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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险起见，出门前，我拜了财神爷，保佑我这次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拜财神，不如拜他。乔渡生端坐在副驾驶，时不时看程因一看。
程因正骂后面劳斯莱斯的车主，“会不会开车，奶奶个鸭大腿。”狂按喇叭，“那车有病，跟着我们的车跑了一路。他丫不会想对我图摸不轨吧。”
“不会。”
乔渡生肯定车里头的是庞天瑞。程因马上就要二十五岁生日，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喂，小子，你家在哪儿？事先声明，每个花圈，我得提价二十，补贴油钱。”
韩阅挤在后座，低头不说话。直到车子开出高速出口，韩阅指了个方向，“富丽镇，大门街一百二十号。”
“还有，殓容入棺，我不负责，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韩阅听程因这么说，确定程因是来帮忙的，对他的态度大转变。
“谢谢你。”
“不客气。收到的帛金，除去必要费用，剩下的钱，我拿回补大家的亏空。”
韩阅人小，心思细密，他清楚根本收不到多少帛金，韩美世一定会想尽办法把帛金拿走。程因虽然嘴毒，但其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既不慷他人之慨，也不会牺牲自己，而是用两全其美的方式解决问题。
程因敢提要帛金，他就不可能让帛金流进别人的口袋。
“你是第一次死老妈，我呢，不仅死过妈，还死过爹。经验比你丰富，凡事听我指挥。”
“这是我家伙计，阿生，不管有事没事都不许使唤他。”
韩阅感觉程因很怪，他这个伙计更怪。忍不住询问到，“那你为什么要雇他？”
程因脱口而出，“好看啊，带出去惊艳四座，放在家里赏心悦目。”
韩阅肉眼可见的害怕，程因活脱脱像个有怪癖的大叔。
乔渡生轻声柔语地安慰韩阅，“他便是这样的性子，没有坏心。”
韩阅不知怎么回事，满满的戒备心，遇上乔渡生，顿感踏实，竟将全部的希望托付给乔渡生。“阿生叔叔，我妈的丧事交给你。”
“他又不管事，”程因停好车，“呦，你那个黑心肠，烂屁股的爸爸这么多年都没遭报应。”
眼前是一排气派的小洋楼，门外停着不少豪车，最次的也是二十万出头的车。
韩阅不说话，眼神中满是愤恨，以及对现实的无能为力。
“人变坏会有钱。”
程因顺着韩阅的目光，看到其中一栋最高，最风光的小洋楼。韩美世正带着一个**岁的小孩在门口玩篮球。
“玩球呢？”
韩美世见到韩阅，搭理都不带正眼看。
“今天下午，有人来接你妈。”
不等韩阅开口，程因一个纵身，拍落韩美世手里的球，“你也配玩个球。什么叫你妈，会不会说人话，请称呼为，张小莲女士。没文化，真可怕。”
“接，接什么？”
程因冷哼，“接你妈配冥婚。”
乔渡生下手快，拽住韩阅的手，挥掌拍落，一把弹簧刀摔落到地上。还好，韩阅有分寸，否则程因已经被扎漏好几回了。
“仇恨，杀戮的种子，一旦萌芽，覆水难收。”
乔渡生伸手抚摸韩阅的头，示意他安静下来。韩阅狂躁的心，在乔渡生碰到他的那一刻，安静下来。
“孩子，解决问题的方法有许多种。”乔渡生柔声到，“哪一种合适，哪一种恰当，你要学会思考。”
程因心想，韩阅是个未成年，捅韩美世两刀，既痛快又不用付出代价。换成他，程因确定，他不仅会弑父，更会让所有人欺负他的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韩美世以为程因和乔渡生是韩阅请来的帮手，没放在心上。“我这个儿子惯来会撒谎，跟他妈一样下贱。你们两个是想来占我的便宜？”
“怕你明天横死街头，提前给你煮豆腐羹饭。”
韩阅第一次觉得程因的臭嘴也有顺耳的时候。
“羹饭”是指个死人准备的食物。人死后，羹饭要放祀死者的桌子。说吃羹饭是骂人的话，
豆腐羹饭，也叫吃羹饭、吃豆腐饭，是一种浙江地区的丧葬习俗。葬礼时，丧家要举办酒席，酬谢前来参加葬礼的人。
其中还有一个小风俗，葬礼时，主家煮好豆腐羹饭，会邀请四周街坊前来吃。受邀者不能拒绝，又叫利市饭\t。
“你儿子？”
程因看见韩美世另外一个孩子，知道韩美世为什么胆子这么肥。不关心韩阅，动不动就打骂呵斥，是因为他不只有一个韩阅儿子。更准确的说，韩阅就是多余的，有他没他根本不重要。
果然韩美世紧张不已，喊屋内的人将孩子带回去。
“你们想干嘛?几个小流氓，也不打听打听，我韩美世的名头。”
“你爸涉黑涉恶？”
韩阅摇摇头，“混蛋。”
程因有底气了，通知韩美世，开口先报个厉害的名头。
“我们是仙归殡一条龙服务公司，小韩先生在我们这儿定了白事服务。”
韩美世知道仙归殡，听说过王律的名头。有些不高兴，“你们老板这种活计也接。”
“瞧您说的，哪怕今天是您死在我们跟前，该给您服务到位的，还得服务好。”
“张小莲的事，我有安排，劝你们少管闲事。”
“这怎么叫闲事，张小莲女士现在是我们公司的客户。我们的宗旨就是，让逝者安息，让生者安心。我们用心服务，让逝者放心地走。”
韩阅冲上前，捡起弹簧刀，”我妈呢？交出来，要不然，我，“韩阅没头没脑地闯进去。“我会让你后悔的。”
程因抱韩阅腰，乔渡生扣住韩阅的脚，“不要冲动。”
韩美世早将张小莲配了冥婚，卖了个好价钱，担心韩阅坏事，将张小莲藏了起来。只等卖家前来接人。
“她是我老婆，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以为找几个小流氓吓人，就能唬住我。要么要钱赎人，要么滚。”
乔渡生的人心的丑陋又深入了几分，不免失望。
“夫妻缘分难的，你却连一丝情分也不顾。”
程因却不争辩，张小莲在韩美世手里，跟他争，没有好处。先把张小莲带走，之后再慢慢收拾他。转身，从面包车里拿出三万钱，扔给韩美世，“钱好拿，就怕你没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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