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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有句老话，瑞雪兆丰年，若能及时开耕，一定有个好收成。”白鹰笑着说。
“是啊……”苏语点头，慢慢往台阶下走。
“皇后娘娘小心。”白鹰伸手搀了她一把。
“十月跑哪里去了？”苏语往四周看，疑惑地问：“好几天没看见它了。”
“哦，可能去哪里玩了吧？”白鹰赶紧说。
苏语拧拧眉，越加狐疑，“怎么没带它的小猫？它去哪里都带着那只猫的。”
“可能是猫怕冷。”白鹰又打哈哈。
“十月不怕冷吗？”苏语摇摇头，弯腰钻上了小轿。雪地滑，她怕摔一跤，又委屈肚子里的小宝贝。
这一路下来，小东西可受了不少惊吓了。她这当娘亲的，说什么也不舍得小东西再受伤害。
撩开轿帘往外看，大雪纷纷中，梅花开得正好。
“去折几枝梅花。”她小声叮嘱。
“是。”宫婢福身，匆匆往梅林走去。
“皇后娘娘要梅花干什么？您不是说，万物皆有自己的归宿，花是长在枝头让人欣赏的，还要结出鲜美的果子，不要随意折花吗？”白鹰好奇地问。
“我想存几坛子雪，酿几坛梅花酒，不管我这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都在她们成年礼的时候开坛，庆祝她们长大。”苏语笑着说。
“皇后娘娘的心思总是这么巧妙。”白鹰笑道。
“行了，别拍马屁，少不了你们的，多折几枝梅花过来，再让人去买些冰糖和蜂蜜。”苏语放下了轿帘。
外面传进白鹰吩咐人去办事的声音，她听着，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白鹰似是有心事，十月到底跑哪里去了？是不是朝中局势又生了变化？
一路忐忑，终于到了御书房的院子外。
扶着宫婢的手下轿，还没站稳，就听到了君墨言有些恼意的训斥声。
“怎么可能这样？难道一点信用也不讲吗？”
“怎么了？谁在里面？”苏语收住脚步，小声问门口的太监。
“是户部的刘大人他们。”太监行了礼，恭敬地回话。
苏语点点头，准备回去，他谈政事的时候，她最好不要打扰。才走几步，便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是那几位大人出来了。
“皇后娘娘。”众人一见着她，赶紧给她行礼。
“各位大人免礼。”她微笑点头，扶起了年纪最大的一位，户部的王大人。
“皇后娘娘，雪大，进去吧。”王大人温和地说。
“几位大人慢走。”苏语向几人点头，慢步往御书房走。
进去通报的太监才迈过门槛，又听君墨言问：“去白城安那里的人回来了吗？十月怎么样了？醒了没有？”
“回王上的话，还未醒，不过今日比昨儿的情况要好多了。”
苏语拧眉，加快了步子。
“十月怎么了？”她一面进步，一面掀开了头上的披风帽子。
“这么大的雪，你怎么来了？”君墨言赶紧绕过书案，过来扶她。
“我问你呢，十月怎么了？”苏语气鼓鼓地问：“你们就瞒着我一个人呢？
“十月受伤了，还没醒。”君墨言拧着眉，扶她坐下。
“就是册封大典那天，这都好几天了呢。”苏语顿时急了，十月为她出生入死，她可不能让十月出事。
“来人，赶紧把那只小猫抱来，我们去看十月。”她起身就要走。
“你看你的急脾气，把小猫送去可以，你现在不能去，雪太大了，晚点，我批完这些折子，陪你出去。”君墨言摁着她坐下，小声呵斥。
苏语捂了捂心口，轻声说：“你不能不告诉我啊，好歹我去看看它，和它说说话，说不定它觉得受了鼓励，就醒得快些。”
“好，我的错。”君墨言宠溺地说了句，绕回桌后坐下，拿起折子开始看。
“那镖的事，你想出眉目了吗？”苏语轻声问。
君墨言摇头。傅全打了只镖就跑，他猜着，是不是想引开他，傅全好单独见一见苏语？
“那镖是军中用的，但份量不足。”君墨言低声说。
苏语想了会儿，轻声问：“言勇军的兵器来自哪里？”
“之前一直与苏南的刘家做生意，他们负责言勇军的兵器打造。”君墨言抬眸看她，沉声问：“怎么了？”
“和夙兰祺做过生意吗？”苏语站了起来。
君墨言的心咯噔一沉，若碧珠门的人是夙兰祺杀人灭口，那夙兰祺一样可以收买苏南的刘家，给言勇军的兵器就会出问题！他刚刚才给言勇军添置了一批新兵器，还在打造新的兵器，准备扩充兵马。
“看来，傅全是想告诉我们，兵器有问题！”苏语若有所思地说。
“来人。”他猛地站了起来，大喝一声。
“王上。”太监匆匆进来，抱拳行礼。
“传刑部、兵部、户部的人，统统来见朕。”他脸色铁青，沉声喝道。
“是。”太监赶紧出去，吩咐人去传旨。
苏语也着急，若真是兵器出问题，那就是大麻烦！
“你别着急，我们见招拆招。他现在不敢动手，说明他还有顾虑，我们还来得及。”苏语走过去，轻轻抱住他的手臂。
“一定。”他点头，抚了抚她冰凉的小脸，轻声说：“你回去歇着，别出宫，乖。”
“嗯。”苏语点头，小声说：“我就让他们把小猫给十月送去作伴。”
“好，回去吧。”君墨言吻了她一下，轻轻推她，“快回去歇着。”
苏语乖乖地往外走，初立国，便连逢大风大浪，君墨言的事太多了，她若能帮着解决一两件就好。
“上回说的，让大户人家购买种子，分发给农户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出了御书房，她小声问白鹰。
“南边倒是没问题，各个郡里的富商、财主都拿银子出来了，但是北方有些阻碍。”白鹰低声说。
“为什么？”苏语小声问。
“北方挨着天漠和玄泠都近，怕打起来，他们白费心思。”白鹰有些恼火地说：“这些守财奴，也不好好想想，如果真打起来，他们命都没了，还留着银子有用吗？”
“当然有用，他们早早就能买船跑了。”苏语柳眉轻蹙，思索着对策。
“皇后娘娘，上轿吧。”白鹰掀开了轿帘，扶住她。
苏语扭头看向他，久久不动。
白鹰被她看得有些浑身不自在，小声问：“是属下说错什么了吗？”
苏语摇摇头，轻声道：“北方多种麦子、高粱、玉米、大豆，既然富商们不肯出力，我们就向天漠国或者胡域那边的国家去买。”
“天漠不会卖的，据说乐天公主现在还躺着，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天漠的太后雷霆震怒，成天念叨要来复仇。即墨陵虽说是乐天公主做了恶，但毕竟是他妹妹，他心里多少是记恨着的。”白鹰摇头，小声说。
“那就胡域国，在后青城里，有多少胡域国的商人？”苏语小声问。
“这个不太清楚。”白鹰为难地说。
“让夜家的人来见我。”苏语弯腰钻上了轿子，轻声嘱咐。
“是。”白鹰叫过一名小太监，让他赶紧去叫夜家的人。
……
宫婢已经采了好些梅花，用大瓷花瓶插好了，摆在桌子正中。红艳艳的梅花，朵朵清丽。
苏语让人拿来银盆，把梅花瓣摘下来，仔细清洗。正忙碌时，外面传来了通传声，夜家人来了。
她用帕子擦了擦手，扭头看向门口，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进来。青色裙衫，青色披风，形容淡漠憔悴。
是夜明月。
“明月。”她微微一怔。
“皇后娘娘。”夜明月规矩地行大礼，磕头请安。
“免礼。”苏语受了她这一礼，让宫婢扶她起
来，“坐吧，给明月姑娘看茶。”
“明月，你父亲呢？”苏语好奇地问。
“病了，有一个月未能起来了，现在是民女与表哥一起在打理家中生意。”夜明月轻声说。
苏语轻轻点头，夜掌柜只有她一个女儿，这家业还是要交到她的手中的。
“你可知城中有多少胡域那边的富商？”苏语上下打量着她，柔声问。
“因为时局的关系，走了不少，还有一些在这里成家立业的，也有去心。”夜明月轻声说。
有些日子没见了，她比之前更加沉稳安静，话也更少，说话时眼皮子也不抬，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一点活力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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