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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立可就不一样了,从战略规划、统筹安排一直到财务、物资都需要自己研究琢磨。更不用说自立还得有足够强的实力,指望手上这一万五千人(之前和张济作战损失了一部人数),就想刀剑立国,怕是太天真。
而人数不够,就只有装备来凑了。
杨岐赶往火药作坊,是因为他突然之间想起了一种火器。这种火器叫霹雳炮。
靖康元年(1126年),金入围攻汴京,李纲在守城时曾用霹雳炮。
南宋绍兴三十一年(1161年),宋军已经将霹雳炮装备在水师舰船上。金海陵王完颜亮撕毁《绍兴和议》伐宋时,虞允文在采石矶反击金军渡江,“舟中忽放一霹雳炮,盖以纸为之,……自空而下,……其声如雷,纸裂而石灰散为烟雾,眯其人马之目,人物不相见。……逐大败之”。
从史料上来看,霹雳炮是用陶罐为壳,在陶罐内装满纸包的石灰、硫磺、黑火药等等,再把这个“霹雳炮”打到对方船上撞碎发生爆炸。爆炸使石灰散落的满天都是,让人睁不开眼,硫磺又会产生很呛人的浓烟。
那么问题就在于,该怎么把这么大的陶罐打出去?别又像早期的震天雷,能丢三十步,杀伤半径四十步的,撂地上炸一个,把自己眼睛崩瞎了。
但是,杨岐所想到的霹雳炮,不是这种霹雳炮。
他想到的霹雳炮,是宋人民团首领魏胜在完颜亮南侵时发明的一种火器,以火药填铁筒内,塞以碎石,置炮车上。遇敌引火发药,碎石可击出200步,杀伤敌人。
魏胜制造了数十辆炮车,行军时用两人推车,宿营时则将炮车排列一周,当作营势。敌人距远,用炮轰击;敌人临近,则由刀斧手从阵中突击奋杀。
严谨点来说,这种所谓的霹雳炮,其实相当于大号的霰弹枪,但却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尊火炮。
而眼下,杨岐要让这尊火炮提前九百六十六年出世。
想让它出世,最难的一关莫过于铁筒了。
然而这难不倒充满智慧的劳动人民。
火药作坊里那帮喜欢看见大地焚烧、热衷于爆炸艺术的匠师们听到杨岐又有了新项目,立刻联系了铁匠铺,开始打造模具。
因为那个年代只有生铁能铸造,而生铁性脆,做枪管是不大灵光的,铜容易铸造而且比较容易切削内膛,所以杨岐及护卫们用的火铳都是铜管。
不过拿铜来做火炮,成本真的很高,以当时的技术条件来看,一门炮少说一百二十万钱,而河南军团一年的收入也就两万万钱,换算到全战三国游戏里,就是一回合4000,一门炮就用掉120,那还得了?
既然自立了,那自然什么都需要钱,因此只能节约成本,用生铁铸造。生铁铸造的话,就需要造厚一些,壁厚足够大,就能够一定程度上防止因漏气而产生的炸膛现象。
壁厚大了,重量自然就上去了,不过不要紧,反正是用来守城,搭炮台用的,不需要经常转移位置。
而生铁便宜,原材料价钱只有铜的几十分之一,用生铁铸造,一门霹雳炮的成本就可以降到十二万钱,和铜制霹雳炮同样的价钱,可以造十门。
杨岐派人去府库取了三百六十万钱,订做了三十门霹雳炮,加上请瓦匠修炮台架子杂七杂八,大概花了四百万钱,一回合收入的十分之一就这么没了。
三十门炮,东西南三面城墙各十门。至于北面,北面临黄河,暂时不需要。
家大业大也不够造的,每年财政收入不少但也不多,还是要省着点用。
新式武器方面是开始准备了,其他方面也需要准备。
其他方面的工作,首先就是坚壁清野。
坚壁是指坚固壁垒;清野则是清除郊野。坚壁清野是指对付强敌入侵的一种方法。使敌人既攻不下据点,又抢不到物资。
河南军团总共一万五千人,还有三千多在黄河以北的平皋,由裴元绍和周仓统领。好在平皋也修成了星堡,防御力是可以保证的,因此能适当地抽调点兵力回来,多少呢?一曲一千一百二十五人,让裴大哥带回来帮忙。留下两曲交由周仓,继续镇守平皋。
其余各县兵马坚壁清野,押运本县钱粮,全数调回洛阳新城,这样一合计,洛阳新城的河南军共计一万两千七百余人。
各部将校都对这一紧急调令感到意外,不过很快他们就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在所有将领到齐之后,杨岐在郡府召集部曲,一边是左慈、裴元绍、游种、嵇霸、董昭,一边是张辽、高顺、成廉、曹性、枣谢。
杨岐昭告众人:由于某些不可描述的原因,他拐跑了袁术的长女袁安洋,并在雉县治下一座村庄大开杀戒。因此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袁术必定会兴师问罪。故而他干脆提前行动,就此自立,将河南之地作为根基,以一名真正军阀的身份,逐鹿中原!
听到这一消息,众将都激昂慷慨——个屁!
袁术手握二十余万雄兵,地盘横跨十数郡,毫不夸张地说,全天下将近一半的人口、财富都掌握在袁老板的手里。如今唯一能赢袁术的曹操又被手下造反,抱着三座小破城不知能不能翻头,袁术在中原根本就没有敌手。
这时候杨岐造他的反,真有点找死的意思。更何况,作为部曲明目张胆地造主君的反,这种以下犯上的行为一做出来,必会失信于天下。先不说失信天下的影响是什么,你今天“下克上”了,就敢保证明天没有哪个手下会造你的反?
杨岐就敢保证没有。
因为所有部曲的特性、忠诚度全在他的掌握之中,全面战争系统,就如同是一个现实世界的数学模型,虽然有战争迷雾,但是他自己官署里可没有。
今天他悍然自立,所有部曲的忠诚全都下降了少说二十点。
不过不要紧,他给每个将领都升了官,立刻抹平了损失——别忘了有位封官专业户就在自己家隔壁,成天装模作样地上朝,要封官就找小刘,费点唾沫星子的事。
刚封完官,杨岐就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并不是所有人的忠诚度都下降了。
在他说出自立那句话之后,有一个人的忠诚度不降反升,而这个人就是董昭董公仁。
董昭不但提高了二十点忠诚度,从正常状态变为了喜悦状态,还就着这劲头,要给杨岐出几条计策。
却不知是什么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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