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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人沐浴在阳光底下，浑身都像发光了一样。
黎雪看着他的眼睛，故意将“球”抛回给他，“你觉得是什么关系？”
韩司穆将门票拿在手上，眉眼染上笑意，“应该是我想的那个关系，对吗？”
他又把“球”抛回来了。
黎雪默不作声，把玩着手腕上那条紫色的手链。
韩司穆顺着她的小动作看向她的手腕，挺开心的，“你还戴着我送你的手链。”
抛球，谁还不会了。
黎雪直接反问：“这条手链代表什么特殊含义吗？”
男人将其中一张情侣票推过来，意味深长道：“其中的特殊含义，大概跟你心里想的一样。”
得，高手。
玩不过。
这个抛球游戏暂时结束。
黎雪拉上包包的拉链，轻咳一声，“嗯......我们今天下午去吧，工作日没那么多人。”
韩司穆拖着调子，“这么迫不及待啊？”
她将手肘搭在包包上，学他平时的调调，“噢，恨不得能快点。”
对面传来他的一声轻笑。
喝完下午茶后，他们一起上了电梯，往黎立咨询走去。
两人站在电梯内，头顶的空调呼呼作响，空间密闭狭隘，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电梯到达楼层，“叮”的一声清响，电梯门打开。
黎立咨询的规模不大，目前还处于高速发展期。公司只有一个大平层的办公区，跟韩司穆手上的大企业根本没法比。
走出电梯时，韩司穆拉住黎雪，低声道：“低调点，不用介绍我是谁。下午我们一起去水族馆。”
“好。”
黎雪刚踏进公司，前台小姐姐立马站起来打招呼。
她本想带着韩司穆去办公室逛逛，前台小姐姐却叫住她：“黎总，这里有你的花。”
黎雪转头，眉毛挑了一下。
以前也有不少人送花过来，但一并都给行政处理了。前台是新来的，并不知道黎雪对花粉过敏。
所以她隔得很远，问了声：“谁送来的？”
“恒衍地产的裴总。”
黎雪刚想让前台处理掉，就听韩司穆先开口了：“你们黎总对花粉过敏。”
她惊讶地看过去。
前台小姐姐一怔，从花束中拿出一张票，“可是，这里有一张票，是裴总给黎总的，说邀请黎总今晚一起去水族馆。”
“......”
话落，黎雪看到韩穆司的脸沉了下来。
她心道不好。
男人已经上前接过了前台手上的票，两指捏在手中，垂眸看去。
一模一样的水族馆入场券。
而且还是——
单张情侣票。
黎雪看清楚了他手上的票，有些心虚地看向地面。
行政已经准备好了贵宾室，走过来悄声跟她打了声招呼：“黎总，贵宾室可以用了。”
她对上韩司穆渐深的目光，道：“跟我来吧。”
走在公司的廊道上，两人都没有主动说话。
到了贵宾室门口，黎雪刚想伸手推门，就被韩司穆的手臂挡住。
他将裴恒衍送的那张单票夹在指缝间，“裴恒衍邀请你今晚去，你又邀请了我，怎么办？”
黎雪目光游移，“我约了你，自然只跟你去。”
男人将半边身子靠在墙上，唇角慢慢勾起。
他还从裤兜里拿出手机，“裴恒衍送你的也是情侣票，我还真挺好奇双人票到底是有多难抢。”
“......”
黎雪连忙按住他的手机屏幕，“你这大企业董事长，哪儿有什么困难的。”
她摸了摸鼻子，“其实吧，票呢还是能买到的，但是情侣票会送一个鲸鱼抱枕，所以......我就买了。”
额头被人弹了一下。
韩司穆被气笑了，“黎雪，你多大了？”
“......”
黎雪捂住额头，开始胡扯：“那个是非卖品，而且还是限量赠送。反正不要白不要嘛，都是双人的。”
声音越来越小。
“单身人士，怎么就不能拥有情侣抱枕了？”
额头又被人弹了一下。
弹在手背上。
韩司穆懂了，“所以你就拿我当假的男朋友？”
黎雪直直地对上他的眼眸，“我能假扮你女朋友跟你回家，你不能假扮我男朋友帮我抢抱枕吗？”
“......”
“说，你愿不愿意？”
四目对视。
韩司穆低头看着她，表情突然变得很乖，低声道：“我愿意。”
黎雪憋着笑。
男人额前的碎发落下，衬得那双黑眸更加深邃，“不过——”
“不过什么？”
他的唇角上翘，缓缓道：“那个抱枕拿到之后，你得借我玩两下。”
黎雪：“......？”
......
离开贵宾室，黎雪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在韩司穆面前脸红了没有。
买情侣票是故意的，想要鲸鱼抱枕也是一个借口，双人票很难抢更是一个谎言。
只要韩穆司上网搜一搜，没什么可以瞒得住他。
她就是想试探一下。
想知道韩司穆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一直到中午，黎雪从会议室里出来，手机收到韩司穆的微信留言：【我在你公司楼下的日料店，下班了直接过来。】
黎雪站在电梯口，唇角勾起。
楼下的日料店全国连锁，她之前来过几次，感觉味道还不错。到了韩司穆跟她说的包间，服务员刚好上菜。
看着满桌的日料，黎雪还挺诧异，“你怎么点的都是我爱吃的？”
韩司穆拉开旁边的座位，“我猜的。”
寿司上桌，连杯子也被烫过，里面泡着淡黄色的玄米茶。
他将筷子摆放在她面前，“黎同学，吃好中午饭，下午才有力气去玩。”
她笑，“好。”
男人左手食指上的那枚戒指很亮，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银白色的光芒。
黎雪盯着他的戒指，问了声：“你这戒指戴在这里是什么含义？”
韩司穆将戒指拨弄了一下，“没什么含义，我随便戴的。”
她抿了一口茶，“挺好看的。”
“你要是喜欢这个戒指，我送你一枚？”
黎雪差点被茶呛到。
送戒指......
不是只有情侣和夫妻之间，才能送给对方的吗。
她又喝了口热茶，轻声问：“你是以什么身份送我戒指？”
“......”
韩司穆将一块寿司夹到她的碗里，瞄了她一眼，没回答。
头顶的空调风声呼呼。
盖住细微的声音。
半晌，他才轻笑，嗓音有些低哑，“你想呢。”
饭后，他们开车去了水族馆。
到了检票处，工作人员沿着虚线撕掉情侣票，还将一个蓝色的鲸鱼抱枕送到韩司穆手中。
黎雪目光一直盯着，伸手去抢。
他手肘一抬，不让她够着。
“说好借我玩两下。”
韩司穆摸了两把，又捏着鲸鱼尾去碰黎雪的脸，碰两下，躲开，再碰两下，又躲开。
黎雪用手挡脸，“幼稚鬼！妆要花了。”
她趁机伸手捞了一把，终于将鲸鱼抱枕从他手上捞进了自己的怀里，快步跑进馆内。
韩司穆叉着腰在原地，看着前面小碎步跑的人，有些好笑。
他往旁边看了一眼，刚好瞄到货架上挂着一排情侣钥匙扣。
图案是一条鲸鱼。
......
黎雪抱着鲸鱼抱枕走在馆内。周围湛蓝一片，珊瑚海波光粼粼，一条条黑色的鲸鲨在头顶游过，笼下的阴影忽明忽暗。
她走在前头，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韩司穆。
男人刚好跟上来，手指上挂着两个鲸鱼钥匙扣，一个蓝色，一个粉色，一看就是同款。
他抬抬下巴道：“挑一个。”
黎雪伸手抽走蓝色的，还问：“这个是从哪儿来的？”
韩司穆漫不经心地回了句：“情侣票抽奖送的。”
她连忙停下，惊讶，“还有这样的好事！”
“嗯。”
韩司穆将粉色的钥匙扣放进自己裤兜里。
黎雪看了眼，唇角微微勾起，对上他的眼眸，笑意更深。
她凑过去，“要不我跟你换一个？我拿粉色好了。”
说完，黎雪往他的裤兜里轻勾了一下钥匙扣。
勾不出来。
好像被什么卡住了。
她又靠近了些，伸手摸进了他的裤兜里，扯了一下。
最里面有个暗钩。
韩司穆低头看着她，眸色越来越深。
黎雪的手正要从兜里出来，男人却在这时按住了，开口的嗓音很哑，“摸哪儿呢？”
她抬头对上他漆黑的眼眸，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手还在他的兜里。
男人靠近一步，沿着裤兜边缘慢慢挪进去，掌心扣住她的虎口，温度很烫，指腹粗粝磨人。
他抓着她的手，从裤兜里拿出来。
粉色的钥匙扣一晃一晃的，挂在两人的指尖里。
黎雪连忙将手收回，把蓝色的那条钥匙扣递给他，语气硬邦邦道：“这个给你。”
韩司穆伸手接过。
她转身往水族馆深处走去。
两人肩并肩地走着。
不知道是谁靠得太近，两人的肩膀总是会时不时就碰在一起。
黎雪目光看向旁边飘起来的水母，听到自己的声音很轻，“其实这段时间，我很感谢你。”
韩司穆没说话。
“你肯信任我跟我合作，将房子租给我，晚上照顾宿醉的我，还给我做饭吃。”
她声音慢慢变轻，“保护我，不让我受伤，甚至自己受伤了也不打算告诉我。”
黎雪停下脚步。
她干脆坦白道：“我故意将情侣票给你，你也没有拒绝，还买了情侣钥匙扣，骗我说是送的。”
韩司穆轻轻捻了一下指尖，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却依然拖着调子问：“噢，怎么？”
“韩司穆。”
黎雪认真地看向身旁的男人，将他的慌乱尽收眼底，“哪怕我们只是在磨合，但你对我，是不是也太好了一点？”
“......”
韩司穆依然嘴硬，“我只是，想让你多看到我的诚意。”
“你是想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她直截地反问他。
“还是，你在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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