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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岐鸟都不鸟,而是当天就开始着手工程的事,不过不是修星堡,而是先修砖窑。
前文讲过,汉代城墙多是夯土结构,主要还是因为那个年代没有过于强大的攻城器械。
改良型投石机“霹雳车”也要到官渡之战时期,才能由刘晔发明,那都是九年之后了。
九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其实挺短的,因此杨岐必须要和时间赛跑,在霹雳车问世之前,就提前筑成能够抵御投石弹丸轰击的坚城。而要想筑成这种坚城,就必须要用砖头来砌墙。好在那个年代,中国已经用砖头几百年了。
在春秋战国时期,我国就陆续创制了方形和长形砖,秦汉时期制砖的技术和生产规模、质量和花式品种都有显著发展,诸如空心砖、条砖、板瓦,世称“秦砖汉瓦”。
而杨岐要烧制的,是所谓的金砖。
金砖又叫青砖,是古时专供宫殿等重要建筑使用的一种高质量的铺地方砖。因其质地坚细,敲之若金属般铿然有声,故名金砖。
制造这样的青砖时,选好的黏土至少要放置一年时间来进行自然风化,然后要用水泡开,让数只牛来踩踏,直到成为稠密坚实没有气泡的泥团,并且需要验收才能使用,然后进入模具做成砖坯,光阴干就需要七个月之久。
烧窑的时候更是讲究,烧制时,先用糠草熏一个月,去其潮气,接着劈柴烧一个月,再用整柴烧一个月,最后用松枝烧40天才能出窑。出窑后还要经过严格检查,如果一批金砖中,有6块达不到“敲之有声,断之无孔”的程度,这一批金砖都算废品。
从修建砖窑,到金砖产出,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但对于杨岐来说不是难事,只要先修好砖窑,剩下的工序中取土工序可以由炼制系统代替人工完成。只要修好砖窑,备足黏土,他有信心熬几个通宵,就能将该用到的泥团准备齐全。
说干就干,正好他们就在洛阳旧城废墟边扎营,废墟里的砖石木头可以用来搭建煤窑,而毗邻的黄河有着取之不尽的黏土。
黏土捞上来,杨岐只需要存放进物品栏,打开炼制系统,把五个空格全部填满黏土,让自己持“产出泥团”的想法,开始炼制,几秒钟的工夫,大量的可用于烧制青砖的原材料就炼制成功了。
唯一的限制就是每次产出的量看起来很多,修几间平房绰绰有余,但对于一座能够屯兵十万的星堡来说,就十分有限了——
不错,杨岐是要修建一座能够足以容纳十万大军的巨型星堡。
他一向喜欢从长远考虑,说实话本来还打算修成一座能容纳百万人口的星堡城镇的,不过以现在的生产力来看,太过异想天开。因此他只能不舍地放弃了原有的计划,改为修筑只容纳一定数量军队的“小”型堡垒。
至于原计划要圈进城里的百姓,就只能暂时撂在外面,让他们自行聚集成一个个城区,类似于日本古代的城下町,等未来有条件了再修筑外围城墙。
在炼制系统的帮忙下,他也经过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才将足量的泥团准备齐全。
而在这一个月里,劳工们也没有吃白饭,他们一部分人修筑了很快就要投入生产的砖窑,一部分人在河南各县工匠的指挥下,于洛阳旧城废墟的西边重新打好地基,剩下一部分人负责运输各种材料和粮食等生活用品。
也许有人会问为什么不再洛阳废墟的旧址上建城?因为这么做费时费力,而且得不偿失。
在历史上,洛阳城被董卓焚毁后,一直到曹操去世的那年都没有恢复过去的规模,将近三十年时间,洛阳城也仅仅是清理完了瓦砾,重新装饰了一下门面而已,连城市功能都未能完全恢复。
未来战乱不断,打算清理完废墟在原址建城,只有脑子瓦特了的人才会想出这种馊主意。
借着酸枣联军解散、董卓退守长安的这阵东风,杨岐在河南尹大展拳脚,与时间赛跑。靠着十几万民劳工,从初平二年十一月(公元191年11月)到初平三年五月(公元192年5月),半年光景,竟然真的让一座黄白色的五角星型城塞拔地而起。
堡垒铸成的当日,杨岐就买来一张强弓,叫赫连鸢对着城墙试射一箭,并称射穿砖块有赏。
赫连鸢接过弓箭,站在十步开外,拉开满月,对着城塞就是一记劲射。
“啪”一声过后,箭头爆开,箭镞崩裂,而墙壁上仅仅是多一块灰白色的斑痕而已。
赫连鸢不信邪,又连放五箭,依然连半点损伤都没有造成,最后只得摇头放弃。
这会儿左慈也早已完成了给纪灵大将军赚钱的任务,带着剩余一百兵马来到洛阳。他看着这座造型奇特、坚固异常的堡垒,啧啧称奇。
因为他发现这座城塞不仅仅是简单的五角星形,五角星的每个边还稍稍呈内凹的弧形,而五个角还加筑了方形围墙,敌人若是来攻城,无论从哪个角度发起进攻,都会遭到交叉火力的打击。像这样超前的设计,在当时是绝无仅有的。
杨岐骄傲地问左慈:“左慈觉得这座壁垒如何?”
左慈赞叹道:“贫道观之,此城可挡百万雄兵!”
杨岐心说:当然能抵挡百万雄兵,这种堡垒,连拿破仑时代的火炮都要轰击个把月才能轰开口子。像著名的布列斯特要塞,可是到了二战,连势如破竹的德军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下来的。东汉时期的军队还想攻克星堡?连想都不要想了!
今天,平常喜怒从不形于色的左慈也不由得欣喜兴奋道:“杨公单凭此建城,就足以成就一方霸业,挽大汉天下于将倾!”
“是啊。”杨岐点点头,他隐约觉得左慈的话哪里不太对头,但又搞不清楚是哪里有点问题——总之不管了,现在工程完工,最重要的事自然是开酒庆祝一下了。
凭借着过去一年敛得的财富,杨岐格外慷慨地大办了一场军民同乐的庆祝活动,不但给每位参加工程的劳工、匠师均派发了不同数目的赏钱,给受工伤出现死伤的家庭进行抚恤,还宰鸡宰羊、操办星堡篝火晚会,所有人——所有交了份子钱的人都可以进棱堡——进棱堡的中圈和外圈吃酒席。
晚会上,还有擅长才艺的士卒进行表演,都是广大群众喜闻乐见的曲艺节目,比如《十八摸》、《青楼悲秋》、《三姑娘**》等等小曲小调,当然汉朝到底有哪些民俗歌曲,本作者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这就是杨岐所说的对老百姓扇一巴掌后给的毛巾和热水。
总之气氛热烈,军民鱼水一家人。
不过就在河南尹的杨岐他们享受难得的欢乐时光的时候,其他各地诸侯们的日子就没那么好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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