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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听到林泽如数家珍的提到传统医学的外科手术，令郑老颇为震惊，但他还是充满了质疑。
“不知道郑老有没有听说过林家的先圣老祖？”林泽问道。
“我们探讨的是很严肃的问题，你抬出谁也不管用。”
虽然提到林先圣的时候，郑老的神色微微变化，但他的态度还是很强硬。
林泽微微笑了笑，继续说道：
“一百年前，西学渐进的时候，我林家先圣老祖用尽后半生钻研现代医学，写下了著名的《现代医学拾遗》！
“在这本书里的《外科手术篇》里，专门探讨了传统外科手术和现代外科手术的特点，并最终指明了如何结合发展的道路。”
“《现代医学拾遗》……”
听到林泽提到这本书的时候，郑老的目光瞬间就明亮起来。
不过他紧接着摇头说道：“小林神医啊，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因为……那本书我看过。”林泽微笑道。
“什么？你竟然看过？”
郑老一听，顿时就有些激动。
但他目光又沉了沉，怀疑林泽可能故意诳他。
那林先圣仙逝了至少五十年以上了吧，林家既然都没落了，那医书恐怕也早就失传了。如果没有失传的话，林泽又如何会没落了？
“林先圣老前辈晚年的外科手术能力，的确远远强过现在的我！”
不过，郑老还是拉高了声音，但话锋却是一转：
“但手术这种东西，是靠日积月累练出来的。且不说，你是否真的看过林老前辈留下来的医书。即便你真的看过，我也无法相信你有胜任手术的能力。”
“所以呢？”林泽问道。
“所以，这个手术，不能让你做！只能我来做，如果吴老……老吴同意的话，现在就可以进行手术了。”
虽然郑老的态度有些倨傲，但提到吴老的时候，语气明显有些变化。
“老郑说得很有道理。”吴老点了点头。
见吴老认同自己，郑老脸上不由得欣慰一笑。
“不过，我也相信小林的医术。”吴老继续补充道。
“这……”
郑老神色微微一僵。
“老吴，那你是什么意思？”即便对吴老称谓是老吴，但郑老神色却很是恭敬。
“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人一起进入手术室，郑老你主刀。小林作为助手，但有随时从你手中接过手术刀的权力。”吴老想了想说道。
“这……这……老吴，你这是不是有些太乱来了啊？手术场上，岂能如此儿戏呢？”郑老很是震惊地看着吴老。
“小林，你觉得这个安排怎么样？”吴老向林泽问道。
“我觉得没有任何的问题。”林泽点了点头。
见吴老对自己如此的信任，林泽也是觉得有些意外。
虽然郑老百般的不乐意，但既然吴老都拍板了，他也不得不答应了下来。
“那这子宫，究竟还要不要啊？”
许萍拿着单子，还在等着吴老签字。
“当然是不用签了。”吴老微笑道。
“这……”
郑老神色猛然一僵。
顿时有一种鸭子赶上架的感觉。
他一直建议不要子宫，是林泽坚持直接取弹。
现在要直接取弹，但他却是主刀的那个人。
这出了什么事情，岂不是他成了主要的责任人？
“郑老你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林泽很快换上了白大褂，进入手术室之前，他微笑着拍了拍郑老的肩膀。
“这个小子！”
郑老脸色不由得一黑，他总有一种要被这个小子坑了的感觉。
他长长吸了口气，有些忐忑地进入了手术室。
数分钟之后，相关的准备工作就绪之后，灯光亮起。
“等等。”
郑老正准备下刀的时候，林泽突然阻止道。
“小林，你这是什么意思？”郑老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她这里的动脉比起常人来说，偏离了那么半厘米，所有落刀的位置，应该稍稍偏左半厘米。”林泽解释道。
想到这个老头子一会儿称呼自己小林，一会儿称呼自己小林神医的，还挺有意思。
“真的？”
郑老将信将疑。
不过想着往左偏离半厘米对手术影响也不大，他便按照林泽所说的，下了刀。
下刀之后，果然发现吴雪的大动脉有些偏离，手术刀正好绕过，他还是震惊地看了林泽一眼。
虽然真的切了这一条大动脉，他也能紧急处理，但接下来的手术就会麻烦很多。
其实这个取弹手术最大的危险，还是在于子弹深入了子宫的深处，而且仅仅挨在最里面大动脉的上面，周边组织的感染也已经比较严重。
这个手术，需要缓缓的切开相关的组织，然后取出弹片。
那个位置的大动脉，几乎无法处理，加上吴雪血型特殊，相关的供血极少。
只要那个地方的大动脉破裂，高达99%的可能性都救不回来了。
所以，这场手术刀关键点就在大动脉的位置。
用了大约半个小时，郑老几乎剥离了绝大部分的子弹，唯一剩下的就是镶嵌在大动脉附近的位置。
他额头上不由得流出了一片冷汗，左右观察了好一片刻，他都没有找准下刀的位置。
“妈的，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郑老心中一片怒骂。
他做了手术几十年，再大的手术都是得心应手，什么时候这样的窘迫过了。
“郑老，唯一下刀的位置，只有这里了。”
林泽指着大动脉和子弹中间的部分，很是严肃地说道。
“在这里下刀？！”郑老的脸色瞬间一黑，“小子，你可知道这里有多薄吗？即便是我，也只有10%的把握。”
原本他推测保留子宫手术的成功率是10%，但现在他才发现，保留子宫的成功率实际5%都不到。
“根据郑老你的用刀情况来看，应该只有3%。”林泽想了想说道，补充道，“不过，你真的只有这个地方能下刀了。”
“小子！我看你就是诚心坑我对不对？！”郑老无比恼怒地说道。
他当然知道，现在下刀的地方，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如果你觉得我是在坑你，你现在也可以把手术刀给我啊，全部责任由我承担。”林泽撇了撇嘴说道。
“胡闹！真是胡闹！现在把手术刀给你，岂不是把她给害了！”郑老仅仅攥着手术刀，哪里愿意放手。
“既然这样，郑老您就继续吧，反正能够下刀的地方，只有那里了。”林泽很是无所谓地说道。
“小子，你！”
郑老气得脸色铁青。
如此人命关天的事情，这个小子竟然这样的大条。
他都快要被气死了。
但他深深吸了口气，很快调节了过来。
做手术多年，他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手术场上，心平气和得有多么的重要。
怀着忐忑的心理，他最终还是下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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