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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乱军中躲在赫连鸢(换了身能防箭的好盔甲)身下、堪堪避开箭雨的杨岐,也将亲眼见证,什么叫骑兵冲锋。
西凉骑兵每五十人为一队,结成楔形阵,从各个方向朝豫州军冲来,黑压压的一大片,大地都为之震颤。
首当其冲的便是刚刚遭受箭雨打击,损失最严重的外围步兵,他们几乎是刚刚拄着枪矛站起来,就被连人带马上千斤的西凉骑兵撞得连人影都看不见,连临死前的哀嚎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践踏成了烂泥。个别稍微有点战斗意志的持戟士端着带倒钩的长戟,试图阻击西凉骑兵,然而真等敌人到了眼前,才知道想用理论上克制骑兵的长杆兵器阻拦骑兵是多么困难,完全超过人反应速度的骑兵阵列就像洪水冲破河岸堤防一样将少数还敢抵抗的豫州军淹没,整片战场完全变成了西凉骑兵享受骑马与砍杀乐趣的屠宰场。
“上将军,快逃吧!”祖茂冲孙坚大喊。
在这种情形下,逃跑只能是唯一的选择。
几个月前,区区几百西凉铁骑就把河内太守王匡的两万多兵马宰得一干二净,可见董军的战斗力有多强,而现在孙坚所面对的,是整整一万骑兵。豫州兵全军溃败,徐荣率领的骑兵不断在战场中穿插切割,像撕胡饼一样把这近三万人杀得丢盔弃甲。
局面早已失去控制,孙坚现在能指挥的只有就近的几十名亲卫骑兵。
前面说过,要想在吃了败仗的情况下还能自战场中从容撤退,能倚靠的就是重甲快马。幸好孙坚及其亲卫骑兵,都有这两样东西。
在付出了数十名亲卫阵亡的代价后,孙坚总算和剩余十几个骑兵杀出重围。
然而这还没结束。就在他们十几个人杀出战场,往南奔逃的时候,后面有人叫道:“戴红巾帻的是孙坚!”
正如后世的画像、动漫乃至游戏所描绘的那样,孙坚平日的确喜欢戴着一顶造型别致的红巾帻,一是为了帅,二当然是为了部曲能认出自己。然而同时这也给了敌人辨认自己的途径。
眼下形势紧张,情状狼狈,孙坚只好脱下此帻,让部将祖茂戴上,吸引敌人。
西凉骑兵以为戴赤?帻的是孙坚,纷纷前来追逐。咱们的孙破虏将军这才有机会从小道逃出重围。
而祖茂被追兵搞得狼狈不堪,几乎无路可走。好在他马快,甩开追兵几百步远。途径一片坟岗的时候,他跳下马来,把赤?帻蒙在一座坟墓前的一根烧柱上,自己则伏在草丛中不动。
西凉骑兵远远见到赤?帻,以为孙坚在此,便将这地方层层包围起来,走到跟前,发现哪有什么孙坚,只是个烧柱而已。这才撤兵离去。
残存的败军四散而逃,不过大部分都一路向南向西逃窜。看样子受过训练的正规军到底是不一样的,他们潜意识中对另外两个方向不安全依然是十分清楚的。好在又下了一场雨,尽管只是毛毛雨,但也足以让郊外泥淖,一定程度上阻碍骑兵行动,使得仍有相当数量的豫州军逃出鬼门关。。
然而他们经此一战,见识到了西凉军的厉害,某些人甚至听到马蹄声都会从酣睡中惊醒、胆裂横飞,患上了严重的恐董症。
和孙坚一样从乱军中逃出生天的还有杨岐。
杨岐本人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他完全是在赫连鸢的拼死护卫下,才从西凉骑兵的铁蹄下逃生。
二人脱出包围圈的时候,惊魂甫定。赫连鸢原本一身崭新的蚺鳞细铠都已经略有磨损,鳞片臂膊也被砍没了一片,甚至连她的右脸颊都多出了一道伤口。
“亏的是马快,要不然就完犊子了。”杨岐欣慰地拍拍坐骑的脖子,胯下良驹旋即跪倒,口吐白沫,气绝身亡。
杨岐好不容易把被压住的一条腿抽出来,才发现主公刚刚赏赐给他不到半个月的良马就已经遍体鳞伤了,可见之前的战斗——严格意义上来说只称得上是屠杀——有多么惨烈了。
没办法,只能再次和赫连鸢共乘一马了。
可是赫连鸢却表示了拒绝:“俺护送你出来,已经算是恪尽职守了。你要再骑俺的马,得令加钱。”
“嘿——”杨岐来火了,斥道,“这种时候你还跟我谈钱?再说了这马还是我给——”
“是主公给俺的。”这件事赫连鸢倒是清楚得很,没等杨岐说完,就提前纠正道。
“小丫头还老爱跟你的上司谈条件,你是没挨过社会的毒打吧?”
“俺不管,”赫连鸢傲然昂首,道:“俺就这脾气,骑最快的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玩最利的刀,杀最狠的人,赚最黑的钱。”
“前面几条我不清楚,但最后一条‘赚最黑的钱’,你是一点都不作假啊。”
“哼——”赫连鸢双臂抱怀,非加钱否则绝不载杨岐,以示自己表里如一。
杨岐无奈地表示:“行行行,你说多少就多少。”
“?蕖??焙樟?澳嵌孕⊙壑樽庸锹抵弊??瓜月冻霭敕址路鹄醋杂谒?奥?嫦鹊男捌????环?钏际炻牵??ǔ隽艘桓鏊?衔?芎谛牡氖?郑骸拔灏偾?!
五百钱,折合人民币七百五十块,说多也不吓人,但说少也真的挺多了——相当于拼车比软卧还贵。
杨岐一度怀疑,赫连鸢并不是不会开价,相反是非常懂得该如何开价,总是这里揩些、那里噶点,只要有机会就敛一点,以一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反而最后能积累出不菲的财富。说到底,赫连鸢只不过是把当现在的女子马弓护卫职务当工作而已,终极目的仍是赚钱。
老老实实交了五百钱,杨岐才被允许上马。
“别坐俺后头,你上前头去!”
“为什么呀?我这回又没屁股中箭。”
“那你坐不坐?”
“坐,当然坐,不然我两条腿跑回去?”
“那你就老实点!”
被下属要求老实点,杨岐嘿然不语,心里是有苦水的:你说我平时有点想法也就算了,这会儿说难听点,被西凉铁骑吓得都快缩阳了,你还以为我想坐后面占便宜不成?
总之二人再度共乘一马,朝梁县方向而去,试图在路上找到被打散的友军,重新归队。
他们运气不错,很快就在路上遇见一队狼狈不堪、垂头丧气的豫州步卒,他们中不少人甚至连武器都丢了,手上拿着硬邦邦的干饼子防身,怎一个惨字了得。
然而就在这愁云惨雾中,像是有霞光透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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