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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是谁？你认不认识他？”石校长问。
“他是我的邻居，来偷粪的！”
“啥？屎尿也有人偷？”校长有点迷惑不解。
“是啊，他也承包了土地，需要施肥。我前头走，他在后面偷。一不小心看到女生方便，真是不好意思！你把他当个p，放了好不好？”
傻根不得不说好话，偷个屎尿，犯不着让二毛去坐牢吧？
“喔，原来是这样，那你带他走吧，只此一回下不为例，如果他再偷看我们女生方便，立刻送进派出所！”
石校长比较通情达理，给他面子。
“谢谢，谢谢！”傻根这才走出办公室来到操场。
此刻，大树底下围一群人，李世贤也匆匆忙忙赶到。
“儿子你咋了？这是咋了？！”老家伙吓一跳。
“爹，我半夜偷看女生上厕所，被人抓到，救命啊！儿子不想坐牢！”二毛赶紧向父亲求救。
“你……兔崽子！咋能干这种事？”李世贤马上变得面红耳赤。
旁边好多学生笑得直不起腰来。
杏花说：“二毛哥，你太不正经了！胖妹没砸死你就不错了，嘻嘻嘻……。”
“都是你打我一棍子，瞧，现在还痛呢？”二毛苦着脸道。
“黑灯瞎火的俺又看不清，还以为是个涩狼呢。”杏花乐得合不拢嘴。
傻根过去帮二毛松开绳子，同样特别生气。
“世贤叔，想要掏肥你直接跟我说啊，干嘛半夜偷？太不像话了！”
李世贤的老脸青一阵白一阵。
“我咋知道你把县中学的厕所全包了？那么多大粪你吃得完吗？”
李世贤把儿子拉上车，二毛跟着爹老子走了。
半路上遇到一条小河，他扑通跳进去，将身体跟脑袋全部洗一遍。
足足用一块肥皂，脑袋上还臭气弥漫。
“呸呸呸！该死的胖妹，拉那么多，把老子的脑袋当粪桶啊。”
总之，他们爷儿俩偷肥料的计策没成功，只能转移地方。
一个秋天，傻根梯田上的人参茁壮成长，二毛田地里的白菜也郁郁葱葱。
间开以后空隙变大，没过多久就跟洗脸盆似得。
过去九月，白菜全部卷芯，前前后后二毛的投资达到四万。
统统是借来的，后面的投资最起码还要两万。
因为大车过不来，必须雇佣牛车跟拖拉机拉出山。
人工价同样是个天文数字。
最关键他没有客户，不认识贩子刘。
这天，他又p颠颠跑上梯田来找傻根。
“傻根兄弟，抽烟抽烟。”
傻根接过烟瞧瞧：“呀，大前门，二毛你鸟枪换炮了！”’
这年头烟的品种不多，红满天属于低档烟。
再高档一点的是大境门跟大前门，三毛多一盒。
“嘿嘿，你是能人，我前来跟你讨教！”
“有话说，有p放！”
傻根点着烟，仍旧不买账。
“兄弟，去年收你白菜的那个贩子刘我不认识，你帮忙引荐引荐呗？”
二毛笑眯眯的，脸蛋仿佛一朵盛开的菊花。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是能伸能缩。
“你想把菜卖给贩子刘？”傻根问。
“是啊，那是个大户，要得量大，我想跟他签约！”
“没问题，他在农贸市场，有空我跟他说一声。”傻根非常大度。
“谢谢，不亏是一块光p股长大的兄弟，真够义气！”
二毛乐得不行，但不知道今年大白菜的行情如何。
第二天，他就跑到农贸市场查看行情，并且亲自找到贩子刘。
贩子刘不认识他。
“刘老板您好，您今年还收白菜吗？”二毛低三下四问。
“你是……？”
“喔，我是药王村的，跟傻根是邻居，今年也种三百亩菜，想请你帮我销售。”
“对不起，我只跟傻根做生意，不跟其他人合作！”贩子刘竟然摇头拒绝。
“为啥啊？”二毛闻听有点傻眼。
“因为傻根人品好！有诚信！”
“我也有诚信啊，咱们合作一次你就知道了。”
“对不起，想要我收你的菜，只有傻根来！”
二毛倒吸一口冷气，他最不想去求傻根。
事到如今只能委曲求全。
“哥，帮帮忙呗！以后咱们做长久的生意！”
说着，他同样甩给贩子刘一根烟。
贩子刘叹口气说：“兄弟，今年的行情不好啊，没去年那么高的价格了。”
“那你说多少钱？”
“二分钱一斤，答应咱就签约，不答应就算了！”
“啊！二分？你不如去抢好了！”二毛闻听蹭地跳起老高。
“你卖不卖？不卖就算了！当我没说过！”贩子刘根本不尿他。
这一年，蔬菜真的不好销售。
夏季的西瓜才三分一斤。冬天没到，满市场白菜就堆积如山。
偏偏又赶上暖冬，山外的大白菜种植很多，价格一路下滑。
眼瞅着销售旺季到来，找贩子刘签约的人很多，他不缺这一个客户。
二毛气呼呼拔腿离开，一边走一边骂贩子刘不是东西，趁机捞便宜。
走进家门，咣！他将鞭子甩在地上。
“咋了？”爹老子问。
“贩子刘！他要二分跟我签约，这样卖出去工价都不够！”
“啥？二分？”李世贤的脑子嗡地一声。
这个价格，就算白菜亩产万斤，亩收入也才两百块钱。
三百亩六万块，刚好跟投资持平。
忙活那么久，一分钱不赚，发个p财啊？
“奶奶的，上当了！”李世贤发出一声感叹。
他终于知道傻根今年不种菜的原因。
种地分大小年，赶上大年能赚一笔，赶上小年，群众一窝蜂地种，弄不好就赔。
瞧着满地绿油油正在卷芯的蔬菜，李世贤急得浑身颤抖。
咋办？雇佣马车的钱都没有，口袋比寡妇的脸都干净。
晚上，他躺在炕上辗转反侧。
大白梨的手慢慢伸进被窝，要跟男人做那些不三不四的事。
李世贤却把她推出去老远。
“走开！烦！”
“咋了嘛？”女人问。
“今年白菜不值钱！要赔！”
“多少钱一斤？”
“二分！”
“啥？差距这么大？”
“是啊！那么大的投资，怎么还给人家？单单承包费就一万五呢，还有咱借张寡妇的钱，必须还给她！”
大白梨闻听特别气恼，猛地跳起来指着男人的鼻子就骂。
“不让种你非种！天天累得p都不能放，跟孙子似得！这是瞎忙活个啥啊？”
全家人萌生退意，但是又骑虎难下。
李世贤最后叹口气：“还是把地转给傻根吧，咱们不是种庄稼的料！”
“啊？转给傻根？这时候他能要？”大白梨问。
“只要便宜，他一定会接手！”
“那就转出去！用咱的地，抵他家的债还有承包费，无债一身轻！”
“好，就这么办！”
想到这里，李世贤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
大白梨也嘘口气，舒畅很多。
一高兴，两口子抱上，做起那些见不得人的猫狗事。
屋子里躁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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