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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袁军大部分将领眼里,河南军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要不是凭借星堡和霹雳炮等火器,轻而易举就可以拿下。
于是袁军再一次如汹涌的浪涛一般来到城墙下,攻击星堡。
云梯、冲车触碰到了城墙。除了云梯外,这一回还有无数的绳索也甩上了城墙,以弥补部分损毁的云梯,增加攻击频率。
袁军顶着城上的箭矢、窜天猴、火铳弹雨和炮火奋力攀爬。城上的河南军努力地割着绳索。
可袁军的绳索十分结实,一时半会儿很难割断,河南军将领们只好让部曲直接用环首刀对着墙壁劈砍绳索,砍得许多刀具都崩了口。
袁军实在是太多了,很快就有人登上了围墙,开始和河南军展开肉搏战。幸好河南军有所准备,一部分持戟士端好了长枪长戟对着上来的人就是一通乱捅。时不时有人坠落,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将校们也亲自上阵,抵御敌军。河南军和袁军一时间相持不下。
洛阳星堡受到三面围攻,尽管围墙坚固,墙头火力凶猛,防御能力很强,但一开始战斗就矢石如注,河南军的战力不断减少。要说唯一不用担心的,就是存粮:反正一直在死人,吃粮食的嘴只少不多。
第四天仅仅一天,河南军的箭矢和火器弹药就消耗了一个基数,战斗人员伤亡三百多。
日落之后,双方暂时歇战,各自回去吃晚饭。饭桌上,成廉这个总会出馊主意的货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眼珠子骨碌一转,说道:“不妨趁着袁军吃饭的时候突袭他们?”
张辽毫不给面子地说:“行啊,那你把筷子撂下,自己去呗。”
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这种事想想就算了。”大家都对成廉可笑的建议置之不理。
次日一早,大雾弥漫,宛若处在天宫当中,使人在静谧中产生无限的遐想。
只不过,夏天的大雾往往预示着闷热难耐的一天。而且很快,这种大雾营造的静谧氛围就被喊杀声打破了。袁军再次派出七万人进攻洛阳星堡,激战再次展开。
与此同时,外城第一道和第二道城墙之间的一座瓦屋内,河南军两名军师正在抓紧时间,商讨退敌之策。
杀声、炮声不绝于耳,左慈却毫不惊慌——因为知道有青杨树林挡着,并缓缓说道:“我军虽然能据城固守,但若遭连日强攻,恐怕也不是长久之计。”
尽管最早是修道的,但混了这么多年,阵仗也看见过,山川地形也考察多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左慈还是多少懂一点军事常识的。
“说得好,那么依你之见,应该如何呢?”董昭反问道。
“听公仁的口气,倒像已然是成竹在胸了。”左慈端起碗喝了口水。
“这种兵力对比极为悬殊的战役,不出奇计是赢不了的,与其固守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董昭说出这番言论,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左慈讶然不解:昨天大伙儿就一致反对了类似的坑人主意,亏你想得出来。剩下的一万两千多人光是守城就够捉襟见肘的了,你居然还撺掇我们出去打?
看见左慈一脸的惊异神色,董昭呵呵笑道:“我说的主动出击,并不是指我们的兵马出城迎击。”
“那是什么?”
“元放兄莫要心急,现在还不到时候。”董昭拿起自己的茶碗,悠然自得地小啜了一口。
又是一天激战过后,众将士疲惫不堪地回营用餐。
为了防备敌军夜袭,杨岐等将也没回自己的府邸,都在外城的军营中休息。
依然是在晚间会议上,众人一边吃饭一边进行战斗总结和下一步的商讨。
战斗已经进行了五天,士兵伤亡已经接近两千,敌军伤亡数目不详,但估计应该在六千上下。一道很简单的数学题,如果按照三比一的比例,袁军消耗四万两千人就可以完全消灭城中守军。
当然现实不可能严格遵照数学比例来,而且对于士兵来说,账头也不是这么算。在普通士兵眼里,五天两千,三十五天,大伙全部死光,没有人真的愿意硬拼三十五天,眼睁睁看着所有袍泽弟兄命丧墙头。
游种在饭桌上说道:“我方城池虽然难攻不落,堪称天下第一坚城,但城墙实在很长,我军数量又十分有限,平均算下来,东西南外层城墙三面一共四十里,把剩下的一万两千人全部放上去,每个人之间间隔足足将近两步……”
杨岐总算弄明白一比三而不是一比十的伤亡比到底是怎么回事了:防守空隙太大。于是他问游种:“那你觉得应当怎么办?”
游种稍作迟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末将觉得……不如就弃守外层城墙,退守中层。”
“不可、万万不可!”许久没有戏份的地中海校尉裴元绍终于露面并拍桌子喝道:“敌军最猛烈的攻势都扛住了,如果这会儿放弃外墙,退守中墙,岂不是将将士们浴血拼杀的战果拱手送人吗?”
游种低头不言。
杨岐则劝道:“裴大哥消消气。他也只是随口一说。”
就在气氛略显尴尬的时候,门外有人通报,说是上个月派出去的使节回来了。
杨岐立刻叫使节进来。
很快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逐次汇报。
先进来的那人是派去河北的使节,这使节单膝跪地道:“回禀主公,属下奉命前往冀州,与袁绍商讨联盟之事,袁绍提出条件如下……”
使节说着,杨岐忽觉眼前出现一副投影图像,左边是自己的全身像,右边是一个独眼龙,标着“袁绍”两字。
原来袁绍真被射瞎眼了啊!
杨岐正觉得好笑,忽然听见谁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死了。”
他左右瞧瞧,其余人的表现都很正常,唯独自己眼前出现图像。看来“全面战争”系统在不知不觉中又一次启动了,这一次带来的是全新的“外交”子系统。
而刚才那句“我还以为你死了”,就是目前关系恶劣的袁绍对杨岐的心声。
至于外交条件,都在图像当中一一写明。
对于杨岐想要联盟的请求,关系恶劣的袁绍提出了很多条件,包括:一次性支付礼金一万万;定期支付礼金五千万,一共支付八个季度;给出粮食四万担,草料六万担;除此以外,还要割让平皋县。
满足上述条件,袁绍才能勉强答应结盟的请求。
“这狗日的胃口也忒大了吧!”裴元绍骂道。他看不见外交界面,却也从使节的口中了解到了这些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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