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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地向林锐碗里夹菜。
她一双眼，全程笑眯着，就没睁开过。
赵苗苗则全程低着头，不敢看林锐。
赵飞神态倒是正常。
林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礼貌性的客套。
吃完饭，林锐就带着赵飞骑摩托车去小庄村。
今天，他们要把医用设备和家具摆好，为开业做准备。
昨天送来的设备都摆在院子里。
林锐和赵飞两人进入院子后，就开始忙碌起来。
钱伟没有忽悠两人，他送来的设备，质量确实不错。
不过也不是什么高级医疗设备。
都是些乡镇卫生站里常见的设备和家具。
林锐开的是中医诊所，送来的很多设备都没必要。
但既然是开诊所，摆在屋里也不错，起码能让进门的病人放心。
一个小时左右，医疗设备家具都差不多摆好了。
林锐让赵飞去休息，他自己调整一些细节摆设。
赵飞也没休息，而是拿起扫把，去打扫前院。
刚扫了没几分钟，他就听到门口传来喧闹声。
扭头看去，看到四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白色短袖衬衫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
这人赵飞认识，正是小庄村的村长刘元。
当年赵飞的养殖场有起色的时候，刘元经常找他，希望他去小庄村开个分场。
但小庄村愿意给的地太小，而且离民居太近，所以没能达成协议。
跟在刘元身后的三个中年男人，赵飞并没有印象。
赵飞本来还打算，这边搞好以后，去村委会找刘元走个程序，再让刘元帮忙宣传。
没想到他先找上门来了。
“赵老板，真是你！”刘元看到赵飞，喊了一声，又打量了一下院子，笑道：
“有村民跟我说，赵老板把王双喜家的房子买了做生意。
我以为他瞎说。
过来一瞧，还真是！
赵老板，我记得你们村给你批的地，你一半都没用到吧。
怎么突然跑到我这小地方来了！
也不提前说一声！”
赵飞放下扫把，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笑眯眯地走向四人，给每人散了一根烟。
又看向刘元，笑道：
“老刘，我正准备去找你说这事呢。
这房子确实是我买的。
不过不是用来做生意，而是给我侄子，开个诊所。
你们村不是刚好处在中间位置么。
在你们村开个诊所，周边的老乡过来看病，都方便！”
“开诊所？！”赵飞话说完，刘元四人都愣了下。
不等四人再说话，赵飞又笑道：
“我听说你们村委会，一直发愁村里没有诊所。
导致很多惠民政策的审批被卡。
以后就不用担心了。”
赵飞掏出打火机，客气地替刘元点上烟。
笑道：
“老刘，有些文件，还要你盖章签字。
另外，开诊所这种好事，你起码得用村喇叭喊一天做做宣传吧？”
刘元吸了口烟，笑而不语。
其他三人这时也各自点上烟吸了一口，又互相看了看，眼神交流中，神情复杂。
刘元吐出烟雾，盯着赵飞，没有回应他刚才说的话，而是发出一声轻笑：
“赵老板，你这是要改行？
你的养殖场赚的不够你花了？
还是你的大奔保养费太高了？”
“不是我……”赵飞刚开口要解释，就见站在刘元旁边的秃头中年男人抬手喊道：
“赵老板，开诊所哪有你的养殖场赚钱！
我们村这些年，都不知道开过多少个诊所了，全都倒闭了！”
又一个较胖的中年人笑道：
“赚钱也赚的，多多少少都能赚点。
但你知道，为什么之前的诊所都倒闭了吗？
医闹，懂吗？
有些人太难缠了，只要他认为有问题，就去诊所闹事。
三天两头闹一次，谁受得了。
所以这两年，也没人敢再开诊所了！”
最后一个中年男人接着笑道：
“赵总，你以为我们喜欢开会的时候被上面骂吗？
要不是真的没办法，我们自己掏钱也要开一家卫生室把任务完成了啊！
所以，我劝你，趁早放弃吧。
这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开养殖场你在行，开诊所，你不行！
别折腾了。”
赵飞听完几人的话，微微皱起眉头。
刘元这时干笑两声：
“赵飞，我们也是老熟人了。
咱们也别拐弯抹角。
你直接说吧，你来我们村开诊所，目的是什么？”
刘元可不相信，赵飞这样的大老板，在这里开个诊所，只是单纯的开诊所。
所以，没等赵飞开口，刘元继续道：
“你是不是钱赚够了，想走仕途了？以后是不是想当村代表？”
赵飞心里骂了一声，脸上显出惊讶神情：
“我有病哦，我都这么大年纪了。
还折腾什么。
过两年都打算退休不干，到处吃喝玩乐了！”
扫了眼四人，见四人依然一副“我不相信”的神态，赵飞气笑了：
“各位领导，我刚才已经说了，这诊所是我侄子开的。
这房子买了，也是要挂他名下的。
和我没什么关系。
我侄子，在医学方面，还算有天赋。
他人品性也好，一心想把学到的医术回报社会！
他愿意做这样的好事，我当然要支持他！
所以，经过我们的调查和筛选，综合各方面考虑下来，最终选择在你们村开诊所！
各位领导，明白了吗？
我侄子就在屋里打扫卫生呢，你们要是不信，可以跟我一起进去看看。”
刘元四人听完之后，有些愣神。
但他们交换眼神后，依然保持怀疑的态度。
刘元点点头，正打算进屋看看，就见大门处出来一个容貌俊美的年轻男人。
看到这年轻人，刘元四人，不免有些惊讶。
赵飞居然有这么俊的侄子？
林锐刚才在屋里，把外面的对话都听清楚了。
他站在门口，扫了眼刘元几人，假装不认识，喊道：
“赵伯，这是来看病的村民吗？
还没正式开业呢。”
赵飞呵呵一笑：
“小锐，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林锐扔掉手里的抹布，走了过去。
赵飞又看向刘元，笑道：
“村长，这就是我侄儿，林锐……”
“什么？！他是林锐？！”
突然，那个秃头中年男人，硬生生地打断了赵飞的话。
“我记得咱们这片，叫林锐的只有一个。
就是方朝明收养的那个孤儿。
难道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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