拉开了脸上的面具。
“嫂嫂,我是安鸿。”掌柜的也揭下了面具,抱拳微笑。
“我就知道,他就是这样……他人在何处?”
苏语又惊又怒又喜,君墨言不是草包,哪那么容易上当,只怕是将计就计,计中再有计。
“大哥让嫂嫂去安全地方等呢,嫂嫂的黄鳝汤好啊,替我和哥把任务给完成了,本来就是想在那里引开探路营的,不给他们机会发出信号,我们来发。后来实在是想等翡翠洞洞主一起离开,但是那味儿实在难闻,所以先逃出来了。”锦程咧嘴一笑,冲她促狭地一挤眼。
“你的脑门没事?”苏语有些不好意思,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多事了,于是又看他的脑袋把话题岔开。
“哦,这里肿了。”锦程摸摸脑门,有些恼火,“幸亏没伤到我如此英俊的脸!”
“快走吧!你们两个真是厉害,装什么人像什么人,难怪敢懒洋洋地应付我们。”苏语刺他一眼,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早知道就不淋这雨了。
“嫂嫂的肩流血了,瑶夫人就在前面不远处,不如先去处理一下伤。”安鸿看她的肩,有些担忧。
“晨瑶?她不是受了伤,怎么会来这里的?”苏语惊讶地看向锦程。
“赛弥把神医谷主带来了,神医谷主郝海和大哥之间是一直有单独联系,他为大哥带来了重要的东西,要与王爷一起破敌。大哥留嫂嫂在酒馆,就是因为我兄弟二人在那里。徐海风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定可护嫂嫂周全。可是嫂嫂速度太快了,我和安鸿只能抄近道赶来拦住嫂嫂。”锦程犹豫了一下,对她如实相告。
原来如此,怪不得敢放她在酒馆里等着!原来是有这双孪生的兄弟在,那就是他的定心丸!
还有,她昨天和莫问离出来之前,晨瑶和君墨言就已经约定了要在此处见面?真是这样吗?可若是这样,苏语心中就万般难受了。
她一向认为君墨言只和她心心相印,可是,原来晨瑶也可以知道君墨言的一切,这样机密的事,苏语不明真相,连他身边的侍卫们都不明真相,唯晨瑶可来参与,她到底比不上晨瑶……
罢了,就这样吧!她也不能真的独自霸住君墨言,若哪天闭了眼,君墨言也不会真的为了她去殉情,他依然做他的王,笑看他的天下。伴在他身边的,会有善解人意、美貌年轻的美人,一批一批地更替,一批一批地来讨他的欢心。
而苏语这名字,终会被岁月掩盖,苏语这人,也会被人遗忘……苏语酸酸痛痛地想完,又觉得自己可笑,自己到底在乱七八糟地想些什么?她一不能打,二不能疗伤,跟着他过去,是去喊“冲啊”不成?
嗨,苏语真的不想不高兴,可是,这颗心还是被不轻不重地握了一下,而且这只握她心的手生着尖刺,轻轻扎进,便让疼痛迅速在魂灵中散开,蔓延到身体的每个角落,让她麻木——
此刻的苏语并不知道,这不仅仅是她多愁善感到心痛,而是忘蝶毒在大喜大悲的刺激下,开始发作了。
它这样贪婪地吞噬着这美好的生命,它用它嫉妒的眼,觊觎着苏语纯净的魂灵。它让她情绪难以平静,它以它最恶毒的方式,在拆散苏语的勇气。
苏语轻拉着缰绳,手指抚过了欢喜被淋得透湿的鬃毛,心潮低落,心藏细砂。
“嫂嫂?”见她神情寂落,安鸿担忧地唤了她一声。
苏语轻轻一笑,扭头看他,脆声说:“安鸿,你觉得我这翡翠洞洞主,可够威风?”
“很威风,王妃是千金女子,却临危不乱,安鸿佩服。要知道,这队人超乎了我们的预计,以为只会来几人而已,所以也没在镇中另做安排,只有我兄弟守候在此,不想来的却是东字旗的人,而且是三十人。他们以残暴和凶恶出名,只要跑走一个,便是大麻烦。”安鸿点头。
“我们出来的时候,也没全杀他们,你们要不要回去补刀?”苏语嘴角弯弯,轻声说。
“嗯,哼。”锦程后面清嗓子。
苏语长呼一口气,把面具从怀里拿出来,扣在脸上,又把斗笠戴好,淡淡掠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我知道了,原是我班门弄斧了,一锅汤如何能让他们倒下?是你们二人用了毒药了吧?以后这种事提前说一声,我也不必丢脸献丑,白费心机,倒让人看了笑话。”
“嫂嫂……我们哪敢看嫂嫂的笑话。”锦程赶紧策马前来,一脸笑意地说:“确实是没有想到来的是三十个人,而且我不是在装小二吗?嫂嫂装厨娘,替我们引开了他们的注意力,不然,这三十个人中,总有人会逃出去发个信号,那就完了。”
“那老太太呢?”苏语又问。
“就是小酒馆里的老太太,嫂嫂放心,那小屋子里有个地窖,我把她藏进去了,老掌柜过一个时辰就能醒。”锦程嘿嘿一笑,看看她,笑意更盛,“嫂嫂就是心软善良,这不相干的人也关心。”
这语稍显夸张,苏语不可置否地笑笑,轻轻摇头。
“锦程,我不是心软善良,我凶恶得很。是懒得费神去想,怎么弄死别人还不把我的裙子鞋子给弄脏,都得银子买。今儿受宠,有人出钱,以后失宠,都得靠自己,多留一件是一件。”
锦程有些尴尬,约摸是没想到苏语会这样说。
“嫂嫂怎么会失宠?嫂嫂是大哥的心尖宠。”安鸿策马过来,认认真真地说了句。
苏语转头看他,视线匆匆掠过他的双瞳——如今她是他的心尖宠,若能留下最好的一面在他的心里就最好了。
她知道自己的脸一定不对劲,她如此细心,已从兄弟二人看到她时故意避开她额上的目光中看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的脸怎么了?丑极了吗?君墨言离开的时候,也是故意不看她的脸,一定是丑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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