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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进来呗！”里面传出麦花的回答。
傻根再进去，帮妹妹穿衣服。
麦花的腰椎以下无法动弹，但两只手可以活动。
她拿着毛巾慢慢擦拭身体。
身体擦干，头发湿漉漉的。
瞧着姑娘润红的面颊，傻根的心不由自主动一下。
他又想起张梨花。
当初张梨花离开的时候跟麦花一样俊美。
八年多没回，傻根几乎忘记她的样子。
衣服穿好，刚要把麦花抱在炕上针灸，姑娘忽然抬起头。
“哥，俺想解手。”
“好，我抱你去。”
傻根立刻将麦花抱起，走向茅厕。
乡下的茅厕都在院子里，没有马桶，下面是粪池。
为了麦花解手方便，傻根特意打造一个马桶。
让二毛做的。
二毛的木工手艺好，还在木马桶上雕了花儿，外观特别精美。
进去茅厕将妹妹放在马桶上，麦花说：“哥，你出去吧，俺自己能行！”
“喔。”傻根答应一声走出厕所。
麦花在里面宽衣解带。
足足五分钟，茅厕里才传出一声呼喊。
“哥，俺好了！”
“喔。”傻根再次进去，麦花已经系好腰带。
他又把她抱出来。
回屋放在炕上，然后帮她施针。
麦花就是要继续装下去。
因为这样每天都能看到哥哥。
药浴跟施针已经成为习惯。
她希望哥哥永远留在身边，绝不能便宜张小娟。
爱情是自私的，当然，此刻她还不知道这就是爱情。
二十多根针扎在身上，半个身子都麻木不堪。
有时候还要通电，电流从身体里通过，好比万箭攒身。
傻根想利用各种电击唤起妹妹站起的渴望。
但做梦也想不到，麦花宁可遭受万般痛苦，也咬牙忍耐。
“妹妹，感觉怎么样？”傻根问。
“哥，还那样？”麦花却摇摇头。
“站起来试试！”
“不行，俺真的做不到！”
“一定要试试，哥帮你！”傻根来搀扶她。
刚站起一半，麦花就倒在他的怀里。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我真没用，真没用！”
傻根立刻气急败坏。
啪啪！先抽自己两个耳刮子，觉得无能。
麦花立刻抓着他的手阻拦。
“哥，你别这样！是妹妹没用！要不然就算了吧……。”
“不行！我一定继续努力，你不能一辈子瘫在轮椅上，哥发誓！倾家荡产也要改变你的人生！”
傻根的眼睛里显出痛苦和焦躁。
麦花还小啊，才十六岁。
将来怎么嫁人？怎么结婚生子？怎么拥有幸福的生活？
治不好妹妹，我真是失败！不配做她的哥哥！
“哥，麦花有您在身边足够了！你说过要养我一辈子的！”
“放心，你一辈子站不起来，哥就养你一辈子！养你到满头白发，牙齿掉光，哥说话算话！”
“哥……！”麦花的眼睛里闪着泪花，脸上却挂着笑。
第二天是礼拜天，高亮亮又来了。
高中已经开学，高亮亮目前上高一，前来为麦花补课。
“麦花，你好点了没？”高亮亮放下书本问。
“还那样。”
“我给你带来老师的讲课录音，咱们开始学习吧。”
“嗯，好！”
录音机打开，里面是老师的声音。
麦花跟着念单词。
英文学完，是语文，几何跟代数，还有生物。
听讲完毕，高亮亮又拿出一份试卷让她测验。
麦花接过卷子，将上面的题全部解答。
高亮亮为她判卷子。
最后的结果，麦花竟然是满分。
120分全部整整齐齐解答正确。
“哇！麦花，你全都答对了！太好了！比我的分数都高！奖励一个！”
高亮亮激动不已，立刻过来亲她。
哪知道麦花眼疾手快，挥手就是一巴掌。
咣！结结实实抽在男孩的脸上。
高亮亮被抽懵了，抬手捂上脸。
气氛相当尴尬，两个人都不说话。
足足十几秒，麦花才说：“对不起，你不能亲我，更不能碰我！”
“为啥？我喜欢你！”高亮亮说。
“我的初吻只能留给最心爱的人！”
高亮亮明白了，尽管他付出那么多，仍旧不是麦花最心爱的人。
“那你告诉我，你最心爱的人是啥样子？我按照要求去做！”
“俺哥那样的人！你永远不会成为他！”
“傻根哥哪儿好？你告诉我！”
“他能打死野狼，你能吗？
他敢徒手跟黑熊搏斗，并且将熊杀死，你能吗？
他聪明，善良，勇敢，能保护我，你能吗？
他可以带着剪子岭几千群众致富，开厂办企业，让所有人过上好日子，你能吗？”
“……。”高亮亮顿时语塞。
我跟狼搏斗？狼咬死我还差不多。
我跟黑熊打架？它还不一掌拍死我？
带着全村人致富，成为千万富翁，更是难上加难。
也就是说，他这辈子不可能成为傻根那样的人。
这辈子也不会得到麦花的芳心。
“麦花，我虽然不能成为傻根哥那样的人，但保证可以一辈子对你好！”高亮亮道。
麦花再次摇摇头：“我的心上人是个盖世英雄！
总有一天，他会身穿金甲圣衣，骑着高头大马，众目睽睽下来娶我。
只有俺哥能办到，任何人都做不到！”
“可傻根是你哥！你姐夫！你喜欢他是不现实的！”高亮亮嚎叫道。
“这个不用你管！我就是喜欢他！十八岁以后，我姐回不来，我就嫁给他，跟他结婚生子，相爱一辈子！！”
高亮亮闻听蹬蹬蹬后退几步，五雷轰顶。
他明白了，麦花喜欢的是傻根，自己的姐夫。
姑娘不惜冲破世俗观念，以及伦理的枷锁。
从她的眼睛里，高亮亮瞅到的是渴望还有难以抗拒的热情。
他咬咬牙，顿时心灰意冷。
麦花说：“亮亮哥，我把你当朋友，当最好的哥哥，如果你有其他想法以后就别来了！咱俩也没见面的必要。
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关心，麦花感激不尽。”
高亮亮的心瞬间跟刀子割一样难受。
他毅然转身走出屋子，以后不打算再来了。
那知道刚出门就跟傻根撞个满怀。
“卧槽！亮亮兄弟，风风火火的你这是干啥？吃了饭再走呗？”
高亮亮却怒视他一眼，说声：“不必！”
然后骑上自行车走远。
傻根有点懵逼，咕嘟一声：“这是咋了？莫名其妙。”
走进屋子，他问麦花：“你俩吵架了？”
麦花却微微一笑：“没有，他自己跟自己找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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