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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
乔渡生亦是吃惊，安抚程因，“不到最后一刻，还有希望。”
对，有乔渡生在，总会有办法的。程因的声音颤抖，双唇打颤，不断拍自己的脸。希望自己听见的是假消息。
对于湘湘，他跟乔渡生一样，充满愧疚。欠她的一声对不起，还未说出口。
“阿生，你算算，湘湘命不该绝。”
乔渡生面露难色，凡人命数多如牛毛，等闲不好算。说出来，恐怕程因不高兴。挑捡几句程因愿意听的，哄他听下去。
“没有生辰八字，不好找。你我先去看看她，再做定夺。”
程因头一回冲乔渡生发大火，“不想办法就算了，别找借口。”
晓得他心情不好，闭口不语，跟着上车，前往毛湘湘家。
“你是她堂弟弟，说说怎么回事？”
小年轻坦白到，“我，我不是她家里人。”
用尽最大的音量，大声向程因和乔渡生宣布，“我喜欢毛湘湘，我要娶她！”
程因不识好歹，没眼光。湘湘那么好的女孩子，却弃置不顾。
“叫什么？”
“穆东。”
程因没命的开快车，“好小伙子，湘湘值得。”
毛湘湘的家在城中村，有人远远看程因的车子驶入村子。
榔头镰刀，斧子锯子，长枪短炮猛砸车子，发泄内心的怒火。程因自知有错，一声不吭，将车停到一边，先挨揍，再问原因。
毛湘湘的亲属冲出去，对准程因啪啪就是两耳光，“你还我们家湘湘！”
乔渡生暗中伸手握住程因的手腕，心疼他受伤，也知道这次是他活该。
“要打，便打我。”
他不是普通人，打了他是要遭天谴的。程因别头接下又一计耳光，“阿姨，你打我。湘湘呢，我去看看她。”
屋内爆发出一声凄惨的哭嚎声。
“湘湘，我的女啊！！”
哭天震地的喊声从毛湘湘的房间传来。
难道，来迟一步？
蛮力推开包围，程因不顾一切地往楼上冲。湘湘，你等我，我一定有办法救你。
“谁让你来的，我们家不欢迎你。”
毛湘湘的妈妈抑制不住悲伤，用头撞毛湘湘。不停地用手拍打毛湘湘的手臂，试图打醒毛湘湘。
“湘湘啊，你怎么舍得妈妈。可怜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的湘湘啊，妈妈跟你一块走。”
眼眶一湿，程因跟着掉眼泪。
毛湘湘的房间里真的放着一朵纸莲花。在书桌上，用一个小玻璃盒装着，小心翼翼地保管。玻璃盒子边沿还用胶带封死，上面还贴了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湘湘的宝物。
乔渡生搂住程因，让他靠着，不至于悲伤过度，摔倒。
“她从医院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滚烫的泪珠掉落到乔渡生肩膀上，烫得乔渡生身子一抖。
毛湘湘安安静静地躺在小床上，脸色血色全无，像被抽干了血。一条条的青筋爆裂，在苍白的脸上裂出一丝丝的青纹，从眼角蔓延至全身。手背上炸开无数个小血点，红通通。
据毛湘湘的妈妈说，湘湘去世前，一直喊头疼，疼得浑身发颤。煎熬了几个小时，实在熬不住了。
不知道她遭受了多少苦难。
程因说不出一句话，他知道湘湘的遭遇，肯定与自己有关。说对不起，太轻，轻飘飘的，抵不了毛湘湘的付出。
“湘湘有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误以为是自己手机关机，所以电话打不进来。程因后悔不已，狠狠又抽了自己一巴掌，“我混蛋，是我对不起湘湘。”
乔渡生见到毛湘湘这一刻，反而想到了，乌脚巷能人众多，毛湘湘有事，大可以向其他人求救。
刚才抽程因耳光的亲属走上来，解释，“湘湘知道我们找过你，逼你结婚。她不想给你添麻烦，瞒着不让我们找你。”
那天从医院出来后，毛湘湘当真以为程因病重。回家后，胡思乱想。后来又打听不到程因具体的病况，病急乱投医。
“湘湘说她会自己想办法救人。”
毛湘湘不是医生，她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救程因。除非，她走了歪门邪道。程因推开拥挤在毛湘湘身边的人。他必须救回，否则一生都将活在悔恨当中。
之前嘲笑孙学凯，试图逆天而为，令陈佳佳起死回生。怪不得，世人常说天道好轮回。程因现在想，别说去抢一个镜子，就是让他大闹天宫。他也敢豁出去地去闹。
程因已经没有理智，乔渡生替他拿主意，教他下一步怎么做。
“速速去请黄老道，布拘魂阵。只要湘湘不入黄泉报道，尚有一线生机。”
当初为了救程因，私用穿云梭，擅闯地府。他如今成了黄泉地府禁入黑名单第一人。乔渡生握紧程因的腕子，在这一刻，他不再冷冰冰，他会着急，会担心。
“程因，你要冷静。现在不是发蒙的时候，找到原因才能救回湘湘。”
遭受过丧父丧母之痛，程因觉得自己变得无坚不摧，麻木不仁了。可见到毛湘湘，他知道自己脆弱的很。
“阿生，我乱糟糟的。你，你让我静静。”
毛湘湘的亲属听闻毛湘湘还有救，不管三七二十一，到处找黄老道这个人。
“对，救人要紧。”
程因强迫自己镇定，既然阿生说湘湘有救，就肯定还有一线生机。
“去，去洗脚城。他肯定在那里。还有，把门口的白布全扯下来。”
先拘住毛湘湘的七魂六魄，不让她去黄泉报道。起码能拖上一夜。
“不要哭了，谁也不许哭。湘湘活着，听见没有。”
必须让众人统一口径。
“城隍手中有份名册，谁生谁死，一清二楚。要是横死，名册上的人名会有发现变化。城隍会派人核查情况，千万不能被发现。”
毛湘湘的妈妈一听，当即将眼泪收回去，抹一把鼻子，“你说，听你的。”
“人死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报道。城隍查不清情况，才会上报地府。黑白无常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找到人。”
程因其实自己也没底，这些说话，不过是他道听途说。
“阿生，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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