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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雪说完这句话，没敢看身旁的男人，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
头顶的太阳似乎更大了些,伞都快遮不住了。偏偏两人的脚步还很慢，不急不躁的,像在散步一样，慢吞吞地走进大堂里。
保安赶紧上前迎接,“韩董,你回来了。”
韩司穆像是正愣着神,整个人都有些懵懵的，手上却将她握得很紧，又像是在回味一样。
黎雪感觉浑身都有点烫,不知道是不是被晒的，还是因为刚刚那句话。
只觉得现在的时间过得好慢。
她笑着朝刚刚打招呼的保安挥手。
保安笑乐了,“这是韩董的夫人吧。”
静了好久的男人终于回神，低低地“嗯”了一声，“是我夫人。”
黎雪唇角忍不住勾起。
她被他牵着一同进了电梯。
电梯很安静,只有缓慢上升时发出的声响,上方的数字不停地往上递增。
最后，到达韩司穆家的楼层。
韩司穆一言不发，牵着她到家门口，伸手输入指纹。
“密码错误。”
整个走廊瞬间安静下来。
黎雪转头看向他。
韩司穆侧脸轮廓立体,睫毛根根分明，在眼睑下投下一个乖巧的小阴影，他鼻梁很是高挺,线条流畅而完美。
此时他看着面前的门,又将手指输入了一遍。
“密码错误。”
黎雪笑着提醒道：“是不是要换一只手指？”
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转头看过来，额前碎发散落，让他那双眼睛更显深情。
他嗓音低低的，“我忘了哪只。”
“......”
黎雪好笑，动了动他们交握的那只手，“这只手的大拇指。”
韩司穆没动。
她抬眉，“嗯？怎么了？”
不会是因为不想放开她，所以才不敢用这只手开门吧？
果然。
他将上身转过来，定定地看着她，忍不住问道：“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我入戏有点深，一时没走出来。”
——“那就不出了。”
男人朝她靠近一步，身上清冽而灼热的气息靠近，占据了整个鼻腔，也占据了整个心房。
“要是我——”他低头凝着她的眼睛，“一辈子都走不出来怎么办？”
“......”
“你负责吗？”
面对韩司穆的眼神，黎雪终究还是招架不住的。
他的眼神太过炽热，也太过缱绻暧昧，只是这么盯着，就能让人浑身发烫。
黎雪避开他的眼神，握着他的手往门锁上靠，催促道：“你先解锁，不然进不了门了。”
韩司穆的手指还插在她的指缝里。
她晃了晃他的手，“伸手指。”
他这才乖乖地松开她，还有点眷念地离开她的手，粗粝的指腹缓缓擦过她的掌心，又沿着手腕往上挪了一下。
丝丝寸寸，都像燃起了小火苗。
黎雪被他撩得赶紧缩手，背在身后。
韩司穆按下指纹，打开了大门。他又转头看向她，摊开掌心，“手给我。”
她听话地将手放入他的掌心里，“怎么了？”
男人抓着她的手放在门把上，按着她的拇指输入指纹。
“输入成功。”
韩司穆重新握上她的手，插入她的指缝，又用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轻扫了一下。
“好了。”他轻声道，“以后你也可以开门了。”
进了门，玄关处的灯还没开，只有转头透进来的几捋微光。走道的光线很暗，眼睛要适应一阵才能看清人的脸。
黎雪刚进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反压在门上。
她惊呼一声。
刚好两人的手交握，给了韩司穆很好的掌控机会。
他将他们十指交握的那只手按在她头顶，一点点地往上挪动，再紧紧压在门上。
她被迫挺起胸，姣好的身材曲线也更加凸显无疑。
“刚刚的问题还没回答我。嗯？”韩司穆低头凑过来，热烘烘的鼻息打在她的脸上，“到底负不负责？”
黎雪的手被他钳制住，动弹不得。
成熟男性压制般的力量逼近，一点点地让她最后那点矜持濒临瓦解。
“负责。”
她又重复了一遍，“我负责。”
谁知这男人还不知足，又靠近了些，身体跟她严丝合缝地贴近，气息一下下地透过布料传递进来。
他黝黑得像藏着情愫的眼眸盯紧她。
“怎么负责？”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要烧起来了一样，潮湿又黏腻，空间也狭窄，让人退无可退。
韩司穆凑到她耳边，薄唇小心翼翼地贴在她耳廓上，“要不要正式成为我的未婚妻？”
第一次见韩司穆这么直白地，向她求明心意。
带了点迫不及待。
像是担心她跑了似的。
其实在得知他将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自己时，她心里仅剩的那点犹豫早就消失殆尽了。
只是当他这个“未婚妻”说出口后，字句都像是不受控一样往她脑子里钻。
突然这么挑开来说，整个感觉还是挺微妙的。
他们甚至都还没经历过恋爱，就这么——
订婚了。
韩司穆身体靠近了些，摁着她的手，“或者，要不要以结婚为前提，跟我交往？”
黎雪垂眸，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很低，“嗯。”
韩司穆将另一只手也撑在她身后的门上，像一堵墙似的，将她牢牢地圈禁起来。
手被他紧握地按着。
她就像个鹌鹑一样，动弹不得，还要垫着脚跟他说话。
他凑近，“你刚刚说什么？要不要跟我交往？听不清呢。”
黎雪又“嗯”了一声。
“还是听不清。”
黎雪深吸一口气，凑到他耳边，声音大了些：“我说，我同意......”
不等她说完，韩司穆突然侧头，用唇轻轻啄了一下她的脸颊。
她被亲懵了，“你......”
男人盯着她的脸颊，轻声呢喃道：“是你主动凑过来的。”
说完，他又低头啄了过来。
这次啄在了她的唇角上。
黎雪忍不住伸手捂住他的嘴，呼吸和心跳都没缓过来，“你等等，不许再亲了。我还有几个问题没问你呢。”
掌心之上，韩司穆静静地看着她，眼眸很深很黑，额头碎发散落下来，拓出的一层阴影让他看上去很乖顺。
他的气息都落在她的掌心上，甚至靠近一点就能碰到他的唇。
韩司穆专注地看着她，“什么问题？”
黎雪转而捏上他的下巴，“韩司穆，你是什么时候打的主意？”
他没听懂，“什么？”
“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着带我回家？”
男人垂了眼眸，在她掌心上啄吻了一下。
“好多年前吧。”
他慢慢直起身，将一颗心彻彻底底地捧出来给她看。
“其实，早在高中的时候，我就想带你回家了。”
黎雪想起韩厉说的。
——“他早就在心里给自己定下人选，又怎么可能让我干扰。”
——“那个人，就是你啊。”
......
她忍不住说出那句：“你还真是蓄谋已久啊。”
韩司穆低笑，“原本是想按照正常流程走的，但是现在也挺好。”
他凑近，“至少这样，我的胜算会大点。”
黎雪抬头看向头顶交握的那只手。他的力气很大，根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但是他居然还在担心追到她的胜算。
她忍着没笑，勾着他的手指捏了捏，“对啊，哪有人直接订婚的？都是先追求、恋爱，最后才订婚的。”
韩司穆轻声问：“小黎同学是不是特别看重流程？”
她故意点头，“嗯。”
“这样啊——”
男人用指腹轻刮了一下她的眼尾，“行，别人有的，我们家小黎同学也要有。”
韩司穆郑重地握住她的手。
“从今天起，我会正式追求你。”
他幽幽地补上一句：“但是，最后你可要答应我啊。”
她忍不住偏头笑出声，轻轻地“哦”了一声。
韩司穆乖乖地将黎雪的手放开，又牵过她的手腕将她拉进去。
进了客厅。
黎雪才想起今晚要再跟他同一屋檐下了。
他也像是心有灵犀一样，低头凑近问：“你今晚要不要跟我睡？”
肩膀被捶了一下。
“想得美。”
男人轻笑，故意逗她，“昨晚某人不是挺勇敢的嘛，今晚就不敢了？”
黎雪伸手掐他劲瘦的腰，“你倒是开心。”
“不过，其实昨晚我一整晚都没睡着。”他突然低低道。
她愣了愣，“为什么？”
昨晚她睡得还挺踏实的。
“因为太开心了。”
黎雪伸手捏了捏他的腰。
男人不让她得逞，连忙拢住腰上的手，却没拿开，而是顺着她的手将她揽腰一把拉过去。
被他搂着的地方立马滚烫一片。
韩司穆低头，用鼻尖蹭了一下她的，声音压低，故意引诱她：“今晚跟我一起睡。”
黎雪伸手将他的衣领扯下，唇瓣擦过他的下巴，“你现在不是追求者嘛，我能跟追求者一起睡？”
他轻笑：“好啊，故意让我吃瘪是不是？”
她也狡黠道：“这可是某人刚刚自己说的。”
男人将她一把搂紧，眼眸暗了暗，反问她：“那你知道还有哪个房间能睡觉吗？”
黎雪：“......”
这个还真不知道。
她来这个屋子并没有多长时间，算上之前在房间里换旗袍，加起来也就两个小时不到。
有几个房间，都是分布在哪里，哪个房间是主卧，哪个房间又是客房。
这些，她通通一概不知。
被他这么一问，黎雪倒是有些心虚了。
“这个屋子我很少来，所以只有一个主卧是铺了床的。”他的语气似是认真，又带了点笑意。
“其他房间基本不能睡人。”
黎雪抬起下巴想要看看他说的真伪，结果一不小心地，再一次蹭过他的鼻尖。
韩司穆也顺势低头，故意让她蹭到。
“不用看了，我说的都是真的。”他道，“因为平时这里就我一个人。”
看着她的反应，男人眸中笑意更深，“胆小鬼——”
“这么怕我对你做什么啊？”
男人身上的气息浓烈，带着热度紧紧地包裹过来，嗓音又低又撩人。
韩司穆显然是将她的性格摸透了，激将法对她来说还是有点作用的。
黎雪差点脱口而出有什么好怕的了。
她稍微稳了稳，也朝他勾唇，“想跟我睡可以啊。”
食指沿着他的下巴，再到下颚线，一路往下，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皮肤。
最后。
停在了喉结上。
黎雪用食指抵住他的喉结，凑近轻声道了一句。
“今晚看你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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