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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墨言缓缓点头,沉声道:“我让人去探探虚实。”
“但他又数次救我,向我们援手,银子,粮食,兵器,你要什么,他就给什么。所以,我越发想不通,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苏语推开他的手,盯着趴在墙根的十月发怔。
十月把那只小白猫给带来了,一路就衔着小白猫翻山越岭过来,此刻正用大爪把想往外跑的小白猫扒回原地,摁住了它的尾巴。
“郝海一死,那些黑衣人确实没动静了,我派去胡域寻找黑衣刺客的人也空手而归,奴隶市场里已经没有他们的踪迹。”君墨言转头看她,眉头紧拧。
苏语知道,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尽快结束这一切,后青国经不起动荡了,后青国需要安定,休养,重头再来。
“还有十多天才能进京呢,你很累了吧,若有翅膀,我们能直接飞回去就好了。”她抱住他的腰,轻声说。
君墨言轻抚她的发,贴在她的耳边小声说:“小傻瓜,有些时候不要表现得这样精明,大智若愚,也能引蛇出洞啊。”
苏语抿唇一笑,轻声说:“还大智若愚呢,我看你就是愚。”
“胆大包天,居然敢骂夫君。夫君是天,你得在天的庇佑下生活,还是放温柔些的好。”他低笑着,捧着她的脸轻揉。
苏语轻轻地笑,俯到他耳边小声说:“君墨言,其实我也累了,就想天天歪在摇椅上,看看书,听听戏,那样多好啊。”
“快了。”他在她的腰上轻轻地拍。
乐天公主在一边坐着,绞着衣角,嘟着嘴看着二人,大眼睛眨动时,心生一计……
夜了。
莫问离步子轻盈地落在了碧朱门里。
满地狼籍落入眼中,全是瑰窑瓷。他心中有疑惑,如此名贵的瓷器,不会随意摆在外面,只怕有人故意扰乱他们的视线。举着火折子,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检查,有风穿堂而过,吹得本就微弱的火光东摇西晃。
打着他的名号,以诡谲的手法灭人满门一百多口,这样的黑锅,他以前也背过,从来不屑于去解释。但真相如何,他还是要去弄清楚的。
“他们就在城里,你不去见见吗?”寒水宫的新管事宋词跟在他的身后,轻声问他。
火折子已经快烧到手了,莫问离吹灭了火折子,淡淡道:“有何好见,难不成我还一辈子要跟着他们二人?我为他二人做的已够多了,以后各归其位,各安其命吧。”
“可是……”宋词犹豫一会,低声说:“乐天公主也在衙门里,你不是要寻蝶哨吗?我们的人在外域的奴隶市场一无所获,还是要把乐天公主扣到手里才行,不然她真嫁去了玄泠,再想找她就麻烦了。”
莫问离轻哼一声,停在了一幅画前。
宋词把手中的火折子凑上来,只见画上有蝴蝶在花间飞舞,有名女子手持团扇,正在扑蝴蝶。
“这女子真美。”宋词感叹。
莫问离盯着画看了半天,小声说:“你看她像谁。”
宋词突然轻呼道:“苏语?”
“你眼睛瞎了?这哪里像苏语?”他不悦地低斥,扭头一看,宋词正盯着门外看着。
苏语更正挑着一盏灯笼,微拎着裙摆,迈步过来。
他心砰砰砰地加快了跳动,发誓不再见她,永远不见了。可这才几天,又与她撞到了一起。
“莫怪莫怪,我来找东西,找到就走。你们的冤屈会洗刷清白的,只是莫要怪错了人,这事与我家莫问离没关系。”苏语左右拜了拜,举着灯笼在院子里找了起来。
莫问离看着她的侧影,惆怅不已。
“臭小子也不知道一个人在哪里,有没有发作,痛不痛,让人担心死了。”她嘀咕着,弯下腰在草丛里翻找,不知翻到什么,一声轻呼,举着手指就往嘴里塞。
见她被东西扎伤了手,莫问离心中一热,正要出去,只听又有脚步声进来了。
“语儿,找到了吗?”君墨言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没有。”苏语扭头看他一眼,小声说:“奇怪,难道是被衙役们捡走了。”
“你手怎么了?”君墨言拉起她的手指,凑到灯笼下看看,小声责备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明日也能来找,偏要半夜跑过来。”
“白天看到的时候,只觉得古怪,并未认真去想。但现在细想,当时真不应该大意,满院的瑰窑瓷里面,只有那一片是静瓷,而且不是茶具,上面有镂雕的海蛇,倒像是鼻烟壶之类的玩艺儿,那是来自外邦之物,也不是常人能随便买到的。若能找着,让庄非父子辩认,看是不是碧朱门门主所有,若不是,便是凶手留下的。也可能是唯一的、与凶手搏斗过的证据。”
苏语抽回手,在地上继续寻找。
君墨言蹲下去,拉着她的手,低声说:“我知道你担心他,但你毕竟有孕在身,这么晚你还不肯睡,你就不愿意眷顾一下我的心情?有什么事你吩咐下去,自然有人去做,何必自己如此辛苦。”
“君墨言,他为你我做这么多,你未必这点事也不肯亲自来做?”苏语顿时变脸,抽回手,继续往前走。
“我……”君墨言被她抢白一番,慢慢起身,跟在她的身后,眉头锁紧。
“我与他干干净净的感情,你若容不下,我也没办法。你一天下来,对这事问也没问过半句,你有国事要忙,我不麻烦你。”苏语赌气,又是几句厉害的言语。
君墨言越加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他毕竟是男人,饶是再广阔的胸襟,若妻子时刻惦着别的男人,始终是不自在的。
“小气鬼,为了你的后青国,为了给我保着一个家,他可是连命都不要,与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而你现在却在这里小气巴啦的,你要休息,自己去休息。”她气呼呼地扭头瞪他一眼,举着灯笼往屋子里走去。
君墨言长长地叹息,跟了上去,“你怎知我没过问此事?辛乌门上下百人之众,聂双城已盘问了一整天,碧朱门的小公子、三夫人,表小姐,我已让人安顿到别人接触不到的地方——我如今是你的出气筒了吗?你不高兴,就冲我发脾气。”
苏语听着他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红唇抿了抿,小声说:“我就喜欢发脾气。”
“听说女人有孕就是喜欢生气,我如今哪敢惹你,你是小祖宗姑奶奶,我若招惹你,你把那威风八面的寒水宫宫主叫回来,专与我作对,我还不得愁死?”他把灯笼放到灯笼架上,扭头看向她。
灯笼柔柔的光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染出浅浅一抹红,她正不好意思,于是扭开头,避开他的视线。
“你啊……”他摇摇头,走到墙边去看画。
苏语遇上莫问离的事,就会莫名其妙的急躁。她也知道,她这样多少是让君墨言心里不痛快的。莫问离毕竟是男人哪,若他对别的女人如此牵肠挂肚,她只怕早就气跑了,哪管那女人与他是什么关系。如此一想,又觉得自己太过霸道无理,只许她放火,不许他点灯。
她干咳几声,掩饰脸上的羞惭之色,跟过去看画。
他转头看她一眼,突然就抬手拧她的脸,“真想狠狠掐你两把。”
“你不是正在掐吗?”苏语抬起一双水眸,柔柔地反问。
“你知道我想怎么掐。”他眯眯双瞳,语气微烫。
苏语推开他的手,瞪他一眼,转头看墙上的画。
他的双臂从她身后拥过来,低喃道:“苏语,我还真拿你没办法了?”
苏语抿唇一笑,小声说:“那你打我吧、骂我吧、休了我吧……”
“休了你,你好跟别人跑了?”他牙齿用力,咬着她耳朵不放。
“诶诶,这四周全是冤鬼飘呀飘的,小心跳出来咬你……”苏语被他咬得声音跟着发颤。
“我久经沙场,不知斩过多少人的脑袋,取过多少人的性命,这些鬼哪敢靠近我?”他低笑着,但还是松开了她,拉着她往前慢步走去。
他话音落时,恰有风吹进来,灯影摇摇晃晃,苏语只觉得汗毛倒竖,缩了缩脖子,和他靠得更紧了,小声嘀咕,“说得这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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